自從拒絕完雷總之后，萬靈總覺得好像有人一直在跟蹤自己，但又沒發(fā)生什么實質性的事情。這種奇怪的感覺持續(xù)到周末的時候，萬靈和來找她吃飯的司南提及了此事。

司南聽完，顯然看上去比萬靈要緊張的多，問了她很多為什么會覺得有人跟蹤自己的細節(jié)，有時萬靈也說不出什么具體的跡象，就像是一種女人的直覺。

“姐，要不最近……”司南有些欲言又止，“我去接你上下班吧，反正我平常也沒什么事。”他覺得這么說有點哪里怪怪的，可是他的確是擔心萬靈的安危，雷總這個人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可怕了，為人行事毫無底線。

“不至于吧，你別那么緊張，搞得我也緊張兮兮的。”萬靈心里還有個顧慮點，要是這么個大帥哥天天陪她上班下班，這公司的八卦估計得滿天飛了，就算跟人解釋是堂弟，這天天送姐姐上下班，也是哪里怪怪的，畢竟也不能跟誰都說懷疑自己被跟蹤了，人家不得以為你有被害妄想癥呀，而且也不能這么天天耽誤司南的時間。

不過，這些插曲并沒有讓萬靈和司南放棄對整個事件的調查，只是一時間進展有些緩慢。

而萬靈又的確很忙，之前孵化器投的“獨角獸”最近在做新一輪的融資，手握一大批還不錯的小說及劇集IP，萬靈希望能幫公司引入進一步的戰(zhàn)略投資者，除了能認可公司有不錯的估值外，這一輪她更想找?guī)准夷芙o公司的一些短板提供互補資源的投資方，比如渠道與宣發(fā)，藝人資源，IP多維度深層開發(fā)等，而不僅僅是那些手握資金的財務投資人。

因此，萬靈最近頻繁地去K集團找顧小姐，主要當然是關于這個孵化器的重點項目相關的情況，各種后續(xù)資本引入的條件、引入的資本方選擇、優(yōu)先事項、新老股東權益等等，都需要和作為天使投資方的K集團溝通協調。

不過萬靈也想伺機看看是不是能順便在顧小姐這里查到一些案件的線索，不過暫時并未發(fā)現異常端倪。

期間她還在K集團碰到過雷總幾次，每次他的臉色看上去都不是很好，差不多就是氣沖沖地來又氣沖沖地走。

每次雷總一來，顧小姐就會吩咐Rita不準任何人打擾，然后把辦公室的門一關，所以萬靈也聽不到什么。只是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雷總看她的眼神，一次比一次兇狠，或者說怨恨？

這讓萬靈有些莫名，最近除了拒絕了他上次提出的合作提議，其他好像自己什么都沒做吧？雖說她和司南的調查還在進行，但雷總那側相關的信息其實很早就收集完了，那些證據其實該有的也都有了，現在他們的重點在顧小姐這側。

萬靈也常常陷入自我矛盾中，一方面，自己有些敬重這個女強人，覺得她有能力有才華，而且在工作上確實教了自己很多，也給自己創(chuàng)造了很多條件，幫了自己很多，毋庸置疑是一位很不錯的老板；另一方面，理性又在不時提醒萬靈，第二次的韭菜事件，以及之后發(fā)生的種種跡象，都表明事件背后肯定還有更大的利益糾葛，顧小姐不太可能毫不知情。

萬靈知道在上流社會立足的這群人，都不會如看上去那么簡單美好，很多所謂的美好都不過是自己單純的想象。

這幾天萬靈還是和以往一樣在K集團和顧小姐討論孵化器項目的事，幾個最終的投資方基本確定了，但還有幾條協議的細節(jié)各方有些分歧，需要再和顧小姐對齊確認后，再盡快和對方談。

萬靈已經連軸轉了3天，每天只睡了不到4個小時，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走路都感覺腳下有點飄，只想趕緊搞完能讓自己好好補個覺。

上午和顧小姐聊完，萬靈索性就在K集團借了個會議室，直接和對方投資人開電話會，幾方電話會議下來，就已經差不多到傍晚了。

“終于都搞定了。”掛完最后一個電話，萬靈伸了個懶腰，站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才想起來忙得連中飯也沒有吃。萬靈想著索性去和顧小姐最后確認完，再去吃頓好的再睡上10小時，慰勞一下自己。

Rita說顧小姐正好兩個會議間有點空隙，讓萬靈可以直接去辦公室找她。

萬靈在沙發(fā)上坐下后，就放下包拿出電腦，一邊向顧小姐展示最后的條款，一邊跟她解釋之前一些分歧點以及目前達成的建議方案，以自己對顧小姐的了解，她覺得目前的條款顧小姐應該可以接受。

“我覺得沒什么問題，你談的條件一向不會讓我失望。”果然不出所料，顧小姐對最后的結果很滿意，邊說著邊起身去給萬靈沖了杯咖啡。

萬靈站起身，準備過去拿，然后繼續(xù)說道：“那接下去我就按計劃安排簽TS（Term Sheet，投資協議條款清單），然后我們就啟動各方盡調（核心團隊盡職調查）了，這一輪的投資人大部分都是參與了上一輪的老股東，新加入的也是原來業(yè)務上的合作伙伴，所以盡調時間預計會很短。”

“好，時間表上你來安排吧，另外……”顧小姐話音未落，辦公室的門被一下猛得推開了，只見雷總又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直直地朝顧小姐沖過去。

Rita緊跟著進來盡力拉住了雷總的一只手臂，嘴里不停說著：“雷總，您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萬靈也本能地上前想勸個架，走到了雷總和顧小姐兩人中間，伸手攔了一下雷總。

說時遲那時快，雷總用力地推了萬靈一把，口中惡狠狠地說著：“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也敢出來攔我多管閑事。”

萬靈只覺自己腳下一軟，一時沒有站穩(wěn)，大腦突然一陣眩暈，便摔倒在了地上，竟一下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