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惑依然疑惑存,念念叨叨斯維仁。
空無虛大妄嚇善,許是寄生附玉塵。
究竟為什么要過節日以及要怎樣度過,都是有著各種解釋的。而且只要解釋的自圓其說,就會有人相信。有人信,又必然有人不信,花花綠綠的旗子下面,每一色都能聚集到信眾。
他眼里的六一是個奇怪的節日,有一部分小孩會被折騰著準備節目,有的大人們也會給自己弄個節目來表現。一時間,小小孩和長大的孩子們的熱情幾乎都會很高漲,但真正過節的孩子們則成了擺來弄去的道具。
他記得的唯一一次六一節印象,只是一段場景。其中沒有節目也沒有講話,當然也沒有獎狀。
前一天放學,老師分發了彩色紙的小旗子。他回家把旗子粘在高粱稈上。節日當天要早早趕到學校,小伙伴們舉著各自的旗子,排隊走上好幾里路去另一個學?!?
一條長長彩色長龍一樣的隊伍,想起來,真美。也許就是因為精心準備了,才印象深刻吧。
年除夕刻的小桃木寶劍,正月十五做的白菜根、蘿卜塊的小油燈,二月二的料豆,清明節做的風箏,五端午的小紙船……
記憶的閘門打開,意識卻只似燒溶的瀝青,凝滯著。他究竟想說什么呢?
節日或許給了人記憶的坐標與參照,否則事件是不容易描述的。精心準備與精力投入,有了雙手的參與,記憶變牢靠了。一旦用心有了成果,得到認可,那便是如同釘子一般把場景訂在大腦了。無法連續的記憶,顯然是因為腦的遺忘機制在做功。或者說,記憶只是一個個的節點,點與點之間是人類解釋不來的量子糾纏。
而所謂的情緒,是否就是宏觀的能量糾纏,是否就是一系列器官功能連續反饋的描述,就只能交給學界或術界去研究了。這也是他的遺憾。
社會性給了人耀眼閃亮、釋放能量的無窮可能。同時也給了更多人偷懶?;?、因循守舊、不思進取的惰性。
傳統節日里的神神鬼鬼,必定是存在過的,或者說必定有過那么一個或一些個人在這個日子里能量爆發過。這是社會的群體的記憶。至于是不是自家的鬼神,考證怕是很難了……
附近的傳說也是有的,由于讀書太少,他不確定這些傳說有沒有入過典籍。權且記錄了算是對老爹知識體系的留存吧。
據說在小混沌時期,地球還不是地球的時候,它就像一個大大的雞蛋,貪婪地吸收著來自太陽的熱,因此越來越熱。直到有一天,太空中極速飛來的名為盤古,形似利斧的小行星劈了進來……巨大的撞擊引發了大爆炸,也使它的主體獲得了巨大的旋轉速度。盤古星被甩了出去連同帶出去的碎屑形成了月球,剩下的碎片聚攏就是地球,巨大的引力吸附著渾濁的原始大氣。又過了許久,重濁的物質沉降,輕清的氣體浮升,日月的光照進了大氣層,地球上漸漸有了生息。
人之初,據說是女媧氏用泥捏出來的,證據就是人洗澡總能搓下灰泥兒來。這個似乎是不可辯駁的了,因為如果在講故事的時候提問,他就會失去聽故事的機會。其中就有一次,當老爹講到祖先元子孝親時,他問了一句祖先的爸爸姓什么,老爹就不再說話了。其實,他想問的是為什么祖先的爸爸沒有稱為祖先。
所以,他沒有問過某個終極問題,因為女媧氏存在于人類之前,而據說鬼在于人死后,神是人封的名號,仙是修行了道的人……實實在在不可想象女媧氏的存在。
后來他有點明白了,人類的最最原始的記憶存在于神話故事之中。之所以有那么一個人物,是因為在那個時間節點上這一個或者一些人物引發了社會群體性的心靈共振……
然而據說那時候的人也是多災多難的。狼蟲虎豹威脅著人類安全,有過一個首領,帶領部落伐木堆摞在一起,冬天里放火消滅了不少天敵。有過神農嘗百草,開發了更多的食物來源……
據說為了開辟更多平原,有二郎其人,能幻化神行,擔山填海。其中一次經過本地時,被人識破,散了神力,所擔的兩座山就是南邊的艾山和北邊的箕山。二郎歇腳,反手把鞋里土石磕出,于是就有了附近“北箕山,南艾山,鞋里磕出小義山”的傳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