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同你們講，這算什么苦，當年老子中原大戰的時候。

大伙沒吃的，連樹根被挖出來吃了，俺們全軍只好勒緊褲腰帶，整整一個月，腰全勒得一手能握住了。”

“后來怎么樣？搶糧嗎？”

“哪有糧搶？老百姓全跑光了。

后來，俺們將軍帶來了糧食，吃得飽飽一頓窩窩頭，當場就一百多人撐死，二百多人沒泡水，被窩窩頭刮傷嘴巴、喉嚨，全是血！

所以說，你們該幸福了，能天天啃窩窩頭！”

……

夜曙遠遠看到老爹正坐在一群偽軍俘虜前，手舞足蹈，激揚文字。

他走到老爹身后，聽完老爹所說的內容，臉都黑了。

讓老爹監管俘虜，進行訴苦大會，誰知變成了吹噓陳年往事的大會。

夜曙看到偽軍俘虜。

他們同樣看到長官，連忙站了起來。

夜曙假裝咳嗽：“咳咳！”

老爹轉頭一眼，又繼續回頭吹牛了。

夜曙不得不說：“老爹，時代不一樣了，你那時候的慘，比我們好多了。”

“放你孃的狗屁！你不知道當年老子多慘，

“咳咳！老爹，現在是打小鬼子，爭這些苦是沒關系，俺們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把小鬼子打出中國。”

夜曙擠眉弄眼。

可惜，夜父依舊背著他，絲毫沒給小兒子面子。

夜曙臉色開始變得難看了，剛想說點什么就被打斷。

“老子跟鬼子不共一片天，老子要生嚼了鬼子的肉，老子要加入八路，你們才是真正打鬼子的英雄！”

夜曙聞聲看去，是左顴骨處有一片紅印記的漢子在說話。

他揮動手臂，額頭血管凸起，滿臉兇狠，又祈求地看著夜曙。

通過剛才的對話，他知道了眼前的后生仔是話事人。

偽軍隊長連忙上前壓了壓他的肩膀：“土麻子，你他孃的快坐下，長官會安排，呵呵呵……。”

一下。

兩下。

土麻子硬頂著身軀，不被討好夜曙的偽軍隊長按壓坐下。

夜曙看他眼中熊熊燃燒的怒火與仇恨，大喜過望。

他臉色肅穆地問：“你跟鬼子有仇？”

“老子跟鬼子不是他死就是俺活，老子爹娘被鬼子殺了，老妹被鬼子糟蹋了，老子要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土麻子臉上咬牙切齒，眼睛卻紅了，淚水從眼眶涌出。

夜曙看他熱淚盈眶，為心中的算計有幾分羞愧。

夜曙振臂一呼：“同志，只要一同打鬼子，都是我們的同志。

我把本領全教給你們，殺光鬼子。”

“多謝長官！多謝了！”

夜曙掃視一番眼前的潛在隊員，大聲詢問：“還有誰受過鬼子的迫害？！”

“俺！”

“俺爹挑野菜去縣里賣，不看路的鬼子撞倒了俺爹地攤，活生生地把俺爹打死了。

俺要殺光鬼子，俺要幫爹血恨，殺光鬼子！”

看這名偽軍俘虜咬牙咬出橫肉，殺氣騰騰的模樣。

夜曙沉默了，這些事，不親身經歷過，體會不到血海深仇的。

況且，誰拿父母姐妹開玩笑？

畢竟，不是誰都是起點幼兒園的主角。

偽軍隊長察言觀色，猜錯了對面八路軍爺的意思，插嘴一句。

“真的，土麻子當時把太君給打死了，立…立了大功勞！”

回想一遍戰場情形，夜曙疑問：“鬼子？”

“對！對！”

偽軍隊長連忙點頭。

夜曙詫異地看了一眼土麻子：“好樣的，有股漢子勁兒！”

土麻子用期待地眼神問：“長官，俺能加入八路軍嗎？”

夜曙說：“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我希望你們全隊都參加八路軍。”

土麻子聽了，立馬轉頭兇狠狠地盯著隊友：“俺告訴你們，誰敢不參加八路，誰敢當漢奸，老子弄死你們！”

看土麻子兇惡的眼神，齜牙咧嘴，偽軍隊員打了個寒顫。

他們知道土麻子很暴戾，在隊里經常欺負弱小。

當然，在偽軍隊伍，這屬實正常行為。

夜曙咳咳一聲：“土麻子，對待同志不必這么粗暴，要像春天般溫暖。

不過，對待敵人，要多兇猛就有多兇猛！”

“是！隊長！”

……

在無師自通的唱白臉和唱紅臉下，被俘虜的偽軍共同答應加入縣大隊。

夜曙為舉行得圓滿成功的訴苦大會，感到欣慰。

夜曙端著說：“同志們，所謂‘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今兒給你們露一手本人的一小部分本事：破鋒八刀！”

夜曙抄起一把扁擔，大喝一聲。

“丟刀接刀勢！”

扁擔丟在離頭上一肘之處，右手迅速接住，往下一劈。

“帶刀勢！”

隨后在半身迅速轉動，腰間帶出一劃。

……

破鋒八刀刀法被夜曙舞得虎虎生威，生出殘影。

驚駭得眾偽軍不得不散開，免得一不長心就被隊長收了小命。

收尾處。

夜曙利用在幻境中熟練破鋒八刀的勁力，往不遠的巴掌大的樹干，狠狠砍去。

咔擦一聲。

“轟！”

在偽軍俘虜眼中，巴掌粗壯的油松被砍斷成兩截，轟然倒地。

眾偽軍俘虜驚懼地看著夜曙。

只見他呼吸急促著，并無臉紅。

偽軍隊長大吃一驚：“嘀哩乖乖！柴刀砍這松，也得二指寬的口子，沒想到啊，沒想到！

長官用扁擔，能一下砍斷了！

長官高手！神功無敵！”

“無敵！無敵！”

“無敵！無敵！”

眾偽軍俘虜揮舞著拳頭，高聲吶喊，聲嘶竭力。

仿佛是被夜曙所震撼，又好像在賣力討好大隊長。

夜曙聽聞奪魄喊聲，響亮村莊，把村莊的村民且鎮的面面相覷，駭然異常。

而且，村里的悲傷氣氛也被沖散了許多。

夜曙聽聞，不禁飄飄然到半空中。

享受吹捧。

理智壓制，夜曙等偽軍喊得盡興，不再拘束。

用個暫停手勢。

夜曙說：“同志們，‘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斬荊棘，戰場揚意氣’。

想學本領，就要把基礎打扎實，不然，打拳都沒力氣！

所以，經過五天思想教育后，大家伙跟上大隊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