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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斜陽花落兮故人夢(6)

她依舊是那身青衣,這近十天,穿在身上就不曾換洗過,她抬頭望了眼眼前的閣樓,閣樓分七層,每一層的入口皆為不同,接待的人與接待者自然也不同,而她所在,乃是最偏的一個門。正值入夜,閣樓當中熱鬧非常,門口各類身著花衣的女子,薄衫罩體,對著那門口而過的男子呼呼呵呵,嬌笑軟語。夏紫候一站在那里,便立刻引來無數女子的青睞,那些鶯鶯燕燕衣衫半披,婀娜多姿的飄到她面前。

“呦,這位公子,可是新來的?這風塵閣,可是這康平皇城排名第一的閣樓,公子,里面請吧。”

“公子,讓花容來服侍公子吧。”

“公子……”那些女子粉面花香,過于刺鼻的味道讓夏紫候神情更加冰冷,眉頭緊鎖忍著將眼前的人都一掌了決的沖動,一甩衣袖抬步走了進去,一位身著大紅色的女子正忙乎在那些男人當中,時不時被吃個豆腐,時不時溫爾一笑,直到回過頭看到夏紫候時,那笑意略略的收了回去,她朝一旁的婢女不知說了些什么。那婢女點了點頭。

“呦,這是新來的姑娘吧?玩女扮男裝啊?有趣,著實有趣。花姨,這姑娘本公子包了。”夏紫候臉色一黑,抬手就要廢掉他伸過來的豬手,他算什么東西,竟敢如此調戲于她?真像往往只被少數人知道,一路走來,就這個一身油腸的人看出了她女子的身份,在她神情狠辣間,那一身紅色的老鴇身形飛快的飄了過來,將夏紫候的手按了下去,一巴掌輕扇在那客人的臉上,那客人調笑著道“怎么?花姨可是舍不得啊?哈哈,多少你出個數。”

“哎呦,王公子,您就別拿我孤家寡人來玩笑了。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公子,花姨我的客人呢。王公子,您這是喝高了吧?花容,給媽媽我把王公子伺候好了。”

“哎。來了。王公子,今兒花容來伺候您可好。”之前在門口的那位花容姑娘朝夏紫候嫣然一笑行了個禮,轉過身去扶那位明顯喝高了的王公子。美人在懷的王公子,從錦衣玉帶的衣衫里面摸了半響,摸出幾張五十兩的銀票遞到花容手上,挑釁的朝夏紫候掃了一眼。望著花容笑的好不猥瑣,連連點頭“好,好。”那位肥頭大肚腩的王公子走了之后,花姨才微微松了口氣,但是看到夏紫候那即將發怒的臉色,心里又是一陣發毛,夏紫候掃了他一眼。“花一,你最好給本座一個合理的解釋。”

望著抬著步子走上樓去的夏紫候,她抹了一把汗,又巧笑倩兮的在人群里面笑面如花。

花一一襲紅色衣衫,紅唇粉黛,盡顯大氣雍容。他半跪在地上,神情再不見在大廳當中的隨和風趣。因為面對眼前的人,他風趣不起來,如果不是因為在一次暗殺任務中失誤,他也不會男扮女裝被調到這個地方來當老媽子,盡管所有人都以為風塵閣背后的主子是皇城的某位大人,但是,實際上連那位大人都不知道花一是直接聽命于夏紫候,只不過是借他的身份在皇城有了一份掩人耳目的后臺罷了。

“那人,本尊要他死。”

“主子,王公子可是西鳳兵部尚書王冉之子,兵部侍郎。這……”花一微微的遲疑看在她的眼中早已經不再是遲疑的問題,而是忠心與否的問題。

“花一,幾年不見,是不是忘記了刑罰的滋味了?還是翅膀硬了?”夏紫候躺在軟塌上,側過臉望向那水日缸里面的金鳳鯉魚,神情淡淡。

“屬下不敢。屬下必定讓他生不如死。”花一低頭應下,是他久居這樣的環境里面,漸而成了顧忌太多的習慣。主子曾教過他,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若不想受制于人,必得制于人。

“花一,兩天之內,將火鳳蓮的位置給本座查出來。”夏紫候是個外行人,她并不懂火鳳蓮的具體事宜,但是,眼前的人必定是懂的。花一,也算是她為數不多卻值得信任的手下之一。她起身青衣劃動間已經步至窗邊,窗外是一片燈火通明,從這里甚至可以遠遠的望見西鳳皇城,那紅墻綠瓦,十里延綿不絕的駐在那,一派尊貴奢華,帶著些微已然成熟的帝王之氣恢宏了整個康平城。

“主子,火鳳蓮本是西鳳皇室之物,早在兩百年前西鳳先祖駕崩就一同移入了先祖皇陵。”

“你是在告訴本尊,你找不到?”

