礌石，滾木順著城墻而下。

他們卻絲毫沒有在意，向死而生。

“砰……”

第一批將士沖到城門，他們用肩膀使勁懟著城門。

不過城門另一邊的大秦將士顯然更多，怎么抵都是抵不過，城門紋絲不動。

很快，又是一波匈奴將士上前。

“砰砰砰……”

城門被推的框框只響。

越來越多的匈奴將士匯聚到城門邊，他們推來戰車。

“砰砰砰……”

戰車是他們曾經從秦軍手中繳獲而來的，現在卻沒有想到用在秦軍手中。

“沖啊……誰拿到第一個人頭，大大有賞……”右大都尉宦突在后方高聲呼喝。

他的聲音就像是一陣興奮劑，無數的匈奴將士放聲呼應，臉上都帶著興奮之色。

“喝喝喝……”

城門終究還是抵不住殘暴的匈奴人，一陣呼喝后，數人高的城門被推開。

“這第一個人頭是我的了……哈哈……”

馬蹄揚出，一道獨臂身影飛馳而過，彎刀在半空中一揮，“噗嗤”一刀，鮮血飆升，一個還瞪大雙眼的頭顱飛向半空。

“沖啊……”

尚扎彎刀向半空中這么一抄，碩大的人頭便被扎在刀尖上，鮮血潺潺而流。

“匈奴人沖進來了……”

“快堵住城門……”

“…………”

城門內秦軍變色，紛紛抄起長槍。

可頹勢難改，城門一旦被打開，就再難閉上，無數匈奴將士揚起長刀，口中呼喝著口號，向里面沖去。

“噗嗤……”

還不待上前，秦軍便被一刀割斷脖頸，血漿噴出，匈奴將士舔舐著彎刀，享受這番盛宴。

“嗖嗖嗖……”

一陣陣箭矢從城門外飛過。

直接釘在秦軍將士的脖頸上。

身為馬背上的民族，匈奴人自然是喜好弓箭，他們彎弓搭箭，還不待進入城門，便已經向城門里面放箭。

無數秦軍還不待反應過來，便被射殺。

“快，上城墻……”

“守住城墻……”

……

現在唯一還沒有被攻陷的地方就是城墻，只要城墻還沒有被拿下，等援軍過來，那就還有一搏之力。

幸存的秦軍將士提起長槍，紛紛向城墻上奔去。

“殺，一個不留……”

獨臂漢子揮刀大喝，率先向城墻上攻去。

身后無數匈奴將士也是緊緊跟隨。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城墻之上，這些秦軍臉上留著鮮血，但依然沒有絲毫恐懼，他們喊著心中的信仰。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這便是他們的信仰。

身為大秦人，他們從沒有后悔過，縱使今日戰死沙場，也只恨少殺了幾個異族畜生。

“秦人永不畏死……”

“秦人永不畏死……”

“…………”

一眾秦軍將士舉槍吶喊，沒有人帶頭，但他們心中的信仰都是同一個。

看見漸漸包圍上來的匈奴人，秦軍將士們眼眸通紅，攥槍的雙手不由的鎖緊。

“殺……”

……

不知誰大喊一聲。

這些秦軍齊齊呼應，全部揮槍上前。

臨死之前，也要拉下去一個墊背的。

這就是他們心中所想。

這些匈奴人舔舐著嘴角，刀柄上面的血漿，猙獰的笑容詮釋著他們臉上圖騰到底有多么可怕。

一場戰斗下來，自是不用多說。

城破無一人生還。

“嗤嗤嗤……”

刀尖在地面上摩擦著，獨臂漢子一掃秦軍的尸體，揚眉冷笑：“搜刮全城，女人和糧食全部帶走，男人就地處決……”

“嘔吼……”

“嘔吼……”

………………

草原漢子們揚刀高吼。

搶奪女人，糧食，財物，本來就是這次目的，上次雖有失利，但這次卻輕松攻下城池，如何能不興奮？

這次家伙就像牲口似的，眼中泛著綠光，跨上腱馬，向著城池中奔去。

搶奪他人物品，本就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嘔吼……”

一處屋子里面，數十個樣貌俊秀的秦人婦女從里面跑出來，半裸著身子，頭發散亂。

在她們的身后，還跟著一些匈奴人，臉上帶著淫笑，緊追不舍。

不用說就知道這些畜生要干什么。

但這些婦女那是匈奴人的對手，還沒有跑幾步便被攔住。

“撕拉……”

衣服一把便被扯開。

“哈哈哈……”一個個匈奴人放肆大笑，他們獸性大發。

“嘔吼……”

不少匈奴人大吼著，揮舞手中彎刀，在一旁喝彩，當有一個人完事，又有另一個人上去，沒有女人能在這些匈奴人手下逃生。

“畜生……”

一個老漢通紅著眸子，手舉長槍，不知道從哪里跑了出來，就向這些匈奴人刺去。

可還沒有來得及動手，便被一刀砍翻在地，抽搐不醒。

“都他娘的動作快點……”右大當戶尚扎舔了一口刀上的血漿，朝一眾人大喝。

“當戶，全城的男子都聚在一起了……”一個匈奴士兵上前。

右大當戶尚扎向不遠處掃了一眼，約有上千人，都一臉恐懼的蹲在原地，其中還有一些小孩，被抱著的嬰兒。

恐懼……

驚慌……

現在就是這些人的真實寫照。

他們瑟瑟發抖，眼睛都不敢直視，因為他們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什么。

“殺……一個不留，然后把這些人的頭堆起來，我要給贏辰一個禮物……”右大當戶尚扎殘酷一笑，臉上的圖騰抖動，陰冷可怖。

那匈奴士兵有些訝然，還以為聽錯了，問道：“可是……那里面還有小孩……”

草原上向來有個規矩，未高過車輪的孩童，一律不可斬殺。

這樣做一來是保持人口平衡，可以割韭菜，一直都有東西擄掠，二來是孩童太小，現在沒有威脅，殺之無益。也可以理解為草原人僅存的人性。

但匈奴人有人性嗎？

沒有。

昨日白白損失一條臂膀，尚扎早已經將秦人恨之入骨，他現在恨不得吃了這些人，那還會放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