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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世事無常

羽朵飛來大澤仙境入口,見前方幾位看門的小仙都詫異地望向自己。她笑著走上前,謙和一禮后,問道:“敢問幾位仙者,可否通稟一聲,讓我與靈凌相見?我有要事告知。”

幾位小仙訥訥地點點頭,細細打量羽朵后,才發現她并非靈凌仙子,只是長得頗為相像而已。

羽朵斟酌一番,又道:“若是不便,可否勞煩諸位,幫我同英招說一聲也好,我告知他后,請他代為轉達于靈凌仙子也可。”

幾位小仙愕然半晌,都愣愣地點頭后,其中一名應聲,“嗯!”旋即朝著大澤仙境內走去,路上還不斷回頭瞧看羽朵,其他幾名紛紛竊竊私語,猜測道……

“這個仙靈究竟是誰?她是否變化了樣貌?”

“或是說從前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那這位小仙靈!莫不是?那個,已經被藍塵仙君送與映雪仙君的羽朵?”

“不是說她已經在妖族攻入虛眀山時,被殺了嗎?”

“是呀?怎得會出現于此?”

“許是妖族的詭計?想謀算咱們大澤仙境?”

幾名小仙一合計,眼神示意后,便有人悄悄溜走,前去通稟滄州大帝赫琛。

少許之后,赫琛竟然急沖沖地出現在了羽朵面前。

羽朵望見來者是氣宇軒昂,想必該是大澤仙境的主人,滄州大帝!怎得驚動了這位大仙呢?于是沖著他干干一笑,本就害怕自己被天界發現,還又撞上天君身邊的紅人。真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滄州大帝赫琛面帶淺淺的笑容,像是猜測到了什么?雙眉緊蹙間緊緊盯著羽朵來回打量。

羽朵被這位大人物的目光盯得不寒而栗,有些惶恐地示禮一拜后,喃喃畏懼道:“多有叨擾,前輩別來無恙……此番唐突造訪,實乃情勢所迫。我并無惡意,只是不久前,無意間聽到和瞧見了些事情,覺得該告知靈凌姐姐,免得她癡心錯付,抱憾終身。”

赫琛恍然一驚!忽而雙眸大睜,急急上前幾步便問:“你瞧見了什么?又知道了什么?”

羽朵嘿嘿干笑一聲,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答應過靈凌,不可將復眼之事告知任何人,若是被靈凌的家人得知如此性命攸關之事,也不知?靈凌會不會被非常嚴厲的懲戒。上次羽朵遇見河關關時,她便是兇悍乖戾,脾氣甚是不好,后來又聽說,靈凌的父母都是如此,想必若滄州大帝得知復眼之事,靈凌依舊沒有好果子吃!

羽朵不免心中斟酌言辭,靜默了好半晌才囁嚅道:“我、我不知道什么?也也,也沒瞧見什么不該看的。咳咳……就就、就是昨日,在在、在邶承國的圣都,遇見了一個,名叫七笙的家伙!聽說他是靈凌未來的夫君,可是,七笙他吧?他……他當時和另外一位仙子,卿卿我我,還?還說……”

赫琛見羽朵吞吞吐吐,厲喝一喝道:“還說什么?”

羽朵抖了抖,只得從實招來,一氣呵成道:“七笙說,他娶大澤仙境的靈凌仙子只是逢場作戲,并非心甘情愿,還說日后相處,饒是勞神費心!我此次斗膽前來,便是想告知靈凌仙子,她要嫁的夫君,不但是個朝三暮四的男子,還是個四處拈花惹草的登徒子,真真不值得靈凌托付終身!請您為了靈凌著想,勸她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否則定會……”

赫琛極力掩飾自己的愕然失色,倉促間一把緊緊握上羽朵的臂彎,指下發力一捏,微瞇了雙眼緊盯其的反應,略帶威脅地口吻說道:“你怎知靈凌素來思慕九襄凌霄的七笙殿下?又何出此言?前來好意告知?”

“我、我我、我……”羽朵并不擅長扯謊,此刻粟粟結舌,不知該如何回答?

“從實招來!”赫琛不依不饒,沒有要罷休的意思,再次厲聲喝斥。

羽朵單手緊握嘴巴,圓了眼眸望向赫琛,即便心中戰戰兢兢,卻寧死不招!

