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就在楚驍、楚義兩人定計“火燒赤壁”的時候,楚玄說道:“既然用諸葛孔明計策,咱再來個火燒博望坡如何?”
大家心中打鼓,雖說兵不厭詐,但劉復已經吃過一次虧,對方還會上當嗎?
但是,現在攻擊點只有無影林、石門洞及中間的峽谷,無影林難以大規模攻擊,只能嘗試“斬首行動”。石門洞是死守之地,過了石門洞,也就只剩小孔洞了,楚驍把最后的防守任務,安排給楚玄以及之前的十余名傷兵。一旦石門洞失守,楚玄必須一面在小孔洞拒敵,一面馬上安排人將村民轉移到莫家莊。
只能再試試火攻了。關鍵是,怎么操作?谷底有河水,會使火攻的效果大打折扣。
這時,楚義說道:“我們的大本營所在山谷,長四里,適合誘敵深入、進行設伏。我愿帶五十人,誘敵深入。”
楚驍不同意,道:“這是引火上身之計,會遭到反噬的!”
楚義說:“釣魚還得有誘餌呢!世上有幾個姜子牙,可以直鉤釣魚?”
幾日之后,一個個半人高的草團,出現在大本營山谷兩側的山上,“石脂水”、蘆葦草也填充了營帳。每個營帳周邊,放置了幾十個“霹靂球”。
“火燒赤壁”的第二天,潘魯安排剩余的七艘樓船,一直在水中游弋,船上人手足夠,隨時準備出擊。
潘魯、劉復帶領兩百只快舟,共約千人,進入百渚蕩,轉入無影林。劉復令軍士蒙面、攜帶熏馬蜂的干草。雖已經是冬季,劉復還是對蜂螫心有余悸。寧可備而不用,不可用而不備。
楚驍此時才發現,劉復帶的隊伍遠不止一千人,他估計了一下,現在劉復手中應該還有兩千多人!
楚驍知道,自己在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只能奮力一搏。他找來楚玄,請他詳細設計桃源百姓撤離的方案。
進入百渚蕩后,秦兵二十舟為一列,前三列每舟三人輪番放箭,每行百余步就狂射一次,一時間弓弩齊發,齊刷刷飛向大樹。樹杈、鳥巢、中箭的鳥紛紛掉下。幸存的鳥胡亂向四面八方飛向天空,僥幸逃過被射穿的命運。
這一陣箭雨,果然厲害。原本楚義安排自己的副手楚清率人組成“敢死隊”,埋伏在樹上,執行刺殺劉復的任務。無奈箭雨來得太猛,雖然躲在樹后,依然有六人中箭身亡,兩人僥幸躲避,跳下刺殺劉復,無奈寡不敵眾,重傷之后自刎身亡。
劉復吸收上次的教訓,每半里留一人,定時響應,一旦遭遇攻擊,馬上鳴哨,向兩側傳遞,使得大軍信息傳遞通暢,得以首尾兼顧。
出了無影林,三只快舟一行,接連幾里路,浩浩蕩蕩,甚是壯觀。
潘魯大軍正在行舟,突然兩側有七八個谷地中冒出狼煙。眾秦兵大驚。
潘魯大笑,說道;“此乃疑兵之計,虛張聲勢,其中某個山谷或有埋伏。大家慢行,提高警惕!”
果然,行至一谷口,谷中有一隊人馬放箭。潘魯一聲令下,弓箭手放箭還擊。對方抵擋不住,朝前面的谷中逃竄。
潘魯令人追趕。
劉復突然想起淳于輝所說的“旁谷勿進”。便說道:“其中定伏擊,切不可追!”
潘魯聽后,覺得有道理。便安排五人尾隨偵查。
五人不敢靠近,遙看前面有營地帳篷,上面掛一旗幟,大書寫小篆體的“秦”字。
回去稟報,潘魯蒙圈了,莫非是自己人?
劉復笑道:“此秦非彼秦啊,這是真正的秦朝遺民。沒想到這幫賊人竟然把秦朝遺民也發動起來了,秦朝遺民不聞戰事幾百年,還能打仗嗎?”
潘魯一聽,安排五十人進谷掃蕩。
半個時辰后,杳無音信,無一人返回。
潘魯大驚!說道:“估計他們兇多吉少,我秦兵向來善戰,谷內必然有十倍于我的兵力!”
潘魯估計得沒錯,五十秦兵已經被楚義率眾舍命全部圍殲。楚義率人射出見血封喉的毒箭,秦兵倒地無數,之后又與秦兵短刀相接。秦兵善于騎射,善用長槍大刀,在平地短兵相接,不是楚墨的對手。
潘魯又安排六百人,以四百人為前鋒,二百人為預備隊,進谷清剿,要片甲不留。
劉復再次呼喊:“旁谷勿進,快速直上!”
潘魯反問:“若我們上去,谷中大軍將我們后路截斷,如何是好?”
劉復啞口無言。
楚義人數本就不多,砍殺五十人后。再次遭遇四百人隊伍,他們佯裝逃跑,把他們引入營寨。
四百人進入山谷后,一路追擊,看到帳篷就亂砍亂刺,發現空無一人。前面幾個帳篷里放著一袋袋糧食。
再往前搜索,地上壘著幾個小木箱,秦兵劈開一看,都是一串串圓形方孔錢,間或有黃金、白銀、玉器。
接連幾個帳篷里都堆滿木箱,里面都是金銀寶貝。
士兵開始放下武器,瘋搶起來,有人抱著金銀往外跑,其他人看見,大呼“搶寶”。
帳篷有寶貝的消息,很快傳遍四百先頭軍。原本從襄陽出發乘船執行任務,他們聽到傳言就是來“搶寶”,沒想到這么容易就找到寶貝。都不顧軍官呵斥,紛紛向前搶寶。
二百預備隊遠遠看著那些人在搶寶,也按捺不住,跑了過來,興沖沖得呼喊著跑進其他帳篷。
潘魯遠遠看著,大呼中計,急令回軍。
突然,一聲炮響,山谷兩側滾下巨大火球,堵住來時的路,山谷上火箭齊發,點燃營寨。
六百人陷入火海,谷底濃煙滾滾。突然,“轟”的一聲巨響,“霹靂球”炸開了花,附近幾名秦兵被炸得滿臉流血,心驚膽裂。
接著,一聲聲巨響響徹山谷。
秦兵徹底被炸毛,見了鬼一樣瘋狂向四處逃竄。
楚義等人本計劃攀繩索到谷頂逃生,但被秦兵糾纏,難以攀上繩索。有幾人上了繩索,被秦兵射中,跌落下來。
已經沒有退路,索性殺個痛快!
烈火中,楚義帶領兄弟們,砍殺無數兵士。
這位彪悍英雄,真正做到了赴湯蹈火。
潘魯令人接應逃出來的少量逃兵。此役秦兵戰死五百多人。
劉復料定,對方已經山窮水盡。
劉復大喊:“賊人所剩無幾了,快沖啊!”
這次,他說的準確無誤!
楚墨,已經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