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激將法,把我趕走!我才不會就范!羽朵用復(fù)仇般陰森的小眼神,惡狠狠地瞪了藍塵好半晌,這才發(fā)現(xiàn)管事者端著名冊,站在自己身邊,等著她簽字。她忙抖了抖回過神來,可一想到藍塵給自己起了這個‘羊肉羹’的名字,隨即又滿腹怨氣地抽了抽嘴角,余光偷瞄,見藍塵好像全然將自己和他的曾經(jīng)忘了個干凈。羽朵也不好再去計較,怎得還有些做賊心虛?顫顫拿著筆,落筆前又望了望藍塵,而后寫了‘羊肉羹’三個字,心情復(fù)雜地按了手印上去。
管事的看了一眼名冊,沒有問題了,隨即同韓用回稟完其他的人員安排,便回頭交代道:“羊肉羹,你日后就跟著宣墨將軍身邊,做個端茶疊被的小廝,往后做事輕快些,照顧妥帖,凡事都需言聽計從,行啦,這就隨將軍去吧!”
眾人散去,其他人各去忙碌后,羽朵低垂著眼簾,有氣無力地應(yīng)聲“諾……”了,便走來藍塵身后,跟著他朝守備府而去。
藍塵心中狂喜,讓你淘氣!給我造謠,從前還亂改本君的名號,我是“無德仙君”?那你呢?咱們這是在秋后算賬,如今本君也來為你賜名,“羊肉羹”不是很貼切嗎?眾望所歸啊!哈哈哈哈……朵朵,你現(xiàn)在是何心情呢?瞧你剛才的表情,真真是笑死人啦!
路上羽朵垂眸不語。藍塵余光偷瞄:朵朵,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沒有師門恩情的牽絆,沒有師父的不允,沒有江映雪,沒有一切阻礙,只有你和我。
萍蕪城中的住處并不算寬裕,城中一時間擠進來如此多的百姓,還真騰不出多余的房間。藍塵便堂而皇之讓羽朵和自己同住一間!還大言不慚道,于公為民,方便她時刻伺候在側(cè)。
如今寒冬臘月,街道上搭建了多處臨時的棚屋,以免夜里更是寒涼,有人會因此凍病了,將一應(yīng)炭火都送來了此處,供與取暖。
今日起就已經(jīng)開始安排人手,到嵐峰處搭建木屋,想必三日后,那里的駐防攻勢便可開始修建。藍塵已經(jīng)派人通知了翁信,請他自行安排,日夜分工,助勞工們一起修建攻勢。
翁信發(fā)現(xiàn)上了‘賊船’!卻是也為時晚矣!只得罵道:“臭小子!坑蒙老夫來當苦力!”
墨麒麟不在此處,被藍塵安排了別的差事,已經(jīng)前往它處,依計行事。
而留在城中的雜役,男子負責修筑城防,婦人負責一切后勤事務(wù),眾人分工明確,日夜趕工,這些做雜役的婦人,每日還要將飯食用馬車運送到嵐峰方向的工地上,她們的工作,可一點也不比那些身材魁梧的男子們輕松。
遇到此同時,沿江兩岸也開始修筑或木質(zhì),或竹質(zhì)的軍事要塞,多數(shù)要塞皆建于萍蕪城外的水岸邊。有的依江建造,有的稍微靠近山腳,放眼望去,層層疊疊,如密林般的沿江要塞,已將萍蕪城覆蓋其后,令敵軍即便到此,也不易發(fā)現(xiàn)城池的具體位置。
此刻并非戰(zhàn)時,這些婦人每日還要前往雙葉江中打魚,以此來彌補糧食的短缺。
藍塵雖不愿去信同姒啟言說此地的差事究竟有多棘手,可韓用辦事嚴謹,處處想得周到,早已將這些告知了姒啟,還將那些夜明珠兌換成了錢幣,用以此番修筑之用。不僅如此,韓用瞧著那繡著同心結(jié)的乾坤袋,并非凡物,還將此物,悄悄地放在了守備府中,藍塵的書案之上。
姒啟也派了些人手押送糧草來此,隊伍中不僅有兵士和工匠,還有許多能干的婦人和勞工,以及大批物資,委實是雪中送炭。
這幾日,韓用每日都會按時來匯報工程的進度,今日他言畢后,如鯁在喉般站在那里忸怩了少頃,才敢將方才斟酌的言詞,直抒胸臆:“宣將軍,咱們?nèi)缃駝诠と藬?shù)是夠了,可即便您此時挑選將士,日夜加以訓(xùn)練,可這樣還是不能解決燃眉之急!萍蕪城中在您來之前,只有一百多名守兵,您清楚,雪崇方面也是清楚的!就算雪崇這些年兵士懈怠,戰(zhàn)力全無,但此時急招新兵,雖說這些新兵刀都拿不穩(wěn),但雪崇光是靠人數(shù),咱們便是吃了大虧!下官知道,您這幾日,忙得不可開交,一直東奔西走,風餐露宿。可即便您有通天的本領(lǐng),無兵無將!如何施展?”
