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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泥壇

  • 第九執事
  • 止十萬
  • 3013字
  • 2022-01-14 11:33:23

麥冬大舒口氣,男子也癱坐在地。

“你,來的還真是時候。”

青松仍是有些不屑,側頭看了看地上的怪尸。

“學藝不精,還要指望別人?”

麥冬無奈看了青松一眼,勉強扶起身旁的男子。

“說真的,這是個什么怪物?《白澤圖》上我也未曾見過,剛才那股黑氣,不會又是魔物吧?”麥冬疑道。

青松瞥了他一眼,又看向男子。

“觀道觀這一代十二執事里,你是最年輕的了。確實是嫩了點。”

男子本就狐疑青松的身份,聽他這么一說,反倒警覺的背起了右手,在袖中摸索著。

“沒事,我朋友。”麥冬拍著男子的肩道。但看到青松那雙慵懶卻不乏涼意的眼睛后,麥冬還是改口稱了前輩。

畢竟現實也是麥冬到現在也因某種不言明的敬畏,而從未與青松深談過任何與爺爺或自己有關無關的過往。

“焰肩。”青松撇下這倆字,又看向汪大春所在的方向。

麥冬沒明白,是說這怪物的名字嗎?可上下兩冊《白澤圖》里確實未有關于它的任何描述。

“不算稀奇,但真少現。回去看看《妖集述》。”

對這仨字麥冬也是最近有所耳聞,只知道是比《白澤圖》更久遠的古籍,據說是靈族著述,收納了更為全面詳盡的妖。

“可那黑氣?”麥冬接著問。

青松倒沒不耐煩,只是不動聲色的看著抱著煙囪體力不支的汪大春。麥冬循跡看去,只得想先去救他。但男子早就注意到,先一步離開縱身攀上一處矮房,三兩跳就把汪大春夾在臂下。來到兩人身邊時,汪大春已被男子打昏了不省人事。

其實麥冬想早一句提醒他這個長發男子是和自己共患難過得,妖鬼之事對他也不是秘密了。

“沒什么魔氣,不過是兇術。本是辟邪妖獸,卻讓邪術奪了神志。”青松說這話的時候看似云淡風輕,可麥冬還是聽出了一點山雨欲來的憤意,好歹相識了有段日子,且畢竟青松也是妖。

“外道?”男子喘著粗氣問道。

麥冬見他面色,反提醒他坐下,又從自己懷里拿出一個丸藥瓶子,嗑出一粒黃丹讓他吃下。

青松也不能斷定是何道所為,只是能用迷攝心智的術法證明對手已不簡單。不論他要對誰下手,連他自己也覺不齒。

眼光在兩人身上掃過幾回后,青松終究沒有多言。

男子運氣定神仍按捺不住內心疑慮,看著躺坐一旁的汪大春道:“最可疑的是,怎么他偏偏這會經過,還只有他一個人。”

青松心里也有疑問,和男子卻不相同,雖然這個人也是汪大春。

“我布了結界,可只有他進來了。”

之后的幾天,麥冬想象不出警察和政府善后那段道路是多么的一頭霧水,更始終不能相信青松那般輕描淡寫的一句帶過見死不救,美其名曰是磨練自己探探實力,可這風險卻絕不是他們兩人,比如誤打誤撞的汪大春。

男子本要離開,麥冬建議他好好調息段日子,就連青松也有意無意的告誡就算回去也最好慎言。當時麥冬莫名感到一種冷冷的呵護,青松看也不看他的悄聲遁了去。

至于汪大春,醒來后的第一件事依舊是確認著自己是否還能再吃口人間美味,確定沒死又想感恩戴德一番,麥冬卻忙說救命之恩他只一半。

“道友,還要謝你多次救我。大恩銘記,好歹我們也是同門...”

“這是要游說我放棄抓你回去?”男子笑道。

麥冬不能說沒這意思,只是他想不去解釋的說點心里話。

“其實眾道生死,天地命運的我本也想不到那些。之前的二十多年,我一直有點渾渾噩噩。母親不在,父親不親,只有爺爺陪伴我的時間最多。

為了保護我,他不惜舍卻壽元封印了我的靈力,直到去世那天我才知道他為了這個世界,為了我付出的遠遠更多。或者在他心里更多的是公義、天下隨便怎么說,但我知道,不論這天下再大,這世界再遙遠,他一定給我留了一個最重要、最溫暖的位置。不大,但滿是希望的地方。

我知道,那里不會永遠是避風港,他也不希望。”

男子看著麥冬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但麥冬分明從他眼里讀不出何去何從。

“其實,本來也不該我來抓你。不過,早晚有人會真的‘請’你回去,自求多福吧,道友。”

