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這么說就太傷我的心了,我們之前是有點誤會,根源就是那次點名,仔細想來,也就是針尖兒那么點兒大的事,為了那個得罪你,值得嗎?我是真心想跟你和諧相處,希望你在期末的時候不要讓我掛科的呀。”
“哼,你這種人有在怕掛科?”程飛揚戲謔的一笑,覺得霍俊澤的話越來越油,說的話三分真七分假。
霍俊澤無奈,嘆道:“老師,您可真看得起我,掛科了很有可能會留級,家里老頭子知道了,不得扒了我一層皮才怪,我沒那么傻。”
程飛揚無聲地笑,依然把酒杯放得遠遠的,“不是老師不相信你,是老師不勝酒力,吃飯就吃飯,不喝酒行嗎?”
“我可見識過你的酒量啊。”霍俊澤狡猾地說。
程飛揚呵呵地笑,一擺手拍拍霍俊澤的肩膀,故意顯得有些熟絡,“那時候不就丑態畢出了,我真的不怎么能喝,如果你要喝,就自己喝吧。”
“老師,一個人喝酒有什么意思?”
程飛揚搖搖頭,“大不了我答應你,和你和諧相處,以后不再針鋒相對,更不會故意為難你的成績,可以嗎?”
“真的嗎?你就這樣不計前嫌,這么輕易地放過我?”
“你也沒整到我不是嗎?”只要霍俊澤不在她面前弄那些不道德的幺蛾子,她也無瑕管他,任務還沒有眉目,浪費時間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小屁孩思想的人身上,純屬慢性自殺。
霍俊澤抿起嘴角笑笑,同意道:“也是,要說能夠逃脫我們三劍客魔爪的,也就只有老師你了。”
程飛揚聽到三劍客這個詞,又想到剛才霍俊澤提到的老頭子,便問道:“霍俊澤,你很怕你爸嗎?”
“怎么這么問?”霍俊澤不在意地端起酒杯抿了口,想以此示意程飛揚酒是沒有問題的。
“剛才你不是說嗎,很怕掛科,怕什么老頭子扒你一層皮。”
霍俊澤一聽,臉上有些微微泛紅,嘿嘿笑著說:“怎么說老頭子也是我生我養我的人,他要揍我,我總不能揍回去吧。”
“這么大了還揍你?”程飛揚故意表情夸張地反問,嘲笑的意味甚濃。
霍俊澤沒趣的又喝了一口酒,“老頭子古代思想,根深蒂固了。”
這句話程飛揚覺得霍俊澤是真的有感而發,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確實覺得困擾,于是假裝慈祥地說道:“他也是關心你,肯定是你不學好總惹他生氣。”
“我惹他?我吃飽了撐著不如去找個小妹妹抱抱,怎么會去惹他?”霍俊澤激動地說,似乎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
程飛揚哈哈笑,手指著霍俊澤著急的臉說:“你看你的思想,我有你這樣的兒子,也恨不得教訓教訓。”
“我怎么了?”霍俊澤不服氣地反問。
程飛揚邊夾菜邊說:“你還只是個大學生,還沒有出入社會就一天想著去抱小妹妹,可見你的思想已經多么的糜爛了,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父母當然希望子女能成才繼承家業,花天酒地,不生氣才怪。”
“我又沒有花天酒地,說說而已,我可不像邱立成和李楠那樣饑不擇食。”霍俊澤紅著臉辯解。
程飛揚看著他的樣子似笑非笑,“行了,你們這些大少爺過著什么生活我明白的,有錢嘛,不花白不花,只要沒有出大問題,動什么歪腦筋,問題不大。”她在暗示之前他們想對她做的那些事,還有今晚,希望霍俊澤能夠聽得懂,懸崖勒馬,她便不與他計較。
這可是她最寬宏大量的一次了,以往的她,錙銖必較,遇到霍俊澤這種人,立馬讓他歇菜,到死都不會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真的不是李楠他們那樣的,你不相信嗎?現在他們倆肯定在哪個會館里快活,你你不信我帶你去看。”
“切,我看那些干什么。”
“但是我沒去啊,而且一次都沒去,所以我不一樣。”霍俊澤堅定的說。
程飛揚好笑的說:“不是你一直強調別人就要相信的,相反的,你不是的話別人也自會分辨,再說,也與我無關,你不必這么緊張地解釋。”
“我就是討厭別人不相信我。”霍俊澤抱怨地說,似乎在什么地方吃了信任的虧。
“你要別人相信你,首先你得摸著自己的胸口問問自己,你撒過慌沒有。”
霍俊澤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一下子無法辯駁了,有些氣惱的說:“如果相信我,我又何必欺騙呢。”
“你這是什么邏輯?”程飛揚覺得霍俊澤的狀態不太好,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情緒里。
“不說這些了。”霍俊澤拿起酒一口悶下,像是發泄情緒。
程飛揚看著霍俊澤的側臉,忽然覺得他是個無助的小孩,不被大人信任,不被大人關愛,就像剛才他所訴說的關于父親的幾句話,似乎只有害怕,而沒有尊敬,通常這種情況下,是一個小孩沒有體驗到關愛的精髓產生的情緒。
哎……程飛揚心里嘆息一聲,為什么組織要培訓她心理知識呢?這么容易的看透一個人,真是不好。
總的來說,霍俊澤的心理年齡,很小。
平時在學校里裝得很酷,裝成是壞人頭子,現實里卻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畢竟是未走出社會的有錢人家少爺,真正的苦難,完全沒有體驗過,也就不會明白表現出罪惡的一面,是多么的幼稚。
“老師,你在想什么?”
霍俊澤的臉無限放大在程飛揚的眼前,她嚇得一顫,一下子推過去,直接推在了霍俊澤的痛手上,霍俊澤哎喲一聲,嚎道:“老師,你就這么看不順眼這只手,想它三度受傷啊!”
程飛揚立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對不起,剛才走神了所以……”
“我這么大個活人在你旁邊你都能走神,簡直是對我的侮辱!”霍俊澤皺著眉頭,故意看著自己的手臂,表現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
“老師不是見你生著悶氣不敢打擾你嘛,沒事吧?沒有脫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