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個不留……”尚扎再次咬牙重復。

匈奴人骨子里的殘忍兇性被激起，也沒有人愿意放過這些老弱。

“噗嗤……”

“噗嗤……”

一把把彎刀揮過，人頭飛向半空，血漿四濺，整片大地血流成河，瞪大的眸子再也沒有恐懼，更多的憤怒。

“爺爺……”

“孫兒啊……”

慘叫聲在這大地上徘徊，上千人的尸體布滿大地，血漿慢慢凝固在一起，堆積在一起的人頭死死盯著離去的腳步。

一番擄掠，這些匈奴人可謂是滿載而歸。

女人，糧食，糧草……

應有盡有。

馬蹄飛揚之下，血漿粘連，帶著匈奴人狂吼，秦人婦女的不甘，向遠方奔去。

……………………

北地郡朐衍縣，公子府。

驕陽照耀之下，后院銀杏樹泛著金黃色的光彩。

“喝……”

贏辰手持青龍偃月刀，在半空中劈砍。

經過上一次的戰斗，他如今的武力得到些許提升，身體契合度也大大提升。

樹葉從半空中落下，“蹭”的一聲，青龍刀劃過，從中間被刨成兩半。

“公子，累了吧？休息一下?！辈贿h處傳來驚鯢的聲音。

贏辰頓了一下，轉頭望去，驚鯢手中拿著手帕，正站在不遠處遙望。

“也好……”贏辰停下手中動作，將青龍偃月刀插在原地，大步接過手帕，擦拭額頭上的汗漬。

正欲說話，系統的聲音響起。

“?！l布系統任務，驅除上郡膚施縣侵襲匈奴，獎勵視過程和最終結果而定……”

贏辰臉色微變。

膚施被匈奴突襲了？

“我有事要出門……”留下一句話，他提著青龍偃月刀向門口走去。

“公子……”驚鯢下意識揮手，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人影已經遠去，眼角閃過一抹失落。

這幾日公子出門越加頻繁了。

怕又是和異族有關。

驚鯢冷眼看向北方，凡是和公子作對的，都不會有好下場。

她轉身沖進房間。

片刻，一道蒙面身影從房間飛出，手上還拿著一把古怪的長劍。

………………

“著令，傳曹純，狄杭帶兵馬在城口集合?！?

赤兔揚蹄，雄壯的身影在城門大喝。

赤兔馬好似感覺到主人身上的戾氣，鼻孔噴出一縷粗氣，蹄子在地面滑動，躁動不安。

“聚兵，上郡膚施……”

贏辰舉起青龍偃月刀大喝，馬蹄之下，塵土飛揚。

“喝喝喝……”

秦軍將士列成豎排，舉槍大喝，不分緣由，在這片天地，公子就是他們的天地，公子讓他們去哪里，他們就哪里。

腳步聲震聾欲耳，城墻好似回應，轟轟只響。

“公子……”

曹純，狄杭等人半跪在地。

虎豹騎，陷陣營手持武器，滿臉肅穆。

“所有人，隨我來……”贏辰大喝，高舉青龍刀。

城門“嘩啦”一聲被拉開，馬蹄飛奔，雄偉的身影越出。

大纛迎風飄揚，上面印著碩大的“秦”字，驕陽照射之下，閃閃發亮。

上郡距離北地郡并不是很遠，只有幾炷香的路程。

一路風塵仆仆，將士們身騎腱馬，沒入在黃沙之中，這一次，他們速度明顯加快不少。

上一次趕走匈奴，贏辰召集全城的鐵匠，連夜趕制馬蹄鐵，還有馬鐙，大大提高了行軍速度。

不知奔走許久。

將士們皆是風塵撲面，前方隱約可見城池。

“公子，前方便是上郡膚施城池……”前方將士向后面呼喝。

“令全軍加快速度……”

將士不敢怠慢，一邊奔走，一邊向整個隊伍傳遞信息。

整個隊伍的速度再次提高起來。

不過片刻，一行人便來到膚施城下。

可看見的全部都是尸體。

遍地的尸體。

斷肢，碎肉，彎刀插在城墻上，尸體被劈成兩半。

有秦人的，還有匈奴人的。

鮮血凝固在地面上，腥臭難聞，驕陽照耀之下，有些刺目。

“快，進城……”贏辰臉色大變。

他看見了最不愿看見的一幕。

眼前這些匈奴人死不足惜，可是秦人不能死。

赤兔揚蹄，暴怒的身影飛躍入城門。

目光所及之處，全部都是死尸。

活脫脫的人間煉獄啊。

血液凝固在地上，血紅一片，看著滲人。

女人一絲不掛裸露在地面上，脖頸留著鮮血，下體破爛不堪，身上滿是鞭痕，不用說都知道這些畜生干了什么事情。

滿城都是鮮血的腥味，無頭尸體橫在路面上，腸腸肚肚被扯出來，到死都沒有閉上眼睛。

不遠處還有一堆人頭，約有上千個，被堆成“品”字狀，有小孩，還有未出襁褓的嬰兒，這些都是鎮守邊境秦軍的親人，現在全部都被斬殺，還被割下人頭，堆放在一起。

他們面帶驚恐，雙眼圓瞪，直到死都沒有閉上眼睛。

匈奴……

不死不休……

贏辰望著人頭，雙眼迸發出滔天怒火，握刀的右手咯咯只響，這輩子他還沒有如此恨過他人。

但現在，匈奴就是。

“來人，傳我號令，今晚突襲匈奴，為膚施將士報仇……”贏辰轉身舉刀，一雙眸子就像要噴火似的。

“報仇……”

“報仇……”

…………

將士們血紅著眸子，高舉手中武器，吼聲高亢。

同是秦軍將士，膚施駐軍也是他們兄弟。

兄弟被殺，必須要報仇雪恨。

更何況，這些匈奴人根本就不是人，這是一群畜生，連老弱婦孺都能下手。

加入大秦多年，虎豹騎的將士也早已經將自身視作秦軍，看見兄弟部隊蒙難，他們也同仇敵愾。

“公子，還是先把將士們的尸身掩埋了吧？”狄杭上前拱手，他是秦人，看不得這些。

贏辰沒有說什么，只是點頭示意。

一陣秋風吹過，血腥味更甚，人頭在地上打滾，秦軍將士伸手攔住，長嘆一手，招呼同伴開始挖坑。

這不是私怨，這是國仇，有很多人其實是無辜的。

贏辰掃了一眼那些無頭尸身，長嘆一口氣，走上了城樓，除了黃沙，凝固的血漿外，什么都看不見。

“主公，你在想今天晚上突襲匈奴的事情嗎？”曹純走了上來，也看向黃沙，眸子發出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