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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名副其實的“撿尸”

肖恩在醫院看護布魯斯被他逃走后,又在外面被車碾斷腿,接回醫院搶救,勉強救回一條性命,可人又消失了。局里領導非常生氣,責令他務必走到布魯斯,并將他帶回警局,否則準備辭職吧。此時距布魯斯消失已經過去了12個小時。在限速60公里的地段,他竟然開到時速80公里。對他來說,死亡是件非常遙遠的事。作為警察,連續兩次看丟嫌疑人,這是對他職業的侮辱。即使沒人強迫他,他也會主動提出找到布魯斯,不然這會成為他職業生涯的污點。

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然而,他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人了。他聯系了許多同事,告訴他們布魯斯的特征,讓他們從各個卡口的監控里看看能否找到布魯斯的痕跡。

但是,了無音訊。

布魯斯似乎一下子人間蒸發了。

每日,他在路上到處游蕩。加油站成了他中轉的必經點,這里除了油,他還得到了點別的什么。什么都得不到,或許還能買兩箱礦泉水,以防路上渴了,喝不到水。

肖恩是個克盡職守,交游甚廣的好警察。他在當天和第二天、第三天都在尋找布魯斯的路上。一個人駕著老爺車,孤魂野怪般周邊流浪。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就是一定要找到那個兩次壓斷腿的人。他想不通,腿斷了,可以看見白骨,怎么說不見就不見了。

稍后一天,他回家休整。同一天,他的母親告訴他,鄰居家姑娘結了婚,不久有個小家伙將要降生。也是同一天,他在距離家不遠處的一家叫做貝勃漢堡的餐廳就餐。他特意點了兩個漢堡和大份可樂。吃得非常痛快。

他離開的時候,一輛汽車開了過來。頂上帶行李架的那種,孩子和行李滿滿擠了一車。司機搖下車窗,原來是他的同學,在一個派出所干活。他說昨晚木神鎮逮到一個試圖闖卡的男子,在他的后備箱放著一具尸體。目前,他收押了。我聽處理人員說,那人的體貌特征跟你找的人很相似。你可以去看看。

真是得來不費功夫。他感激老同學。這是5年來他第一次休假,打算家人去稍遠點的城市玩玩。

肖恩祝他們全家玩得很開心。

接著,他便開車朝木神鎮趕去。臨走時,他給母親打了電話,告訴她有急事,不回家吃飯了,讓她自己做飯吃。然后快速駛入高速公路,一路風馳。

路上,他跟木神鎮派出所的民警取得聯系,自報家門,并告誡他一定要嚴加看管布魯斯。

當晚,他趕到木神鎮,見到了警察德里。他們兩人來到審訊室,他看到正是布魯斯。他一身黑衣,身上沾滿泥土,頭發上還有雜草。

“我進去問他幾句話。”肖恩說。

“你盡量快點。領導不讓外人跟他接觸,他后備箱的尸體是鎮里的人。”德里回答。

他拍了拍德里的肩膀,感謝他的幫助。布魯斯可以輕松掙脫束縛,但眾目睽睽之下,他還是有所顧忌。他們狩獵人有成文的規矩,不能同人類發生沖突,不能暴露真實身份,否則死路一條。

如今,他的出路不見得會好。

布魯斯見肖恩進來,恍然間想起他就是看管他的警察。臉上露出見到故人的微笑。

“我知道你認得我,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逃走的?”他開門見山問。

“你想知道,只有一個辦法,放我出去。我一五一十告訴你。”布魯斯很輕松。

“那不可能,這里不歸我管。”

“我不管。那是你的事,不然你永遠不會知道我的秘密。”他陰笑著。

“走著瞧,我會搞清楚的。”肖恩轉身離開。

他們走進去三個人,開始審訊后備箱發現的尸體。布魯斯說他就是撿到尸體,出于好奇放在后備箱準備好好安葬的。人不是他殺的。人是出車禍死的,現場沒人管,他把尸體撿了回來。是名副其實的“撿尸”。

審訊人員很無奈。布魯斯一口咬定。警方要讓他回到事故現場,他說忘記了。天太黑,他不認識路,好不容易走到木神鎮,卻被他們攔住查崗,帶了回來。

“你別猖狂,等體檢結果出來我們再談,你一個人好好想想吧!”德里說完招呼眾人離開,留他一個人反省。

第二天一大早,德里就把肖恩叫醒了,告訴他體檢報告連夜趕出來了。從死者的情況來看,確實是因為車禍造成的死亡。肖恩哼了一聲,讓他們給布魯斯吃點東西。

德里原指望體檢報告可以幫助他們撬開布魯斯的嘴巴,可沒想到反而驗證了他的說法。但又一個疑問浮出來,是不是他駕車碰傷了人,為了掩飾罪行才將人塞進后背箱。要揭開謎題,必須重返車禍現場,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的清白。

可是一直到了中午,布魯斯一口咬定他忘記了,他不認得路,根本不說事故現場在哪里。警察們熬得眼睛都紅了,一個個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從昨天到今天,也沒有人報警,查也查不到絲毫信息。而且他的車子完好無損。調查了他車子的行駛軌跡,沿途并沒有車禍發生。

只有一個可能,他在說謊。他從其他地方得到了尸體,沒有全部交代。肖恩又重新看了一遍調取出來的行駛軌跡,發現他到醫院跑了一趟。他趕緊打電話過去,問有沒有丟失尸體。對方回答沒有。他以警察的身份要求他們立即去核實。過了一會,答復仍然是沒有丟失。

真是奇了個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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