藍塵會心一笑,起身離開前拍拍韓用的肩頭,傾身與他耳語:“諸位的情意,本將記下了。山人自有妙計,韓大人有心了!”話畢,藍塵這便又帶著羽朵朝城外去視察,各處的工程。
韓用雖是心急如焚,卻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這位胸有成竹的宣墨將軍,如何變出兵將來?燒香拜佛嗎?祈求上蒼,待敵軍攻城時,降下天兵天將來相助?
這些日子,不但藍塵都沒怎么粘過床,羽朵也是一樣。每每瞧見羽朵累得隨便靠在哪都能睡著,藍塵心中著實心疼。今日還要帶著她一起前往嵐峰處查看工程近況,此時不比從前,不能飛行前往,都是要徒步而行,藍塵帶著她走了一個多時辰的山路。
到了嵐峰山腳下后,羽朵已經(jīng)累得直不起腰,旋即立馬坐下休息,靠著身后的一棵大樹捶腿,還沒愜意片刻,卻遠遠瞧見了墨麒麟的身影,怕它認出自己后,找藍塵告密,忙倉促地躲藏起來。
藍塵余光瞥見,憋笑不語,獨自去忙碌。幾個時辰后,他忙完眾多大小事務(wù),再走回來找羽朵時,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窩在一處山石的角落內(nèi),困得坐著睡著了。藍塵含笑搖頭走來,蹲下身來看她的睡臉,目光向上掃去,再觀她已經(jīng)多日卸掉頭上的冰晶葉發(fā)簪不帶,心里暢快無比,便托腮坐在她身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偷樂。
此刻已經(jīng)是午時,城中運送飯食和輜重的馬車已經(jīng)來了此地,隨著馬兒的一聲響亮嘶鳴,將羽朵吵醒,藍塵也慌忙伸個懶腰,裝模作樣地打著哈欠,做出一系列自己剛醒來的表現(xiàn)。
“哦?你也睡著了嗎?”藍塵率先問后,扭扭脖子,便起身掃掃衣擺上的灰土,“那咱們走吧,好要在日落前趕回城中,辛苦幾日,想必過幾日便無需這般讓你跟著奔波。”
羽朵揉著眼睛站起來,有些迷糊地點頭“嗯……”了聲,旋即朝來時的路走去。
藍塵跟在她身后,沉默了半晌,心中冒出些莫名其妙的猜測。羽朵還是同藍塵刻意保持距離,再未像從前那般,與藍塵親密無間,看見這樣的她,讓藍塵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們之間曾經(jīng)的情意,好似突然間,變得陌生而疏遠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藍塵能想到的,只有一個,那便是江映雪!
又行了半個時辰的山路,藍塵看著前方的羽朵,見她好像真的很累,旋即先打破沉默,上前拉著羽朵的臂彎,笑問:“是不是累了?若是走不動,我背你走。”
羽朵望了藍塵一眼,輕輕推開他執(zhí)握自己臂彎的手,淡聲道:“不妨事,我可以的。”
不知是哪里來的酸麻?竄進藍塵心中,他閉眸苦澀一笑,再抬眸時,見羽朵已經(jīng)朝前走去,隨即怒氣沖沖地走上前去,再不多問,一把抄起羽朵的膝彎,將她托抱而起后,便冷著臉朝前快步走去。
羽朵抖了抖,溫順地并未反抗,卻輕聲說道:“我真的可以自己走,你放我下來行嗎?”
藍塵冷著面色目視前方,足下步伐未停,卻厲聲道:“你如此拖拖拉拉,幾時才能回去?我們是出來游山玩水嗎?”
羽朵很是無奈,弱弱回道:“那你抱著我走,豈不是走得更慢?”
