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身份
- 電競?人生的抉擇!
- 鐘宿x
- 4217字
- 2021-12-24 23:07:17
看來還要再寫一節才能到那件事。
我在教導隊的事還沒有說完,剛剛翻開了日記本,然后我又想起來好多小事,再嘮叨嘮叨吧。我其實是不想寫下一節,今天一天,我都沒有往下寫一個字,上一節都是剛剛才寫下來的,我不敢回憶。
……
在魔鬼周集訓之前,我們要把整個教導隊的營區環境打掃干凈,這其中也包括靶場的草。我和遠哥有了一個想法,不過最后還是遠哥先說了出來,而且也是他做的。
就是用靶場的草地作畫,一開始他在草地上用推草機推出了一句臟話,這只是一個實驗,看上去并不好看。后來又去前五十米的地方用了另一塊草地,和我老鄉俊熙配合,俊熙站在高處指揮著他,他在地上推草,最后推出了一個“我愛你”旁邊還有一個大大的愛心。
在教導隊,如果沒有他們兩個,我都不知道我會變成什么樣,我會難受到什么地步。
我的另一個老鄉,他從一開始就和后勤班星辰班長住在一間屋,后來因為炊事員奚班長休假了,他就正式進到了后勤班,然后就再也沒回來。天天的訓練也都和他沒有一點關系。
我在教導隊,和俊熙應該是最好的了,因為我們兩個是老鄉,而且家里人也都認識,過些天退伍了,我們回到家都是挨著的。
其次是遠哥,因為我們兩個一個中隊,再加上是同年兵。
至于在后勤班的那個老鄉,同時還是新兵連戰友,我們不是說關系就不好了,只是我們幾個人都不喜歡星辰,他在后勤班就是在星辰手下,他肯定要聽班長的話。
在我的眼中,后勤班里,只有他是最累的,班長就不用說了,天天干的肯定沒有手下的兵干的多,還有人伺候著。
班長先別急,我也知道你們有自己要操心的地方,這個我等會兒再說,你先看完再發表自己的意見。
其他幾個人都會做菜,只有我那個老鄉不會做菜,所以登記是他寫,平時早上去蒸飯蒸雞蛋……也都是他干。
后來因為魔鬼周,我們兩個班人數少了,所以住在了一個班里,我總是能看見后勤班的其他人在玩手機,但是很少看見我那個老鄉玩,幾乎每次看見他都是在叼著煙寫登記。
……
我和教導隊的每一個人都吵過,只有去蹲點的徐參謀和我們剛去就升任副政委的汪教導員,我沒有吵過。
干部,就是謝教員,是一個上尉,因為什么我就不說了,反正我是覺得在教導隊的日子就是干部沒有干部樣,士官沒有士官樣,義務兵,更是分不清新兵老兵。
我同年兵,我幾乎是沒有吵過,唯一一次是和我那個老鄉,俊熙。那天我們在搬輪胎,他在旁邊指揮我,但是他說的我不認同。我已經被班長們洗腦了,已經不愿意去和任何人辯論什么了,所以我直接就把輪胎往旁邊一推,然后自己跑步去了,龍班長叫我我也沒回來。
不過后來我們兩個單獨聊了聊,把話說開了也就好了,畢竟我們之間的關系要比別人更近一點。
我對他,只有一點看不慣,就是他不喜歡干活喜歡訓練。一開始我們都在干活他不知道去哪里了,后來只要他不干我也不干,除了釘靶子的時候我干了。
因為叫我釘靶子的那個人也是我的一個同年兵,我感覺這些同年兵幾乎都是一起吃著苦過來的,干部我可以不理,士官我也可以不理,但是我的同年兵有事,我必須要幫忙。
也許那些干部、士官比我們吃的苦要多,但他們不是和我們一起吃過苦的,感情上總是會差一點。更何況他們還不是那些教會我做人做事的干部士官。
士官里,那就多了去了。從第三年到第十二年,整個教導隊我就沒有沒罵過的。
我想起來都覺得自己特別,別人都是剛到部隊的時候罵班長、罵老兵,我都快退伍了,才罵他們。
別的人就不說了,也就是拌幾句嘴,我要說的還是星辰。
因為魔鬼周,我們住到了一個班里,我們五個人,后勤班四個人,還有一個是謝教員。
在班里,我們龍班長從來沒有叫他們后勤班的任何一個人做過任何一件事,但是星辰每天晚上洗臉洗腳的水,幾乎都是我們幾個人給他去打。
每天早上,他們四點左右就要起床去做飯,我們六點起床,起床之后,他們四個人的床鋪,都是由我們幾個人收拾,他和教員的,我們收拾也沒什么話說,畢竟一個是干部,一個是十二年的老班長。但是其他幾個人都是我們同年兵,這我們就不能接受了。
后勤班的累,說的好像我們不累一樣,整個營區全都是我們幾個人在打掃,有什么公差也都是我們幾個出,后勤班的人全都不用站哨,憑什么還要我們伺候你們所有人?