日輝傾灑下,明媚燦爛。

赫琛緊盯羽朵的容貌打量,憤怒兇狠的神色徐徐變得柔和了些。他忽而閉眸淺笑,揮手讓身后的其他人退走,再望向羽朵時,已然和顏悅色,緩緩撤手放開了羽朵,暖融融地笑問:“你母親現今如何了?可還在世間?本君與她原是故交,今日得見故人之后,情緒失控,丫頭莫怕。”

羽朵眉尖翹起,聽他如此說,想必是從前認識自己的父母,被心中思念滿溢,眸中涔涔晶瑩,激動到呼吸困難,聲音微顫地柔緩問道:“您!您見過他們嗎?認識他們嗎?他們現在何處?”

“哦?”赫琛疑惑,反問道:“你是否從出生到現在,都未見過自己的父母呢?”言畢心中,追本溯源,探詢糾葛……

這小羽朵若從未變化面貌,又沒有見過父母,想必不會錯!世間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上次他遇見羽朵時,赫琛是為滅殺遙遠和梅十三而來。當時他化身成那黑色虛影,尾隨于那些地煞暗衛身后伺機出手,卻巧遇羽朵,觀她與河彎彎如此相似,不免懷疑,羽朵便是河彎彎的親生骨肉。

然則當時的情況不容他多做探究,見還有一名法力高強者化身成為灰色的虛影,想要取羽朵性命,便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幫羽朵逃脫。

羽朵觀了觀赫琛若有所思的神情后,也開始回憶。自己從未與他見過,怎得他的氣息有些熟悉,好像之前在哪里遇見過呢?

赫琛靜靜等了片刻后,見羽朵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他便笑得和煦,語氣也不疾不徐,溫言開口道:“拙荊與你母親乃是孿生姐妹,你該喚她一聲姨母。”

羽朵的思緒被他的話打斷,聽見自己找到了親人,旋即潸然淚下,上前了兩步,激動到胸口起伏,含淚喜笑,柔語啞聲道:“姨母?”她難以置信地思量片刻,才又問道:“這么說,你們都是我的親人?”言畢,見赫琛笑著點頭,她自己也擦了眼淚笑起來,“姨夫,您知道我母親去哪了嗎?我父親又身在何處?”

赫琛愁苦地垂眸默了良久,輕輕低嘆后,緩緩抬頭,苦笑著道:“你都不知河彎彎的下落,想必她已然兇多吉少。”

多年尋找,失望總比希望多,羽朵早就習慣了,學會了自我安慰。她眨了眨發紅的眼眸,努力掃去失落地心情,含淚粲然一笑道:“不會的,母親許是還在同我生氣,故而躲著不見,待我日后尋到爹爹,她該是能消氣,必會現身與我們相見。”

赫琛有些嗤嘲地輕聲哼笑后,拋出話頭,“三千年前,聽說你父親被昊海天尊鎮壓,卻不知關押于何處?后來,本君助你母親闖入九襄凌霄,那時,本君親眼所見,你母親周身被長槍刺傷,最后滿身鮮血淋淋地抱著你一路逃亡,最后被一位‘慕染’神君追殺得走投無路,失足掉入落仙臺。”

羽朵被他的話再次點燃了,情緒有些失控,含淚急聲追問:“之后呢?又發生了什么?”

赫琛笑得陰幽中意味深長,緩緩講述道:“后來?呵……那位‘慕染’神君也跳進了落仙臺。本君不知他是想救你們母女,還是繼續追殺,也不知后來發生何事?不過那位神君的性情,素來鐵面無情,能調動他的,也是有昊海天尊。其實,你母親是去圣域內盜寶,想來被這位‘慕染’神君撞見,他既然是前來追捕,絕無相救你們母女的理由,多半是追殺你們母女。而你母親,該是……”他停了少許,繼續道,“那位‘慕染’該是知道,你父親被鎮壓于何處?可他未必會告知,況且,本君后來得知,那位‘慕染’神君,現今已經轉世。今世的他,即便憶起往昔,只怕也不會輕易相告。”

羽朵收拾心情,干凈利落地擦掉自己面頰的淚水,暗暗咬了咬牙,恨恨地冷聲問道:“那位‘慕染’神君,他又是誰?現今又在何處?”

赫琛略帶失落地“哎!”輕嘆一聲后,反而話鋒一轉,心事重重言道:“通靈族血脈特殊。凡通靈族,六界之內,能制衡此血脈的神魔宗族,寥寥無幾。你乃妖族,絕既不可能吾拙荊那妹妹河彎彎的孩兒。因妖族內,并無此制衡的血脈。”

言畢,他仿佛是自語地猜測,望著羽朵輕聲道:“該是本君認錯了,你這小妖只是樣貌相似而已……”搖了搖頭后,忽而又驚愕地望來,兩指指于羽朵面上,正色篤定:“除非你的生父,本就是為六界內,令人威風喪膽的神魔人物!”

