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想明白之后,便有離去之意,他得到想要的東西,自是不會吝嗇夸贊。
沈容曦不知為何想到,有價值的夸獎,這句話會傳到宮外,父親會對她更加忌憚。
畢竟她是能在圣上面前說得上話的女兒,一旦她對他要是有意見,一兩句話很可能會引起圣上對他的關注。
“那我就時常來打擾,陛下可別嫌我老是來才好。”
姨母的身體問題是目前首要注意的問題,沈容曦經常進宮能夠注意到姨母的變化。
沈容曦同姨母一起送走圣上,他一走。
皇后才終于開口:“方才真是要為你捏一把汗,怎么如此魯莽?”
沈容曦不解,“圣上問話,我自是要回答,不是么?”
皇后與她對視,沉默片刻,輕撫她的腦袋,“你說得對。”
唯有適當的坦蕩,才能讓他放下心來,近年來她的沉寂反倒是他不樂意看到的,庭兒對皇位的毫無欲望,他根本沒有信。
當初圣上年輕時候就是個極有野望之人,因處于下風,還特意娶她為妻,讓她父親成為他的助力,一點一點的從她父親接走眾多關系,才會有后來的崛起。
他和她本就是帶著利欲的結合,自是沒有多少真情實感,他眼里的她大概是心思深沉,她眼里的他則是性情多變。
兩個人的兒子,卻是個只想做個閑云野鶴的性子,別說圣上不信,她曾經也不信。
可多年過去,她多次過問,庭兒都是那個說法。
偏庭兒同赫連睿等人又處的好,想必還是觸動圣上的禁區,令他不愉。
“曦兒,你說如何能夠讓一個人,對你徹底放下戒心?”
如果要她死的人是圣上,該如何應對?
皇后不止一次這么想。
沈容曦同姨母往回走,她看向門口的花容,忽而道:“讓表哥參軍,去軍營歷練,隱瞞出生,從底層干起,讓圣上看出他的決心,有些事就會迎刃而解。”
在如今水深火熱時刻,直接拋開一切進入軍隊。
自古皇子為將,等同于是與皇位無緣。
皇后要是之前還懷疑曦兒這孩子其實什么都懂,現在就是徹底確定下來。
沈容曦看向姨母,挽著姨母的手逐漸用上些力道,雙眸定定。
“就看姨母舍不舍得,否則表哥處處避讓,依舊是有人當他是敵手,如今他的年紀就不容許他避讓,他一退再退,會禍及他人。”
她從看到花容還在的那一刻起,忽然就想明白,宮里誰才是霸主?
除了圣上沒有人能夠對宮中的事情了若指掌,無論花容給誰收買,她的存在都是圣上默許,他沒有對姨母進行保護,說明他在觀望,等待。
皇后雙唇微顫,原本想不清楚的事情,忽而就暢通起來,眼里含著淚,隨著點頭逐漸落下:“你說得對,此事要是不解決,他是不會相信。”
只是一旦庭兒進入軍中,她能夠做的事情就必須減少,身體不好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去一個圣上放心的地方養病,接觸的人會逐漸有限。
因為她就是制約庭兒的人質,圣上不會允許她與庭兒里應外合,要讓他徹底放心,就必須將決心表現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