我們幾個對他越來越不滿,一天晚上,就寢之后,他說:“你們三個過來集合。”
我們班五個有一個是班長,他會給面子不會讓班長集合,還有一個是哨兵,所以我們是三個人,但是他們后勤的也是三個人。
我以為是叫他們三個人,所以沒搭理他,俊熙可能是在玩手機沒聽見,還有一個新兵,我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他又叫了好幾次,我感覺不太對勁,扒頭看了看,原來是叫我們三個,我們還算是給面子,我把俊熙叫了起來,站過去集合了。
我們站成了一排,他過來教育我們,然后用拳頭捶我們胸。捶胸是一點事都不會有的,但是我下意識的就用手擋了一下,這一擋給擋過了,不小心還打到了他,他說:“哎呦,你還想打我嗎?”
我把手收了回來,說不是。
那天也就是說了幾句,沒別的。
轉天早上,他們還是那個點就去做飯了,我們沒有哨,所以睡到了六點二十還沒有起床。他回來之后就把我們都叫了起來:“還睡,班長睡你們也睡,衛生不打掃了……”
我們幾個被他吵了起來。行,我不睡了,那你也別想睡好,我去拿了一個音響,放進去內存卡就放歌聽了。
我要走出班門的時候,他在床上準備睡覺了,然后叫我,唉唉唉。
又沒叫我名字,假裝不知道,不理他。他又叫我,我還是聽不到,最后臨出門之前,我看了他一眼,我越看越不順眼,我問他:“班長,你叫我?”
他說:“我不叫你那叫的誰?我們幾個都在這睡覺了,你覺得這時候放歌合適嗎?”
他說這話我就不樂意了,不是因為早上他把我們叫了起來,我們睡超時了,他把我們叫起來也沒有錯,我說的是另一件事:“班長,那你覺得我們天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你在床上看手機,你覺得合適嗎?”
他也急了:“你和我比是嗎?來來來,我帶你去找大隊長,問問我能不能用手機。”說完他就拉著我往外走。
我掙脫了他,說:“班長我不是說你不能用手機,我知道你可以用手機。我只是說我們也要休息,你們現在睡覺我聽歌是我的錯,但是你每天晚上我們都睡覺了,你用手機還那么大的聲音,你覺得合適嗎?我們也要休息,我們還得站哨啊。”
他應該是想讓別人先休息,所以把我帶到了學習室,他對我說:“我一直覺得你還算挺不錯的,今天怎么了?跟我杠上了是嗎?你覺得今天這事你做的對不對?”