“主子,屬下不才,此圖唯有西鳳太子韓澈手中有,必下曾去過太子府,戒備森嚴,十步一衛,五步一兵。”他依舊跪在地上,沒有起身,太子府的確是戒備森嚴,多少英雄豪杰為了火鳳蓮而葬身于太子府,進太子府他實在是有心無力。

“罷了,此事你不必插手,明日本尊要見到太子府上的防衛圖。”她揮了揮手,示意地上的人起身。原本剛正的男兒,五年的時光,被磨練成了能伸能屈之人,心里也在琢磨著,等天下大局定下,便將他領出這風塵閣,還他一個正當的位置。

“是。主子,你要是再不來詔屬下,屬下還以為被遺忘了。靜公子可好?”花一跟夏靜兩個人曾是棋鼓相當的棋友,之所以跟了夏紫候,剛開始不過是因為給夏靜的承諾與賭言罷了,現而今,被深深折服的,不僅僅是她那高深的謀識,還有那殺伐果斷的狠勁。

“于本尊而言,本尊身邊每一個人都重要,你是,莫如是、彩痕亦是,去吧。”夏紫候撫了撫眉心,略帶疲態,不知現在的靜兒怎么樣了,兩個月內,她必要得到火鳳蓮。而今已經過了十天了,風雨兼程的趕來,不是為了他出些什么事再風雨兼程的趕回的。

第二日,深夜人靜的深夜里,一抹身影劃破夜空往太子府的方面急速而去。夏紫候一襲黑色勁裝,長發高高束起,面容以黑巾遮擋只露出了一雙明眸微墨。

她掃了眼太子府那掛著匾額的三個燙金大匾,門口掛著一排燈籠,甚至與她那攝政王府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門口站了近十來個人,從外貌上看,個個身高身形都如出一轍,紅燈籠在夜色里面容易照出影子,夏紫候收回視線回憶了一下腦海中記下的地圖,從一處缺口處翻墻而進。

就在她翻墻而進不久,另一抹黑色的身影也剛健利落的閃身進了太子府。

順著記憶中的路線,夏紫候多次險些被發現,她無聲的落到太子書房的房梁之上,順著房梁再落到了地面,那陵寢的圖到底在哪里呢?她襯著外面燈籠的光亮細細的從書房的一角一件不留的慢慢摸索過去,隨即又聽見了一聲細微的聲響,夏紫候一個閃身躲進了屏風后面。來人跟她一樣的蒙著臉,那雙英氣的眉斜習入鬢,竟然帶著一抹似曾相識,她盡量將自身的氣息隱藏了過去,卻還是被發現了,那人突然往這邊襲擊而來,夏紫候連忙抽出腰間的銀鞭擋了過去,他順手抓住,一條鞭子瞬間被繃直。

“把你拿的東西交出來。”

“哦?就憑你?”夏紫候語氣淡然帶著一絲嘲諷,心里卻一絲也不敢放松,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在與蘇傾對敵的時候才會有,如今倒是又多了一個。

“就憑我。”兩個人在太子府的書房無聲的打斗了起來,此時房梁上不知何時坐著一個人,他手中握著一個白玉的勛,墨黑的目光饒有興趣的看著下面的兩個人在斗得你死我活,絲毫稱不上手下留情。而那下方的兩個人卻還沒有發現他。他不由哧的笑出聲來。

“爾等不知道何為魚翁得利嗎?”

“哼,得利?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得利。”那黑衣人手挽了一個劍花劍氣直指房梁上的人,那人一身藍衣,錦玉緞帶,寶冠高戴,明明生的是俊美儒雅之相,卻偏偏帶上了三分風流不羈,七分俊雅貴氣。夏紫候愣了愣神,料想這人大概就是太子府主人,韓澈。

“告辭。”那黑衣人從窗邊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面對如此森嚴的防衛完全當成一種罷設,那些護衛眼睛還沒看清,就見人影已經遠遠的消失了視線里面。速度之快,根本來不及看清。夏紫候衡量了一下自己逃出去的幾率,看了眼眼前朝她笑的風流倜儻的男子。

“既然來府上做客,何必急著走呢,長夜漫漫,把酒言歡如何?”他手中的勛收回藍衣錦帶當中,不知道從哪里摸到了機關,夏紫候感覺不對勁手中的鞭子纏上了書房的大柱子,鞭子將她帶出來原來的地方,就在剛才她站的那個地方,地面凹陷了下去,透過燈光,只能看到里面一片黑暗,可以感知的到,那個洞一定極深。

那些人聽到了書房里面大的動靜,蜂擁而來,夏紫候一出門就見那些守衛手勢長劍將她堵在了門口。望了眼后面的人,她一咬牙銀鞭一揮殺進了人群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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