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寒,明日你去看一下河上游那座宅子有沒有人,如果沒有的話,把它買下來,我們出去住吧。”
千寒詫異,看向夏嬋,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而事實上,紅玉的親事還是讓她困擾了。
次日清晨,千寒剛出門,平襄鎮有一輛馬車來到橋河村,指名來找夏嬋。
是平襄鎮生意人甄宅的管家。
“夏小姐,我家夫人讓我請您去給我家小姐診病,不知您是否方便?”甄管家俯首問道。
“平襄鎮不是還有古郎中和秦郎中嗎?”夏嬋疑惑道。
“夏小姐,是夫人囑咐一定要請個女郎中,平襄鎮和鄰近的鎮子上都沒有女郎中,小人只好連夜來橋河村請您過去。”
又是封建思想惹的禍,夏嬋無奈搖頭,醫者眼中本就不分男女:“我去拿藥箱。”
臨走之時,紅玉不放心夏嬋一人前往平襄鎮,執意要和夏嬋一起去,夏嬋只好把她帶上,并讓吳嬸兒告訴千寒她的去向。
到甄宅時天已經快黑了。
“嬋兒,這么晚了,我們怎么回去啊?”紅衣拉了下夏嬋的衣袖。
“莫急,今晚我們回夏宅就好。”
雖然夏宅已經有一個多月沒住人了,但收拾一下還是可以的。
“嗯。”紅玉忐忑地跟著夏嬋走在甄宅的走廊上。
“甄管家,稍后我去給甄小姐診病,紅玉姐姐就有勞你照顧了。”夏嬋見紅玉緊張不已,轉頭對甄管家說道。
“那是自然,夏小姐放心。”進入甄家大小姐的房間,夏嬋只看到甄小姐坐在床上,不管是精神還是臉色都與常人無異。
“夏小姐。”甄小姐起身來到圓桌旁:“夏小姐請坐。”
“甄小姐,現在只有我二人,你哪里不舒服?”夏嬋落座問道。
“夏小姐,上個月,我的月事推遲了十天,這個月已經過去十天還沒來。”甄小姐面露擔憂。
聽完,夏嬋微微一笑:“甄小姐放心,這不是什么重病。”
她攤開紙筆寫下藥方,隨后似乎想到什么,伸手幫甄小姐把脈。
萬幸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夏嬋松了一口氣,倒是自己思想齷齪了,通經活血的藥物,有落胎之效。
“甄小姐,按照這個藥方去夏氏藥堂吧,平襄鎮夏氏藥堂里是女藥師。”夏嬋貼心地提醒道。
“多謝夏小姐。”甄小姐十分感激,這種事在男性郎中面前屬實難以啟齒。
“往后若是還有類似的情況,直接請夏氏藥堂的女藥師來就好,這是小病,她也會治。”夏嬋收好藥箱說道。
“嗯,今日天色已晚,夏小姐不如就歇在我家吧?”甄小姐親自起身送夏嬋出門。
“不用了,甄小姐,我回夏宅就好。”二人走出甄宅時,外面已經漆黑一片。
“嬋兒,別怕。”紅玉握著夏嬋的手發抖。
夏嬋哭笑不得,怎么看都是紅玉在害怕呀。
巷子盡頭有個人影,紅玉的手抓得更緊了。
“紅玉姐姐,是千寒。”夏嬋回握紅玉的手。
“啊?”紅玉放開夏嬋的手,尷尬一笑。
千寒走上前,從夏嬋手里接過藥箱。
“沒想到你會過來。”夏嬋轉頭:“其實你不來也沒事,平襄鎮是我長大的地方,不會有事的。”
三人回到夏宅住了一晚。
“嬋兒,夏宅這么好,為什么你要去橋河村呢?”紅玉離開前還有些舍不得。
“許是住太久了吧,我更喜歡宅子外面的青山綠水。”夏嬋微微一笑。
“也是,這么大的宅子,兩個人住難免會覺得無聊。”
夏嬋見紅玉心情略有轉變,吩咐千寒架著馬車往鎮上去了,順便去了一趟小虎在讀的學堂,送了些衣物和糕點。
二人又在街上逛了許久,買了些布料和絲線,還有一些首飾。
回到橋河村,千寒依舊像往常一樣將大包小包丟到屋子里面就出去了,夏嬋和紅玉將“戰利品”都拿了出來。
“嬋兒啊,怎么又買這么多東西?”吳嬸兒無奈道。
“吳嬸兒,都是些平常用得到的,總要添置新衣服。”
“你爹娘她們此去京城何時回來啊?我給她們也做幾件。”吳嬸兒問道。
南州的熟人都還不知道夏灼官拜大將軍了,夏嬋微微一笑:“爹娘他們可能不回來了。”
吳嬸兒一愣,握住夏嬋的手:“那以后就把這里當自己家,嬸兒養你。”
夏嬋心中一暖,當初也只是順手救了三人而已:“吳嬸兒,我和千寒已經決定搬出去了。”
“說什么傻話,你一個姑娘家,和一個護衛單獨出去住算怎么回事?嬸兒不許。”
“可是吳嬸兒,我和千寒要是一直住在您家,會連累紅玉姐姐。”夏嬋對于紅玉的婚事還是深感抱歉。
“嬋兒,人各有命,那日就說了,若不是這樣,我就親手將紅玉推進火坑了。”吳嬸兒扶上夏嬋的肩膀。
“就是,嬋兒,你在我家的這段時間,我和娘都很開心,以后可不要說這種傻話了。”紅玉也出言安慰道。
夏嬋只好應下來,封建時代的男女之別當真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對了,今日我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吳嬸兒放下手中的布料。
“怎么了?”
“倒不是什么壞事,那天石家母子放下狠話,像是要來找麻煩,但是今日我看到石成他二叔看到我們家院子的大門就繞道跑了,也不知道為什么。”吳嬸兒回憶道。
“想來是做了虧心事,不好意思了。”夏嬋牽強地解釋道,但她心里很清楚,一定是千寒做了什么。
“不過這樣也好,少了一樁大麻煩。”吳嬸兒松了一口氣。
收拾完買來的東西,夏嬋走出院子左看右看:千寒呢?
時隔一個月,北山峽谷的尸體被人發現。
“呈玉大人,這些都是親王的人。”眾人都是南洲老百姓的扮相。
“一群廢物,三玄傷成那樣都能被反殺。”呈玉冷哼一聲。
“呈玉大人,尸體上的傷口不像三玄使用的長劍造成的。”屬下又說到。
“途中換武器是很正常的事,你在懷疑我的判斷嗎?”呈玉陰冷的眸子瞥了眼說話的人。
“屬下不敢。”
“呈玉大人,屬下在谷外發現一個木屋。”
“去看看。”呈玉帶頭向谷外走去,后面的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呈玉嘴角忍不住上揚:主子果然還活著,那尸體上的傷口,乃是主子身上的軟劍造成的,可這個世界上知道主子有軟劍的,只有他們四位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