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
我不知道為什么該做夢的時候,我卻什么都夢不到。不過,時間似乎并不允許我再胡思亂想。今天,已經是我還陽的第二天了。
天剛亮,我就來到前院。這個時候,正是姑娘們休息的時間,我卻有把握找到沁心。再過幾日,便是三年一次的花魁大賽。她這個時候一定在抓緊一切時間練舞,就像……三年前一樣。
我如愿在練舞房找到了她,只是,不止她一人。
“你這是何苦?就算你跳的再好,還能比得過死人嗎?”
白楚凡雙手環胸,靠在窗邊。他挑著眉,看著一身舞衣的沁心。
“不比過,又怎知比不過?”
沁心停下手中動作,目光不善的與白楚凡對視。
“呵!都說人跟人待得久了,脾氣秉性會變得相似。不過我看你……”
白楚凡一個挺身站直,他上下打量著沁心,目光玩味。
“倒是沒有一點像芳霏!”
語畢,白楚凡轉身就走。
我看著他向我走來,急忙低頭退到一邊。
“白楚凡!”
沁心氣的臉色鐵青,她盯著白楚凡的背影,聲音微顫。
“若你心里的人是芳霏,當初為何要來招惹我!”
我眉心一皺,再抬眼,沁心的已眼眶微紅。
一聲冷笑。白楚凡無所謂扯扯嘴角,抬手揉了揉鼻子。
“你想多了,沁心。我要的……并不是芳霏。”
我猛地看向白楚凡,看著他俊秀的眉眼,毫無溫度的笑容。
“我要的,只是花魁而已。”
話音落,眾人心思各異,卻再無人應聲。
白楚凡就這樣離開了。
沁心臉色微白的走到我面前,她終于注意到了我。
“你是……”
沁心居高臨下,毫不避諱的打量著我。
“我……”
“我見過你,昨天在秦煙的院子里。怎么,他答應我的提議了?”
“我……我只是暫住在秦先生那里。今日前來,也不是代為傳話。我是有些事情,想請教沁心姑娘。”
我小心翼翼的看著沁心,幾年不見,我越發的摸不透她的性子了。沁心無所謂的扯扯嘴角,與我擦肩而過。我扭頭看著她的背影,不知所措。
“有事去我房間講,如此這般我可沒什么心情與你聊天。”
眉心舒展,我邁步跟上了她。
跨進房間的時候,我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原因無他,這房間……正是我生前住的那間。不,應該說,是我成為花魁后,住的房間。
“我去換身衣裳,至于你……就在這里等等吧。”
說完,沁心已經走進內室。
抬眼,我慢慢打量著這房間……真是,沒有一絲的變化。目光流轉,我看著墻正中的一幅畫像,然后震驚到無以復加。
畫中是名女子,一身粗布羅裙,雙手提著燈籠,燈火朦朧,垂目淺笑。
這是……我……
抬手時,指尖顫抖。撫上畫布時,我只覺得一陣恍惚……
【我叫芳霏,死時之事,不詳。生前之事,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