羽朵被赫琛這些前言不搭后語的話弄得一頭霧水,氣惱地喘了幾喘,不耐煩地問道:“我是問您,‘慕染’神君,他!他現在轉生成為了誰?您先回答我這個問題,再說父親的事!可好?”

赫琛笑得讓人頭皮發麻,暗含寓意地反問:“丫頭可見過一位,左耳有藍色海沙痣的仙君?”

羽朵一愣!怔怔望向赫琛,她清楚,赫琛是在指藍塵。

赫琛繼續笑著道:“本君當年與‘慕染’神君并不相熟,不過草草兩面之緣,但記得他左耳的胎記!丫頭可遇見過這樣的男子?”

我記得了,你的氣息,我想起來了,那日追殺我的暗衛中,你是那黑色虛影。羽朵雖不清楚遙遠和梅十三,究竟是死于赫琛之手,還是那個如今仍然是迷的灰色虛影,但,赫琛說的話,她已然一個字也不會再信了!旋即,恭敬一禮,再無奢望地轉身駕云而走。

赫琛望著羽朵遠去的身影,幽幽一笑:本君贈你與他一段情緣,愿你們解開前世恩怨,怎奈那小子不領情,哈哈哈,且看你們如何收場!

……

另一處的河關關飛在空中,望著天邊風卷云舒的彩云,憶起自己的妹妹,河彎彎!

好半晌后,沉聲自語道:“你可知?我有多么不希望,世間存在著另一個,與自己樣貌相似的女子,呵!彎彎,你為何要出現在我夫君面前?若無你,許是我們,必會恩愛兩不疑……”

她閉眸凝吸后,整理心情,落于九襄凌霄外的西天門處,靜立等著,直到遙遙看見七笙的身影,便迅即迎了上去,不待七笙開口,她便快語直抒,折辱了七笙后,還言,莫要將她的女兒當做旁人的影子,也不必想用她的女兒,來做自己飛黃騰達的墊腳石!

豈料!七笙反將一軍,回言相贈,旁敲側擊地告知其,妖界傳言說,赫琛當年迎娶河關關,實乃居心叵測,好似是為了那失傳已久的蒲英鈴,而后其妹河彎彎現身,又將主意打在了其妹身上。言畢,七笙陰冷的神情下,笑得悠然愜意,繞開河關關先行離開。

河關關被這些捕風捉影的謠言,激得由顯眸中透出失去理智般的怒火之意。愣愣地出神良久,才不動聲色地返回了大澤仙境。

……

凡間邶承國,邊關將軍府。

因沈依和宣楠多日不在府中,姒互和錦妝早在將軍府外設下了眼線,從前暗地里傳遞消息,伺機下手。可如今,將軍府中無人照應,那眼線便依照姒互之命,趁著夜色打開后面,伙同其他四名黑衣蒙面男子,潛入府中,將左仲之母左嬸子打暈綁走。而后囚于牢車內,一路押往圣都,預在年下除夕之夜,發難宣楠。

……

圣都皇宮中。

羽朵大致為沈依講述了自己這兩日的遭遇后,從袖中拿出那顆七彩柔光的嵐峰山髓,塞進沈依手中,暖暖微笑著說道:“母親快收好此物!稍后獻給天子,您便能離開此地了!不必為羽朵之事勞神煩心,小事而已。羽朵即刻前往千嶂山,彌補過錯,向來該是無大礙的,只是發生了點小地震。”

沈依疼愛地扶著羽朵的臉頰,翹起眉心憤憤不平,含淚道:“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那個登徒浪子的七笙該罵!你沒有做錯!”

此時已然隆冬季節,其它宮宇早已被皚皚白雪覆蓋,可圣都的貴妃住處的宮殿旁,居然奢靡到在花園的多處布置了法陣,只為院中繁花似錦的秀色,來供貴妃觀賞。

進入奢華富麗的牡丹宮,前方碧波蕩漾的湖面上,潔白如玉的荷花挨挨擠擠,嫻靜淑雅地怒放。如琥珀般的露珠,輕滑而下,墜入浮在水面上的荷葉之中。

一隊內侍走過,他們手中捧著各式各樣,精致而鮮美的菜肴。沈依望了望內侍們前往的方向,心知該天子又派人前往貴妃的寢宮,送各種珍饈佳肴。

她微笑著回身,執握了羽朵的手后,和藹溫緩道:“朵朵,回去吧,你不該再陪我走下去。”

羽朵一怔!反握上沈依的手,搖頭道:“我不走,怎可讓母親獨自前往?若有不測,只要有我在!雖不能保證戰無不勝,但逃跑是沒問題的!”

