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呼嘯的夜晚里,呼呼的冷風從破損的窗戶滲入,滲到骨子里,冷極了。因為僅有的炭火用完了,幾個哥哥干脆將破舊干硬的木床搬到大哥屋里。
大哥屋里雖然不大,但在另一邊放置一張木床還是可以的。除了大哥幾個哥哥都湊在一張床,大哥年紀是最大的,把我交給比他小的弟弟,不放心,所以在僅有的另一張床看顧我,還算厚的一張被子就給我蓋了,幾個哥哥用的單薄破舊的被子,上面的補丁多的都數不清了,再看看我身上完好陳舊,還算厚實的被子,眼眶驀然濕潤,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帶著感恩的心情,在大哥的安撫中,我逐漸入睡。
突然,在睡夢中我看著自己置身火焰中,火焰的熱度一開始侹暖和的,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覺得越來越熱,猶如置身火爐,肚子,頭,后背開始覺得很熱,然后熱量傳遍全身,猶如炙考,身上流了汗,冰涼的感覺舒服了很多,可沒一會兒,越來越熱,“熱,好熱啊”我難受的呢喃。
在不斷的掙扎中,我猛然睜開了眼,卻發現身上真的很熱,我難受的“哇哇”大哭,這要是現代的我,肯定不會,可現在的我是個嬰兒,身體嬌弱,很快,我承受不了了。
大哥聽到我的哭聲,一瞬間清醒,睜開眼立刻看向我,以為要換尿布,卻看見我小小的臉竟滿臉通紅。
似乎想到了什么,探手觸摸我的額頭。發出驚呼“怎么會這么熱,著涼了?!”
來不及多想,大哥將我抱起,小心安撫著。聽到哭聲幾個哥哥也醒了,睡眼惺忪地問:“怎么了?”
大哥著急的說:“別睡了,小妹發燒了。”
一聽這話,幾個哥哥瞬間清醒,手忙腳亂的。還是冷靜的三哥說:“想想以前我們生病了,母親是怎么做的。”
二哥立刻反應過來:“用浸了涼水的毛巾擦拭”。說著,便去找。
這時四哥說:“我去吧,我知道在哪。”
“還不快去!”大哥焦急的聲音傳來。
四哥立馬出了門,一打開門,一陣冷風傳來,五哥眼急手快,立馬把門關上,這才沒有了呼嘯的冷風。
見我還在哭,二哥急忙走到大哥身邊說:“我來吧。”大哥小心翼翼的將我抱給二哥。
二哥溫柔的哄著,還哼起小曲,溫柔的嗓音令我逐漸安靜,雖然難受,但伴隨著柔和的聲音,令我放松了不少。
這時,四哥拿著盆和毛巾過來了:“沒有水,怎么辦?”
大家正著急時,五哥機靈的說:“外頭的雪,應該可以吧。’’
四哥說:“雪?這會不會不干凈?”
大哥說:“快去。”
四哥聽到聲音瑟縮了一下,便出去弄了,沒一會功夫兒,便拿進來了。
五哥說:“可這是冰塊,冰霜,不是水...”五哥遲疑道。
這時三哥說:“用我們的體溫融化,或許可以。”
四哥:“可以啊,我們比較大,不容易感冒。’’
說著,為了我,他們依次將手放入雪盆,逐漸,雪融了,他們高興道:“有水了,有水了。”
可我卻看到他們的手凍紅了,有的甚至都發紫了,他們使勁的朝凍紅的手吹氣,我心疼了,這就是家人的疼愛關心嗎?
大哥發話:“你們去躺著,我來。”
說著,大哥用雪水蘸濕毛巾,給我一遍一遍地擦拭,可是體溫沒有下降,雪水反倒熱了。
見狀,幾個哥哥又打了幾盆雪水,依次用體溫融化,手不行了,就用腳,給我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直至,快天亮了,體溫終于降了,可哥哥們~我心疼的握著抱我的二哥的手,二哥輕聲安慰著:“沒事。”
在二哥溫柔的小曲中,逐漸,我安心地睡著了,在閉上眼時看著幾個哥哥對我溫柔的笑著,笑容刺疼了我,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