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槿下意識地朝著一旁縮了縮,奈何男人的戾氣太大,她躲不掉。她去看明景楓的眼眸,卻只見他眼底肆虐的狂風。
盛槿心一驚,這是怎么了?前世的明景楓是那么溫柔的一個人,至少對她,從未有過這樣濃烈而瘋狂的憤怒。
女人愣神之間,明景楓的動作卻沒有分毫停頓。盛槿再回過神的時候,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jīng)被扯的稀碎。
這種失控的感覺讓她心慌。盛槿捂住胸口,嘗試最后的掙扎,“太子殿下這是做什么?新婚夜就虐待新婦嗎?”
明景楓聞言,冷笑更甚,一把控制住她的一雙手兒,接著壓向頭頂:“那太子妃做什么?新婚夜私會外男?”
“你……”
不給盛槿開口的機會,明景楓已然整個人將她壓在了身下,沒有絲毫的憐憫。
下身的痛意傳來,痛,痛的錐心蝕骨。
盛槿下意識地咬住嘴唇,眼睛卻一直固執(zhí)的看向他,試圖從男人深不見底的眸中發(fā)現(xiàn)幾分曾經(jīng)熟悉的愛憐。
而明景楓的眼神,凜冽的寒涼未曾消退半分。他感知到女人執(zhí)著的目光,只當她是不甘。
動作間,男人俯身,咬牙吐字。聲音很低,就在盛槿的耳邊響起,磨著她的耳廓,“別忘了,這是你求的,就得受著。”
裂衣碎玉,在二人之間掀起驚濤駭浪……
一炷香后,明景楓抽身而起,有條不紊的穿好衣服,目光斜斜的落在盛槿蒼白的小臉上,俊眉微微皺了起來。
眼底的心疼一瞬間劃過。
而此時全身散了架一樣的盛槿,卻是再也沒有一點力氣起身看他一眼。她癱在床上,腦子中不斷重復的,是明景楓隱埋著恨意的眼神。
那深重的恨意……就像是永遠化不開一樣,橫亙在他們兩人之間。她重生一世,再見到明景楓,原本有無數(shù)話語想要對他傾吐而出,原本是想要用所有的溫柔去對待他,卻被那份顯而易見的憤怒,生生堵住,不留余地。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明景楓整理完畢,也沒有逗留的意思。盛槿聽著他腳步聲逐漸向外,終于問出三個字:
“……為什么?”
干癟無力。
“呵。”
明景楓輕笑出聲,只有一個音節(jié)而已,卻有明顯的不屑和厭惡。
他沒有回答盛槿的疑問,只冷冰冰的吩咐下人:“來人,讓王妃搬去清幽閣,無旨不得出。”
話落,他大步離開,接著婆子和丫鬟當即走了進來。
嬤嬤看了盛槿一眼,行了禮,面上沒有顯露,但是光聽聲音就能知道她的不耐煩:“還請?zhí)渝煨崛デ逵拈w。”
“這可是我盛家大小姐,你們的太子妃,你還是放尊重些!”丫鬟春時當即不樂意了,自己小姐那里受過這種語氣。
“春時,莫要無理。”盛槿出聲制止,聲線沒有什么波瀾,好像是絲毫不在意。她撐起身子,適應了一下遍布全身的疼痛不適,“既然是殿下的吩咐,去就是了。”
“小姐?”春時愣住,盛槿的脾氣哪里這么好過?她這個性子,除了服明景軒,受過誰的哪怕半點氣?
“還不扶我起來。”盛槿明白春時的心思,在心中嘆了口氣,沒事,以后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
很快,丫鬟為盛槿將衣服穿戴好,起身出了聞梅小筑。
清幽閣真的地如其名,坐落在太子府最僻靜的角落,七七八八的不知道繞了幾個彎才到。
院子里雜草重生,甚至連墻壁上都有了裂紋,一看就是年久無人居住。唯一干凈的,可能就是那顆開了花的梧桐樹。
盛槿看著眼前的蕭條之景,沉默許久,最終垂眸笑了。
果然上輩子壞事做盡,這輩子要受到懲罰的。
丫鬟春時癟了癟嘴:“太子妃,這也欺人太甚了,竟給我們撥了這樣的院子。”
似乎一切都變了,她最尊貴的小姐,竟然要過這樣的生活。春時光想一想,就覺得萬般難過。
盛槿苦笑,說實話,她也并不適應。但是這一世,面對此情此景,她心里難受是難受,卻沒有氣惱。
她前世將明景楓傷得那么深,今生無論他待她如何,盛槿想,自己都不應該有什么怨言。
盛槿看著小女孩生氣樣子的春時,緩聲安慰道,“沒事,收拾收拾還能住的。”
其實盛槿也是心中疑惑。明景楓到底是知道什么了?剛才明景軒來,難道是被他看見了?
不,應當不只是這個原因。按照前世明景楓的性格,他即使知道自己和明景軒可能有來往,還是順著她將她迎娶進門,又怎么可能僅是因為一次私會就戾氣深重至此。
盛槿意識到,這一世,不知道什么時候,許多事情已經(jīng)悄然改變了。
而此時的春時,也有自己的心事。
自家的小姐……在今天,確切地說是就在剛才的幾個鐘頭,脾氣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