沈依笑呵呵地拍拍羽朵的手,“母親前去是入宮覲見天子,怎會有危險呢?”

羽朵看了看沈依的神情,見她氣定神閑,亦是謹慎再問:“母親沒有誆騙于我?”

沈依呵呵一笑,從衣袖內拿出一袋金瓜子,塞給羽朵,鄭重其辭道:“自然不是。”說話間,微笑著望向羽朵,“你怕是忘了?你可妖!如何去面見天子?若天子得知此等神物,乃是你給我的,又怎會相信,將其用來救貴妃呢?”

羽朵洗耳恭聽,搖頭道:“我沒忘!可我若不去,母親如何同他們講?您一直待著宮中,如何得到這嵐峰山髓?”

“母親自有辦法……”沈依暖暖笑著,心中舐犢情深,絕既不會讓羽朵同她前去以身犯險。若此法不能令芷安貴妃再回曾經康健之軀,那無疑于觸怒龍顏,后果不堪設想。她雖相信羽朵,可圣都中的權臣,哪個不是九曲玲瓏心的心思?為了各自的利益,顛倒是非,黑亦能說成白,怎可讓毫無心機的羽朵,卷入其中?只怕到時,羽朵也會難以脫身。

羽朵猶豫再三,旋即反問:“是何方法?”

沈依眼神靈動望來,笑答:“母親可言,昨個神仙入夢,托我將神物相贈,助天子和貴妃,福壽綿長。”

羽朵聽后舒了口氣,點點頭后,依依不舍地同沈依話別,走時一步三回頭,望了又望,才深深一嘆,駕云離開。

沈依見羽朵離去,自己也可逢機立斷,兵行險招。

她畢竟曾在圣都的皇宮中生活了多年,了解這里的一切,還有些能用得上的人脈。

沈依派人前去通知宣家,請他們聯絡朝著反對彌達和勞朲的大臣。

眾人齊齊長跪三日求見天子姜盛,沈依跪在眾人之前,雙手舉托著那顆七彩柔光的嵐峰山髓,連連朗聲傳入殿內,告知天子,宣家與眾臣公,不竭余力多方求神尋寶,此番誠心感念滿天神佛,神仙現身贈藥,命其前來獻上嵐峰山髓,搭救芷安貴妃于危難。

世間并無人見過嵐峰山髓,究竟是何模樣?且茹曲派去千嶂山的五十多名修士,無一人生還而歸。此刻沈依手中的舉托的嵐峰山髓,不免讓人懷疑此物的真偽!

天子姜盛又怎會去拿他珍愛無比的芷安貴妃,來甄驗此物的真偽?

沈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此物如何得來,若稍有不慎,便是告知天子姜盛,宣楠之子,宣兮當年未亡,還盜走了邶承國的國寶。

若沈依之前不將羽朵哄騙得離開此地,以她單純的心性,毫無城府和心機,必會被有心之人套出話來,豈不是?雪上加霜。

三日后,天子姜盛終于首肯相見。

沈依言辭鑿鑿,對天起誓,敢以自己的項上人頭擔保。

圣都宣家眼見事情有了轉機,可此刻得知姒互的手下,帶著左嬸子的頭顱,秘密潛入圣都,預同勞朲彌達密謀。怕是來者不善,暗藏嫁禍之心!

事情原是因為,左嬸子一路不從,居然絕食后,咬舌自盡。這些人只得砍下左嬸子的頭顱,將其帶來圣都。

待這些人剛剛騎馬踏進城門,卻被百枝火箭圍攻,死于非命不說,也被燒得焦黑到面無全非,無法辨識。

圣都的宣家,在這銘感時刻,也只能除此下冊,永除后患。

天子姜盛此時一顆心全都在芷安貴妃身上,暫且無暇顧及此事。若貴妃平安,即便日后此事被查出,也是死無對證,挺多讓天子再猜忌一會,但想來宣家救下貴妃有功,也可被赦免,不會因此受到牽連獲罪。既然沈依如此篤信她手中的嵐峰山髓,能藥到病除,大伙也只能陪著她賭一把!

天子已經命沈依,即刻將嵐峰山髓呈入殿內。

沈依立于外殿,將此神物放于托盤之上,交由來接手的宮女,將此物呈于芷安貴妃。

豈料!這位名正言順,來接收此物的宮女,正是變化了面貌的欣怡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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