三個人那天沒有接著回住所,而是汪大春做東大吃了一頓,因為他剛剛在泉丘收回賬,又再次死里逃生似的撿回條命,見了故友,交了新知,興奮不已的侃侃而談。雖然被欠債的罵了狗血淋頭,這點煩惱,早就被二兩酒下肚打發的不知所蹤了。

男子也只簡單包扎了下,舍命陪君子般沉默不語的喝了一盅又一盅白酒,似有心事的借酒澆愁。

只麥冬還算清醒的送著汪大春回了賓館,又架著男子回了家。

“道友,這是因為我才喝了這么多啊。”麥冬以為他已微醺半醉自語道。

“我姓月,月十一。”

“月?少見的姓。”麥冬笑道。

風雪初停已后半夜,兩人回到麥冬住所時筱易暖只迷糊著出來打了聲招呼,也沒管是誰就回房間繼續酣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見沙發上躺著個包扎成那樣的男子還真把她嚇了一跳,只匆匆囑咐了聲麥冬看好她的鸚鵡大福,便小心地出了門。

吃過早飯,麥冬又檢查了月十一的傷口,確定無大礙他才放下心。見他如此,月十一倒是瀟灑一笑。

“看著你比我還緊張,留我在這就不擔心他們提早追來?”

“該來的早晚要來。雖然青松那樣說,可我知道始終沒法逃避。”麥冬倒了杯水遞給他,又想起什么接著道。

“我記得青松提到‘十二執事’,難道我們觀道觀有十二大執事?尋常道觀不過八大執事啊。”

月十一點點頭,又心生疑問:“我們自是‘不尋常’。難道你爺爺從沒對你提起過觀道觀?”

麥冬笑著搖頭。

月十一起身站到陽臺窗前,東邊天剛亮還擦著一圈魚白,他卻默默地看向西南。

相傳自五代十國起,曾于九州西禍亂世間的魔源——猩紅瞳,于宋末再度現世。而當時以道門南北正宗所居的正一與全真兩派卻因內耗,竟一時對由猩紅瞳興風作浪帶來的諸多魔物束手無策,也由此才掀起了元朝數十年的腥風血雨,世道離亂。

元初,三十六代正一天師張宗演的小兒子,天師道北道宗張樹,聯絡了靈寶宗法師邱潯陽,凈明教教主黃元吉,薩祖派掌派利李混,以及上清道真人毛貞。

五人皆當時五道派高手,聯手布下五行伏魔大陣,在靈靈山來石峰與猩紅瞳的托身尸王斗法。

那魔物尸王極難纏斗,五脈高手借天石地脈的靈力以及佛門般若禪師的無上佛法,又得麥冬祖先麥邱尋回異寶泥壇,歷經三天三夜,終將猩紅瞳重新制服,封印于泥壇中,并將此處劃為禁地。

五人為防不測,決定在靈靈山落碧峰上建宗立業,設立觀道觀,并開枝散葉。

與一般道觀相同的是,觀道觀設號、客、寮、庫、賬、經、典、堂八大執事,不同的是,數年間因門庭所需,又相繼設立了藏、縛、絡、寂四大執事,共合十二執事,也算是開了道門先河。

麥冬聽得出神,看著月十一的背影。

“這樣說來,你便是那十一執事,絡,失禮了。”

月十一轉身朝麥冬拱了拱手。

“你我同是一部之首,算是平起平坐。”

想起道門過去種種,竟然是有過那樣一段名動歲月,麥冬心里莫名多了一份驕傲。

“只是...只是這‘泥壇封魔’的傳奇已經名不副實了。”月十一少有憂容。

麥冬自是好奇,月十一想了想還是坐回了屋里。

“這是觀中高層才知道的,尋常執事和弟子學生皆不知曉。也不知何時年月,魔物不知借著什么邪法早已逃去了身影,那異寶也已不知所蹤了。

來石峰上的禁地現在也只是激勵后輩的一個傳說了。”

“難道那靈氣靈地的也鎮壓不住那魔物?”麥冬還是不太相信。

月十一擺擺手。

“沒人知道是何緣由,但那天石地脈有靈力卻是不爭事實。靈氣確保了觀道觀數百年太平,甚至直到今天。”

聽到這里,麥冬心里卻有了一個不成文的盤算。

“你提到了麥邱,他是我麥氏先人,雖不是先祖,卻是麥氏族人里響當當的一號人物。好像還中興了我們麥氏一族。”

月十一首肯著。

“沒錯,你們流沙秘門就是由這位麥前輩一手建立。只奇怪的是他當時推辭不受執事位,而是讓他兒子任首位執事。”

“那異寶也是我先祖尋得。”

月十一看著麥冬很快就察覺到他話里有話。

“難不成麥執事是想?”

麥冬笑了笑又一臉嚴肅。

“沒錯,我要把它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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