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朝中有人好做官”,如果返回秦城,有父輩那些人“看護”,梁歡的仕途在一開始肯定會十分順暢。但梁歡的目光并沒有局限在秦城,他的目標是超過父親,做更大的“官”。返回秦城雖然有利,但也有弊端,很可能會在以后成為他仕途履歷上的瑕疵,遭人詬病。
梁歡對孟繁塵的“致富”手段深有體會,對他的創業、創新能力佩服不已。孟繁塵幫助韓迎秋做生意,本錢就是梁歡提供的,他在其中還占了股份。短短半年,梁歡不但“回了本錢”,還有了相當豐厚的收益。
不論是何身份,以孟繁塵的能力,極短時間內,韓迎秋的家鄉肯定會有很大的改變。
梁歡催促孟繁塵抓緊爭取家里同意去安徽,并幫他出主意,“江阿姨找過韓迎秋,她不會同意你去安徽。你要爭取孟叔叔的支持。然后再不經意的提起韓迎秋,一定要把你們的關系定位在僅僅是同學上面。然后說說她那段悲慘的童年來博取同情,說說她那偉大而光榮的理想來爭取好感。然后你就是下跪求饒也好,撒潑打滾也好,求著孟叔叔去跟江阿姨談一談。一物降一物,有了孟叔叔支持,你母親那一關就好過了。”
這與孟繁塵的想法不謀而合,卻更加委婉、更加妥當。孟繁塵從梁歡懷中搶過“諾基亞”,準備先跟父親通個電話。梁歡卻伸手將他攔下,“你最好和我一起參加‘選調’。‘先斬后奏’,等成為了選調生,再與孟叔叔去談。”
孟繁塵想陪在韓迎秋身邊,擔心成為選調生,會影響他去學校支教,心生遲疑。
梁歡向孟繁塵保證,“成為選調生,關于工作去向,可以跟組織提要求。我會和你一起去找組織,你去韓迎秋家鄉支教,我到她們鄉政府掛職,給你們‘保架護航’。”
考慮片刻,孟繁塵最終同意了梁歡的建議。梁歡立刻動用他的“關系”,給兩人報了名,參加安徽省公務員選調。
在畢業典禮結束之后,孟繁塵和梁歡很快通過了筆試、面試,取得了選調生資格。
選調生制度實施初期,考試的激烈程度不亞于后世的公務員國考。本來按照孟繁塵的“政治水平”是很難通過筆試的。但有梁歡這個“萬事通”提供“指易”(梁歡的口頭禪,故意把指南(難)稱為指易。),孟繁塵果然很容易通過了筆試。
梁歡得意的向孟繁塵炫耀,“我如果效仿‘新東方’,搞一個學校,專門培訓選調,準能掙大錢。”
來自后世的孟繁塵自然認同梁歡的觀點,難得的沒有習慣性貶低對方,而是點頭稱贊,“國家開始推行公務員制度,將來所有公務員可能都要進行公開招錄。考前輔導,確實很有‘錢’途。”
梁歡對掙錢的興趣不大,把手機遞給孟繁塵,“錢這東西夠用就行了。我還是當好人民公仆吧。我可是把所有‘賭注’都押在了你身上,你可要對我的青春和前途負責任啊。抓緊搞定孟叔叔。”
“你怎么說服梁伯伯同意你去安徽的?”孟繁塵接過電話,沒有急著撥打,反而詢問梁歡。
“我告訴他,’,他連說了三聲‘很好’,家都不讓我回了,直接讓我去報到。”
對于梁歡父親的“開明”,孟繁塵十分嫉妒,一邊撥打電話,一邊“諷刺”梁歡,“梁伯伯如果知道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官迷’,肯定親手‘槍斃’了你。”
梁歡對孟繁塵的譏諷毫不在意,指了指電話,“馬上接通了。別亂說話啊。”
電話接通,孟繁塵把手機放在兩人中間,謹慎而小心的按照梁歡的提點,請求父親同意他去安徽當選調生,并且幫忙說服母親。
孟繁塵的父親孟德森也算是“久經考驗”的黨內高級干部了,對梁歡、孟繁塵兩個“小鬼”的“伎倆”洞若觀火。
孟德森在電話中始終保持沉默,聽著孟繁塵說了一大堆理由,一句詢問沒有,一個承諾沒給,直接命令孟繁塵,“自己選媳婦可以,但婚禮必須經過我和你母親同意,而且必須回秦城舉行”,然后咔吧一聲掛了電話。
孟繁塵和梁歡不約而同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慢慢挺直了下意識對著電話彎起來的腰板。
“他這是同意了,是吧?”孟繁塵不太確定的詢問梁歡。
梁歡心有余悸的輕輕拍了拍孟繁塵肩膀,“我覺得迎秋選擇跟你分手絕對是正確的。這老公公,也太強勢了。”
取得了父親的支持,孟繁塵相信,母親不會再阻攔他與韓迎秋戀愛。憂心盡去,孟繁塵立刻“命令”梁歡,幫他搞定去香港陪韓志行進行手術的事情。
梁歡事前并不清楚韓志行要去香港動手術,不由愣了愣神,皺起了眉頭,“大哥,去報到的時間就在下周,你這時候要去香港?別忘了,我們還要提申請,去鄉下扶貧呢。”
孟繁塵轉身就走,丟下一句,“想升官,自己搞定這些。”
梁歡心中怒氣上涌,沖著孟繁塵背影豎了豎中指,卻不得不“違心”的當起了“生活秘書”,按照孟繁塵的吩咐,幫他辦好了去香港的通行證,買好了與韓迎秋姐弟同一天同一航班的機票,還幫他提前兌換了一萬元美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