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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還是一個兵

無論我怎么不相信艾大哥離開的這個消息,那似乎都已經是一個事實了。每天,我就盡量的告訴自己,那可能不是真的,我不是還沒有親眼看見了嗎?

可是我又擔心像是我奶奶走的那天一樣,我一直都不相信,淚水也一直憋在眼眶中,不讓它流出,可是當我見到了奶奶的照片變成黑白色的時候,淚水好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涌了出來。

這一次也是一樣,我不相信,可是沈倩是不會用這件事騙我的,如果是其他人,我還能找到一個不相信的理由,可是這個消息是我嫂子告訴我的,我……

七月四號那天,我寫了一篇很長很長的說說,可以算是這本書的梗概,標題很長,是《自以為很了解我和想了解我的,請點開全文看到最后一個字,我來告訴你們,我的真實生活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我的目的是讓我爸爸看到,讓他們知道,我沒有不誤正業,我有自己的理想,我也付出過很多,我還有一群過了命的兄弟,可是因為他們的頑固、死板,我拋棄了這些兄弟,當了這個對我而言沒有什么用的兵,別人當兵有的能夠留士官,有的能夠在部隊補習一下學業回去接著上學,還有的能夠在部隊學一門技術,我呢?

我只會打電競,到了部隊除了放假搞一個所謂的電競活動,我能夠露一手,其它時候我還能干什么?回去之后我又能干什么?我只會變得更加一無是處!

……

家里無論發生了什么,我都沒有辦法管,因為,我還沒有退伍,我還是一個兵,我的身上還穿著迷彩服!有一種責任叫做身不由己!

在那轉天,中隊去教導隊考核,管隊和林亞偉班長去了醫院看了看我。

之后在醫院的那幾天,我不想再提了。

七月八號,我終于可以出院了。

之前剛來的時候,我沒有感覺,后來在醫院住了兩天之后,我特別的想出院,因為我已經不會走路了,我忘記我是第幾天下的床了,下床的時候我突然抓著病床站在那里不動了,通哥就那么驚訝的看著我。

我跟他說,沒事,我就是想想怎么走路。

我說真的,當時已經不會走路了,只是在床上躺了那么幾天,我不用上廁所,所以不用下床,結果那天我想上廁所了,一下床發現我就不會走路了。

從醫院里出來,我和通哥沒有直接回教導隊,他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哪能那么容易就回去啊。我們在外面轉了轉,我是走不動了,就上了半層樓的臺階,兩條腿就已經有酸脹的感覺了。

他去找了一個網吧,可是我沒有身份證,我們倆在里面坐了一會兒回去了。

回去之后,示范班已經解散了,后勤兵集訓的也回中隊了,這里只剩下了當初保障魔鬼周的那些人,郭班副帶我去找徐參謀,徐參謀說讓我在教導隊再待兩天,過兩天跟著考核的人一起回去。

這兩天,有幫廚幾乎都是我去的,我不想閑下來,一旦閑下來我就可能會胡思亂想,可是重活累活我又干不了。

不過我后來發現并沒有那么嚴重,傷口還沒好,下著雨我照樣跟著去了靶壕保障射擊考核,當時有一顆子彈從上面彈了下來正好打在了我坐著的凳子上面。

出靶壕檢靶的時候身上全都濕透了,我只能用手捂著傷口,也沒什么事,不過我感覺疤痕跟這個有點關系,還有后來回到了中隊,好多時候我身上都是被汗水浸濕的。

我感覺自己已經沒有了一點的兵樣,就是一個等退伍的傀儡。

我跟著中隊去教導隊考核的人一起回了中隊,管隊讓我先別訓練了,讓我在后勤班幫幫廚,休息休息,休息好了再訓練,我當時就一個想法,我在九月一號之前休息不好了。

郭班副在我剛回教導隊的時候就跟我說過,我回去之后隊長可能還會讓我訓練,我當時就說,我不會訓練了,就算是他們打我,我也不會再訓練了,這一次,徹底放棄了。

我回到中隊就住在了后勤班,還記得我說的新兵連時給我拉韌帶的強哥嗎,他在之前因為參加了總隊魔鬼周,所以腿骨折了,回來之后不能參加大訓練,所以到了后勤班,現在是后勤班副班長。