藍塵腳下一頓,忙接續(xù)步伐,本還在同她慪氣,被她這樣一說,尷尬地也忘了生氣。
一路上,羽朵雖未像從前那樣,會開心地攬上藍塵的脖頸,卻都是乖順地并未多言。藍塵抱著她在懷中,時不時地垂眸偷瞄,自然心情舒暢多了。此刻走出了山路,再沿著前方的江岸邊行駛半個時辰,便可回到萍蕪城。
“宣墨大人!宣墨將軍!”雙葉江中的漁船上,傳來了一陣呼喚之聲。
聞聲駐足,藍塵放羽朵下來,便朝江面上望去。兩條捕魚的漁船緩緩靠岸,漁船上走來兩名漁夫,這一男一女笑盈盈地上前來,中年男子皮膚黝黑,一身蓑衣,腰間斜掛一個魚簍,他拿起自己的魚簍,遞上前說道:“您瞧瞧,這條鯽花魚,個大肉肥,我和孩子他娘,剛才在船上看見了您。便說道,都這個時辰了!您怎么還在此?想必是忙得還沒吃上午飯,我們就想著挑個肥魚給您送來,讓您先墊墊肚子,嘿嘿,我們希這些大字不識幾個的粗人,望您莫嫌棄。”
婦人熱情笑道:“您若吃得慣粗茶淡飯,去我們家中坐坐,我給你們燒幾個野菜。”
藍塵粲然一笑,感慨萬千道:“怎敢討?zhàn)垼坎槐厝绱寺闊┝耍銈冏匀ッΠ桑粲宣}巴,給我些便好,瞧見這肥魚,著實餓了,我此刻便生火烤來嘗嘗!”
中年男子忙問:“一條可夠嗎?快快快,孩子他娘,你再去船上取幾條來,挑些個大肉肥的!”
藍塵抬手阻止,“不必不必,夠吃了……”說罷,對二人拱手一拜,“多謝兩位盛情款待!”
這對夫妻隨即難為情起來,婦人扭捏說道:“宣墨大人太客氣了,您不辭辛勞,愿意來我們這窮鄉(xiāng)僻壤當父母官,是我們的福氣,該是我們感謝您!”
中年男子痛惜一嘆,“這地方從前的守將麻永旺,太不是個東西了,此人常年打著征收修筑城防的旗號,動不動便是向我們榨取各種款項,實則這些錢財,怕是都進了他自己的腰包,還有就是征召徭役,說是來修建駐防,卻將大伙征調(diào)到了別處去,為姒互王和錦妝修建陵墓,那些人,沒有工錢,吃不飽不說,還皆是又去無回,都不知死在了何處。哎!后來萍蕪城中,來了個圣都被貶的余光魯,余大人。這位余大人確實是個為民辦事的好官,可怎奈?兵權(quán)都在那麻永旺的手中,余大人空有政令,就是無法順利實施。”
婦人接續(xù)話音,掏心掏肺地激動言道:“余大人只得和麻永旺叫板,不竭余力地阻止麻永旺隨意亂征收稅負,再加上宣楠將軍的鼎力相助,讓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也是過了幾年太平日子。可好人總是遭奸人暗算,也不知余大人回了圣都,現(xiàn)在如何了?半年沒有消息了。若不是宣楠將軍帶領(lǐng)蒼狼軍苦守北境,只怕此地早已被戰(zhàn)火吞噬。現(xiàn)在又有了姒啟諸侯王這樣的明君,派來了您這樣廉潔為民的好官,我們這些賤民,何時給府衙做工,還有工錢領(lǐng)?呵呵,圣都的天子,真該好好重用像您這樣,還有余大人那樣的好官,咱們邶承國也不至于,國中四處戰(zhàn)火,名不聊生。”
中年男子也感同身受,打心底里高興道:“所以說,我們遇見您,那真真是天賜的福澤!”
他們二人又同藍塵說了好些感謝之言后,揮手同藍塵和羽朵告別,回到船上繼續(xù)忙碌。
待漁船行遠,藍塵回望身旁的羽朵,一番閑情逸致的樣子問道:“羊肉羹!你不餓嗎?”
羽朵從袖中摸出幾顆青李子,一邊啃著一邊怡然自得道:“我不餓!”她如此態(tài)度,全因藍塵給自己起的這個討厭的名字,為什么要叫我‘羊肉羹’?你如今都被封了法力,想必魔性也是被封了,怎得還是看見我,還是食欲大增!
不過即便如此,她如今卻覺得藍塵怎么不了自己,畢竟她的法力又沒被封,還對付不了藍塵嗎?
藍塵故作失落地悵然一嘆,“有了隨從?還需本將親自動手,那我要你何用?”
羽朵忙咽了口中之物,收起另外兩顆李子,慎重一拜問道:“敢問宣墨將軍有何吩咐?”
藍塵將魚簍遞給羽朵,憋著壞笑說道:“將此魚處理干凈,而后烤熟了呈上來。我餓了!”
羽朵接過魚簍后,望著依舊還活蹦亂跳的鯽花魚,幾經(jīng)掙扎,只得虛心請教,“怎么處理干凈呢?又要怎么烤熟呢?”
