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云杉同阿竺正在客棧之中大眼瞪小眼,百無聊賴,只聽得吱呀一聲,阿竺猛地抬頭。
“姐姐,你回來啦。”見著流月推門而入,阿竺興奮地起身道。
床榻上云杉團成一團,拿毛茸茸的尾巴蓋著臉。
“回來了。”流月四顧不見那小花妖:“那小花妖呢?”
阿竺答道:“回家了,現(xiàn)在同那個藥鋪小姑娘在一起呢。”
流月了然,他早看出那個王容姑娘乃是良善之人,想必會善待花妖。
“上回讓你查的人,你查到了嗎?”流月緩緩坐下,活動了自己有些僵硬的肩胛骨。
阿竺同流月對視一眼,故意提高了聲調(diào)。“姐姐,查到了,洛音宗確實有一個名為鄭軻的弟子,乃是宗主元音的親傳弟子。”
“呵,果真是師徒。”流月道,“人在何處?”
“如今在天陽附近的一個鎮(zhèn)子中。”
云杉聽見了立刻一改萎靡之色,站起身來,兩只前蹄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我也要去。”
“好。”流月斜瞥一眼,“不過,你準(zhǔn)備這個樣子過去?”
阿竺有些奇怪的瞧了瞧云杉,“對啊云杉,你靈力恢復(fù)的也差不多了,怎么還不化成人形啊。”
“我……我……”云杉垂下狐貍腦袋,閉了閉眼,“哎呀……你們看嘛。”
說著一陣流光過后,便化作了人形,就是腦袋上的一對毛茸茸的耳朵和身后晃來晃去的狐貍尾巴有點惹眼。
云杉摸了摸腦袋上的耳朵,語氣十分幽怨。“這樣怎么出去嘛。”
阿竺噗嗤一笑,轉(zhuǎn)身朝著流月道:“姐姐,你就幫幫她罷,她知道錯了。”
流月抬頭問道:“真的知道錯了?”
云杉點頭如搗蒜,“真的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亂跑了。”
以后讓她出門,她也絕對不會在出來了。
流月聞言,抬手在她身上輕輕一點,那耳朵同狐尾便瞬時縮了進去。
云杉開心的轉(zhuǎn)了一個圈,“謝謝長老。”
三人一出門,便瞧見了外面抱著劍等候的景云。
云杉一見仙門中人便有些發(fā)憷,朝著阿竺身后縮了過去。
“這么快便找過來啦。”流月笑著上前。
景云唇角微微勾了勾,抬起手,指尖的靈蝶正呼扇著翅膀,死死扒著他的手指,“不是你讓我來的?”
流月伸手一抓,將那只死皮賴臉扒著景云的靈蝶收了回來,握進手心。“走了。”
景云笑著搖搖頭,跟在她身后。
云杉伸手戳戳阿竺,“阿竺,我是不是眼花了,長老怎么會跟仙山中人這般和諧。”
“我也希望是眼花了。”阿竺嘆了口氣。“不過,這小道士,倒是跟旁的有些不一樣,我忍了。”
晚間,當(dāng)四人站在這生意火爆的青樓前的時候,有些愣。
景云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非要進去嗎?”
“青樓?”阿竺挑了挑眉,有些躍躍欲試,“姐姐,道士,也逛青樓嗎?”
流月思索片刻。“可能是?”
三人的眼光都若有若無的飄向了景云。
景云深深吸了一口氣,沒好氣的瞪了流月一眼。
“好了好了,別逗他了。”流月忍不住笑出聲,“道士是不是都逛青樓我不知道,不過那里面那個,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三個姑娘搖身一變,化為男子模樣,踏進青樓,里面的老鴇便迎了上來,“四位公子里面請啊,頭一回來罷,喜歡什么樣的姑娘啊。”
身旁的幾個女子也湊了上來,一時間脂粉味盡數(shù)鉆進了景云的鼻尖,弄得他有些頭暈,不自覺朝后退了一步,避開了那些撲上來的女子。
流月不留痕跡的將他擋了擋,眼神朝著阿竺示意。
阿竺伸手遞上一個金錠子,“我們先進去隨便逛逛就是。”
老鴇子拿著那金子笑地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哎呦,公子自便。”說著帶著他們朝著這青樓內(nèi)里走去。
這青樓中鶯鶯燕燕,絲竹樂聲,熱鬧的很,在這喧鬧的人聲之中,一陣悠揚卻顯得有些突兀的琴聲傳來,夾雜著舒緩的靈力蔓延開來。
云杉聽到那個琴聲,不禁身子微顫,說不清是因為恐懼還是恨意,小聲說道:“長老,是…..是那個人。”
阿竺拍拍云杉,“怕什么,我們?nèi)グ褕鲎咏o你找回來。”
“哦……”那老鴇見幾人停在此處以為是他們被這樂聲吸引了,道:“這是咱們樓里頭牌桃夭的房間,里面是個樂師,這幾個月啊天天都來,還常常在此處彈琴作樂,也算是個癡情人了。”
云杉聞言,咬了咬牙,這路數(shù)同當(dāng)年對她的,何其相似,“癡情人……真是可笑。”
流月道:“多謝,您先下去罷,我們四處瞧瞧便是。”說著阿竺又遞上一錠金子,那老鴇頓時眉開眼笑,扭著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