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讓我死。“
“你是谷主帶回來的人,你死了我也得陪你死。你既然可以去死,為什么不能試著活下來。“杭安氣急敗壞的呵斥。
“死有什么可怕,活著才痛苦。“
“你知道我是怎么進來的嗎?“
“我隨大將軍為國征戰(zhàn),奈何被暗算,將軍命我等護送夫人,不曾想軍中竟出了叛徒,將夫人殺死,我本應以死謝罪,恰好被谷主所救。“
“大將軍?你說的可是單大將軍?“
“對,聽說單大將軍的兩個女兒也流落煙花,仆人更是四散逃離發(fā)賣。“
“你說,單大將軍是被暗算,被自己人所殺。“單玨語氣顫抖,難道這才是父親去世的真相,怪不得無往不利,戰(zhàn)無不勝的父親會在一場普通的戰(zhàn)斗中失敗。
“你可是姓韓?“
“正是,你,姓單?“杭安好像剛剛反應過來。
“你可知是誰陷害的父親?“單玨急急的問。
“不知,我這幾年出去的機會并不多,雖然一直在摸索,但始終沒有找到什么頭緒。“
“走,帶我去見離簡,我要活著出去。“單玨來了精神,立即站起來,她要活著,查清楚,為父報仇。
落木宮中。
離簡妖嬈的坐在高臺之上,落落站在旁邊,這還是進谷以來單玨第一次見到這兩人,離簡今日穿著一襲紅衣,外袍為藍色,就像落木林中的樹,迷人而危險。
“想通了。“離簡現(xiàn)在也不需要隱藏自己的目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單玨。
“嗯。“單玨現(xiàn)在清楚的知道離簡無非是看上了自己殺人的魄力,想要一個刀子罷了。
“種了樹蠱才算落木谷的人,只有接到任務才可以離谷,若任務失敗或叛離,都將承受樹蠱反噬之苦,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被樹枝侵占身體,化成一棵樹死去。“落落在旁邊冷漠的念著入谷須知。
“我知道,開始吧。“單玨雖然不愿隨意殺人,但為了活著出去,目前只有這一條路了。
“杭安,去準備吧。“
落落帶著單玨走進了屏風后的一間小屋內,屋內只有一個臺子,上鋪著一塊紅布,四周都是小格子,每一個格子里都是一個小罐子,和那日杭安手里拿著的一樣,大約這就是蠱蟲了。
單玨自覺的走上臺子,躺下,落落幫她固定了手腳,就出去了,看樣子應該也是很痛苦的過程。
單玨在臺子躺了許久,感覺渾身僵硬,眼睛晃得有些難受。
離簡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片葉子,看起來比正常的葉子長一些,薄一些。
離簡輕輕的解開了單玨的衣服,雪白的肌膚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嬌艷欲滴。離簡輕柔的動作搞得單玨有點不好意思,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害羞,胸口一起一伏。
離簡倒是很談定,拿起那片葉子,快速的在單玨肚臍旁劃了一個小口子,血瞬間流出,在單玨光滑的皮膚上劃過,離簡打開一個罐子,是一個藍色的小球,離簡往罐子里滴了一滴血,那個小球有了生命一般沿著單玨的血液往裂口里鉆去。
小球鉆進去的瞬間,單玨只覺得有些異物進入,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好像也沒有想的那么可怕,也用不著固定手腳啊。
單玨這樣想著,離簡也已經(jīng)收拾好出去了,竟然還把蠟燭吹滅了,只是居然還沒有給單玨松開。
就在屋里陷入黑暗的瞬間,傷口傳來劇烈的疼痛,好像有什么東西拼命的往肉里鉆,并不尖銳,鈍鈍的與身體摩擦,活生生撕裂的感覺。單玨這時才明白固定手腳的意義是什么。
盡管現(xiàn)在單玨不能動彈,但是整個人還是扭曲成了奇怪的樣子,就像那天的明義,心里的執(zhí)念讓她格外清醒,她雙手抓著臺子上的紅布,盡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紅布已經(jīng)被她撕碎,身體的疼痛終于平息了下來,屋里的燈重新點亮,肚臍旁的傷口血液已經(jīng)凝固,沿著傷口蔓延開的崎嶇紋路,就像盤根交錯的樹枝。
落落幫她清洗了傷口,包扎好,扶她起來。
單玨甩開落落的攙扶,忍著疼痛自己下了臺子,穿好衣服,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