“羊肉羹!你不會嗎?”藍塵裝作詫異問道,“你不是說這些事,你都不在話下?怎得殺魚都不會嗎?”見羽朵顫顫點頭承認,他嘆氣后,摸出自己腰間的匕首,望著刀刃說道:“好吧!我教你,先開腸破肚,再掏了所有內(nèi)臟,還要刮干凈魚鱗,而后清洗干凈,便可……”
羽朵聽得心驚肉跳,忍無可忍后,徐徐抬手,猛地捂上藍塵的嘴,咕咚一聲吞咽心中的恐懼后,隨即郁悶地央稟道:“您此上所述,沒有一樣,我能做到。因此,還是勞煩您,自己動手吧!”
“這樣啊?”藍塵一臉不滿,輕瞟羽朵后,奪過她手中的魚簍,怏怏不樂地朝著江邊走去。
羽朵怕自己聞見血腥之氣,連忙緊捂口鼻,躲得遠些等著。
半晌之后,藍塵在岸邊的一處空地上升起來篝火,將那條鯽花魚串在樹枝上翻銬。待魚烤熟,藍塵便回頭喚還躲在遠處的羽朵,“羊肉羹!過來!”
羽朵聽見后,用眼角余光來瞪藍塵,氣得她輕哼一聲后,起身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做什么?”
“唉?有沒有規(guī)矩?這是你該有的語氣嗎?”藍塵故意尋事,指著羽朵訓(xùn)斥道:“對本官說話,就該溫順謙和,再說一遍。”
羽朵深深一嘆,有氣無力道:“請問大人有何吩咐?”
“嗯~!不錯不錯,孺子可教。”藍塵樂呵呵說著,揮手示意讓羽朵過來坐在他身邊,待羽朵坐下后,藍塵將烤魚遞給羽朵。
羽朵詫異地接過來,還未問話,藍塵便道:“喂我!”
“啊?”羽朵愕然張著口,見藍塵等著,只好無奈照辦。握著串了烤魚的樹杈,遞來藍塵嘴邊。
藍塵皺眉不悅道:“若是需要你如此喂?我何須叫你來做?”
羽朵心有余悸地望望手中的烤魚,來回翻看,莫不是又要我用嘴喂嗎?等了少頃,也不聽藍塵發(fā)話,她輕闔眼簾嘆氣后,硬著頭皮輕輕咬下一小塊來,銜叼在嘴里,緩緩朝藍塵嘴邊送來,待到二人咫尺相對時!
“嘖嘖嘖!長得如此端正,怎得心術(shù)不正?”藍塵惺惺作態(tài)地兩指抵在羽朵的額頭上,不讓她再靠近自己。搖搖頭感慨道:“你叼著一塊魚肉,在本將面前晃悠,意欲何為?”
羽朵氣得開口嚷道:“不是你讓我喂你嘛!”說話間,她一張嘴,便將口中銜叼著的魚肉,掉在了藍塵的衣袍上。
藍塵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袍,蹙眉不悅道:“瞧瞧你這笨手笨腳的樣子!哎,回去速速清洗這件衣袍!”說話間,嫌棄地抬手拍拍衣擺后,盯著羽朵問,“本將只見過禽獸用嘴叼著捕來的獵物,喂食幼崽,你方才是何意?”
“我!”羽朵噎語,喘了幾喘來平心靜氣,帶著些怨氣來問:“那你要我如何喂你?”
藍塵裝出訝然的神情,反問道:“你自己平日,不是用手吃飯嗎?”
羽朵舉著手中的烤魚,指戳到藍塵面前,厲聲道:“那你自己不是也有手?何故要我喂你!”
藍塵搖頭一嘆,舉起自己的雙手,湊來羽朵鼻端,讓她聞聞。
羽朵輕輕一嗅,滿是魚腥味,旋即捂著口鼻干嘔。
藍塵悻悻然道:“我是何其講究之人,你聞聞我這滿手的魚腥味,如何能自己進食呢?”
羽朵余光瞪著藍塵,忿忿了少頃,便用手弄下一小塊魚肉來,檢查無刺后,兩指拈著塞進藍塵口中,不料!藍塵吃過魚肉后,居然用門牙輕輕咬住了羽朵的指尖。
羽朵一驚!雙眸大睜定定望著藍塵,喘息漸濃地愣了半晌,想徐徐抽出自己的手指,然而,她剛這樣做,藍塵便用力咬緊。
“啊啊啊~!”羽朵輕輕喊了幾聲,手下停住不動。藍塵也放松齒間,輕輕咬著她的食指。
幾番嘗試,羽朵發(fā)現(xiàn),只要自己不妄圖從他口中抽出手指,藍塵便輕輕咬著,若敢稍作嘗試,藍塵便會用力咬自己。一時間,二人便如此僵在這里!
羽朵忍了又忍,擔心自己的手指,終是不得不問:“宣墨大人,您能只吃魚,不吃我嗎?”
藍塵裝傻,齒間輕啟,放開羽朵的手指尖,“啊?咬到你了嗎?”
羽朵忙抽回來,細細檢查,看自己有沒有少一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