我依舊態度很強硬:“我知道我今天做的不對,但是班長你覺得你天天晚上做的好嗎?你們需要休息,那我們也要休息啊。你們是人,我們也算是人啊。”我和別人吵起來,大多時候都會抬高對方,因為我覺得自己占有絕對的理,不怕對方說出什么歪理。
不過我認為的所有理,在部隊里都是歪理,只有上級或者兵齡長的說的才是真理。
他又說了我幾句,我想要插嘴都沒有機會,我突然感覺就像是在和我爸爸他們吵架一樣,他還沒說完,我就打斷了他:“哎呦,班長我錯了,行嗎?都是我的錯,我給你道歉,對不起,你讓我走吧。行嗎?”說完我就要往外走。
我語氣很明顯不是道歉的語氣,所以他沒有讓我走,接著說:“你走干什么去,有什么話你就說啊。”
這就更像我家的人了,得理不饒人。
我往外走著說:“我沒說的了,都是我的錯,對不起班長,請你原諒我。你讓我走行了吧,我不跟你們說了,你們都不講理。”
他說:“我怎么不講理了,你有什么不滿你就說。”
我還是這幅死相:“我沒什么不滿,你們都是對的,你們永遠都是對的,都是我的錯,我錯了班長,以后你讓我干嘛我干嘛,你讓我站著我站著,你讓我趴著我就趴著,行了吧。我真的錯了,你讓我走吧。我求你了。”我已經不打算沖出去了。
他又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那你站好。”
我站好了,標標準準的軍姿,已經多久沒有這么好好站軍姿我都忘記了。
他用大人不計小人過的語氣說:“你說的那像話嗎?班長也有錯的時候,怎么可能全都對呢?還我讓你干嘛干嘛,我一個班長,我能讓你趴著嗎?”
軍姿是不能說話的,我就不說話,站在墻邊上。
他又開始了一頓教育。我的手不自覺的攥成了拳頭,眼淚掉了下來,這一次流淚,和之前那次對昆哥是一樣的,因為我想動手,但是我又不能動手。
這一次可不是因為我尊敬他,這次因為他是士官,還是一個第十二年的三期士官,跟他動手我肯定沒有好結果。而且,他那個大塊頭,我自己也未必能有好果子吃,最關鍵的還是動完手之后,如果問的話,是我先動的手,那我就算有理也變成沒理了,這種虧我吃過太多了,可不會再吃了。
如果不是在部隊,而是在地方上,我沒準就動手了,只要不被人抓到證據證明是我先動的手不就行了,不管能不能打得過,先干了之后再說。
他看見了我攥拳,問我:“干嘛?攥拳,你還想打我。”
我盡量平靜了一下心情,說:“對,我就是想干你!”
“那你來來來,往這打。”他把臉伸了過來,指著臉說。
我沒有理他,依舊挺胸抬頭,站著軍姿感覺自己特別有底氣。我說:“我不能打你。”
他問我為什么。我說:“這是在部隊,你是班長,我不能打你。這要是在地方,我肯定干你。”
他說:“哦,那這證明你這一年多還算沒白學,還知道點上下級觀念。”
我沒搭理他,過了會兒,他把我帶到了對面的房間,把那個支隊的兩個兄弟趕了出去。
他站在那里,我也站在那里,而且還是標準軍姿,他讓我坐下,我說:“我不能坐,你是班長,你先坐。”
他說不坐,我說:“那我也不能坐。”
他說沒事,讓我坐下,我坐下了,標準的坐姿,雙手放在腿上,上體挺直。
他讓我放松點坐著,我直接把二郎腿翹了起來。
他問了我些事,我說:“班長你不值得我們幾個尊重,如果是一個真的能讓我尊敬的,比如龍班長,他如果讓我給他打水洗漱,我肯定把牙膏擠好,換洗衣服拿出來,所有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但是你讓我去干,我肯定不會,最多就是跟你說一聲,水打好了。”
我把我心中的所有想法,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他,沒有半點隱瞞。他好像是在找臺階下,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給誰找的。不過如果真的這樣鬧下去,對我們兩個都沒有好處,尤其是我。
我們的事結束了,謝教員又來教育我,我就一直是拿他當作空氣,他讓我去收拾晾衣場,我第一次按照其他同年兵的方法打掃,所有不合規矩的都扔掉,不管是誰的。
我看見了幾件干部的衣服,照扔不誤。俊熙在站哨,不過是副哨,他過來了,問我早上怎么了,我把事情的經過跟他說了,他說:“漂亮!兄弟,干的漂亮,我早上要在肯定跟你一塊干他。”
我說:“我就是因為只有我自己所以才沒動手的,他體格太大了,不一定干的過他,最后鬧大了吃虧的還是我。”
不好意思俊熙,把你拉了進來。不過這也都是實話,反正你也退伍了,用民政局那人的話說就是:你都退伍了,還用的著怕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