這兩年也算是夠知足了,機動中隊、執勤中隊、特勤中隊、教導隊,我都待過了,戰斗班、應急班、后勤班,我也都經歷了,夠了夠了。

我剛剛在中隊待了一天,轉天下午,我在后勤班切著菜,突然有人過來叫我,說隊長找我,我去了隊部。

在隊部門口,今天去考核的戰友們看見了我,有一個人說我的狀態和說說里的我不太一樣,這個人是誰我就不說了,我知道他自己肯定知道我說的是他。

他說完之后我沒有多說什么,只說了一句:要學會忘記,要不然那太痛苦了。

關于他問的這個問題,我現在還想說:難道親人死了,那個人就不能從那種悲痛中走出來了嗎?我在剛剛得知了這個消息的時候是萬念俱灰,感覺生活毫無意義,我都不知道退伍回去干什么。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色。甚至我都想去陪艾大哥,可是我忍住了,生活還要繼續,無論少了哪一個,太陽都會照常升起,地球依舊會轉。

更何況艾大哥的愿望還沒有實現,我不敢說我去替他實現愿望,但是我至少能夠讓更多的人知道他的故事,知道有一個為了電子競技拼搏了十年的人。

十年,那是他人生的一半時間,可最后他換來了什么呢?為了電子競技奉獻了青春的大有人在,甚至奉獻出寶貴生命的也不在少數,可我依舊要把他說出來。因為我是他兄弟,因為他是我哥哥,一個如同親哥哥一般的兄長。

(過去幾年了,我發現并沒那么容易忘記,也許我能把他埋在內心最深處,永遠不再提起,可是要我忘記,我真的做不到。)

管隊找我是因為有一個中隊要參加總隊考核,讓我去替他們中隊的戰士開具一張免考證明。這件事我會說,是因為我在總隊醫院的時候,發現整個總隊幾乎每一個支隊都是這樣的一個情況,就差感冒發燒的人了,其他的幾乎都過去試圖開一張免考證明。

管隊說換常服帶上醫院的證明去教導隊就行了,我就只換了一身常服,拿上手機和證明就跟著支隊的軍卡走了,其它的東西什么也沒帶。

我到了教導隊,找到了那個大隊的大隊長,還有軍醫、副參謀長,把一些他們需要的東西給了他們,轉天,我們去了總隊醫院,還得換便裝,我找別人借了一身衣服,穿著常服的皮鞋就去了。

那天我們住在了武警招待所,晚上,我們出去吃了一個飯,然后去玩了一會兒。我是因為不想在屋里悶著所以才出去的,可是那天晚上,讓我特別的后悔,不是后悔我去玩了,而是后悔我小時候為什么要那么聽話,為什么作了一個他們眼中所謂的“好孩子”、“乖寶寶”?

我覺得游戲廳、網吧這種地方才更適合我,如果我不是這樣的一種生活,現在沒準也是可以在電競領域有點什么小成就了。

那天和我一起出去的那個兄弟,是特勤中隊的一個新兵,叫什么我給忘記了,他是剛剛參加完魔鬼周集訓,然后腰疼,后來檢查發現他腰椎少了一截(我記得是腰椎),當時軍醫看見了他拍的片子都驚訝了,還問他:“孩子,你是怎么來當的兵?你這個身體是不合格的啊。”

我要說這個兄弟,原因是他借給我一百塊錢,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還給他,就找不到他了,到現在我都沒有還給他。

轉天我們去總隊醫院進行了鑒定,開完證明就回去了,晚上我們才回到教導隊。

因為時間太晚了,所以沒有回中隊,又在教導隊待了一天才回去。

又過了一天,我替的那個兄弟的中隊長,就是我之前說的那個謝教員,他調到那個中隊當隊長了。他找了他們中隊一個士官把我送到了車站,然后又給我買好了票,因為時間還早,所以他還帶我去吃了點東西。

我感覺割完闌尾炎之后,飯量小了好多,隨便吃幾口就飽了。

下午我回到了中隊,結果中隊正好在進行政工考核。不過和我關系不大,我回去的時候,戰士的考核已經結束了,就算沒結束我也沒什么事,我可以說我剛從醫院回來,不知道。

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在后勤班還干了幾天的飼養員,這就提一句就完了,這件事比較丟人。不是因為養豬丟人,是因為我那時候根本沒有一點心思干這些活,所以工作做的太差了。

剩下的這一點時間,幾乎都不用我參加任何的訓練,可是每次我看別人在訓練,自己不用訓練還沒有活的時候都感覺特別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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