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點,梅子在家,她找了一個可以觀察周圍環境的角落,靜靜的等待。她的父母從來不著急回家,每天晚上他們都在別人家里開牌局,這是每日的必修課,吵吵嚷嚷,一天不打牌他們根本睡不著。每天回來都要東家長西家短叨叨半天,從來不給她耳根子清閑的時間。
她手里握著啤酒,回想和大仁的點點滴滴。她有些擔心他的安危,停尸房里躺著也不是辦法。她有些后悔,當時就該把他偷出來,或者一下子救活,兩人再上路逃命也不遲。到如今,連他變成什么樣子也無從知曉。萬一被火化了,或者尸體腐爛了,能不能救得活她心里沒底。
這時,她的父母回來。他們一進門就開始彼此數落,父親被說的一聲不吭,一個勁的脫鞋。可惜鞋子跟他作對,怎么也脫不下。氣得他罵罵咧咧。有些指桑罵槐的意思。兩人進了門,一個坐下打開電視機準備看電視,一個去了衛生間上廁所去了。
他們還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寶貝女兒回來了。她的存在對他們來說不是必需品。即使是她出逃的這段時間,他們依舊過得平平穩穩,毫無波瀾。
她母親出來后,看見角落的妹子。嚇了一大跳,隨即緩過神來。
“瞧瞧,哪個做了好事的人回來了。”她沒好氣地說。“你敢回來是你沒事了?”她問。
“不知道。想你們了,就偷偷的回來看看。”梁梅真心回答。
“說的那么好聽,那是你的意中人死了吧。”她母親話里有話。
梁梅聽著也是一愣,暗自思索他們怎么知道啊,難道出了什么變故?
“這么不說話了?今天我們去打牌,牌桌上有人說昨天晚上警察截住一輛車,車后備箱查出一具尸體,就是那個大仁的。天殺的,真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連自己親身父親都下的去手。不知那哪根筋不對,非要逃,這下該收收心了。”她母親一起說完。
梅子心里卻炸開了鍋。我的神吶,他怎么跑到別人的后備箱去了。肯定有人發現他,要帶他回來,不想半路被截住。
“他現在在哪里?”
“殯儀館。他沒有親人了,等遠方的親親來了就要火化。”她母親說。老感覺這位母親是故意跟她說這些的,不然她裝得悄悄地,這件事也就平平淡淡過去了,等梅子知道一切都來不及。
梁梅趕緊來到停車場,匆匆上了車,然后朝殯儀館趕去。她此時正憂心忡忡,她擔心大仁的尸體被處理了,那她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將骨灰復活呀。
此時,布魯斯正在和肖恩對峙。肖恩不相信布魯斯的說辭,采取疲勞戰術,一定要撬開他的嘴巴。布魯斯也不是吃素的,幾百年的風吹雨打早就讓他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布魯斯的缺點就是運氣差了些,自從攤上這檔子事他的運氣就沒好過,沒一刻順心。本以為死而復生能力增強,可以不用再遭受折磨,轉眼就被關進了審訊室。
“警官,如果我是你,我會守著那具尸體,不然尸體萬一消失了,你們怎么定我的罪呀!”布魯斯囂張的說。
“尸體還能飛了不成,你不要混淆視聽。”肖恩怒氣沖沖,又無辦法。
“你還真別說,那尸體真會飛的。”布魯斯眨眨眼對他說,暗示的意味很明顯。
“你知道什么?”肖恩試探。
“我細細一想,我還是被算計了,碰到你們純屬巧合,那具尸體在后備箱也是出乎意料的。本來一切順利,此刻他們又開始逃亡了。”布魯斯打啞謎了。
“你就是想支開我,你休想得逞。”肖恩說。
“信不信隨你,出了今晚你準備頭大吧。”說完,布魯斯不再說話。
這些話明顯起了作用,肖恩的疑慮越來越重,他發覺布魯斯的話有幾分道理,整件事情本來撲朔迷離,現在更加讓人摸不著頭腦。
他決定去看看。
“你好好待著,徹底反省,坦白從寬!”他說完走了。
肖恩先打電話給看守的同事,詢問他們有沒有異常情況,回答一切正常。他便上了車去殯儀館。
這家殯儀館坐落在一個山腳下,背靠山坡,左手邊有一個山溝,正前面是諾大的停車場。出了大門是一條國道,四通八達,車流量較大,一下子就可以跑得不見蹤影。
梁梅把車停在了靠近大門的車位,戴好口罩走進了殯儀館。她剛進大廳,看見有兩名警察守在門口。她想進入停尸房,門口的兩名警察攔住了她。告訴他今天不允許進入,如果必須進入,要有殯儀館給的通行證,經過確認才能進入。
她沒有強行進入,因為她不具備強行進入的能力。軟磨硬泡一會,毫無作用,便悻悻的坐在了椅子上。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時,她聽見有警察接電話,聽口氣有人詢問情況,又回答了幾個好的。她意識到要有變化,必須得采取行動了,否則會對她很不利。她只要喚醒大仁,激發大仁的能力,他們就能逃出生天。
沒有辦法。她回到車上,仔細思索半天,毫無頭緒。難道就這樣完了么?她暗暗想。絕對不行,一定有辦法支開他們。她只需要一點點時間完成復活。
這時,開進來一輛救護車。她靈光一閃,脫掉外套,摘掉口罩下車沖了過去。車上推下來的人蓋著白布,他的家人跟隨下來,已經哭成了淚人。她也趕緊擠出眼淚,跟著他們哀嚎,一行人幫助推著來到門口,哭聲響成一片。
警察同志來不及檢查,單看白色單子上溢出的鮮血,知道那里面的人也不是假裝的,便把他們放了進去,強調只有五分鐘的時間。
梅子成功混入,趁人不注意開始翻找大仁,終于找到他的牌子。把他推到角落,便開始啟動技能。起初的一分鐘不能受到干擾,她藏在床底,沒人發覺她的存在。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大汗淋漓,突然一陣白光閃過。大仁的身體開始劇烈抖動,然后她聽到大仁吐了一口鮮血,從床上跌落下來。
“你終于活了。”她翻出來扶住大仁說。
大仁有點虛弱,但看見她欣慰的笑了。
此刻,梁梅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