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在人間的時候我身體不太好,每天課學(xué)又多,皇叔祖特別注意我的飲食,還請了專門的廚子照顧我吃飯,這些都不讓吃。”齊容笙說著老可惜了。
于燼了然,問:“你在人間都學(xué)什么?”
齊容笙一個一個數(shù),“禮儀,規(guī)矩,插花,品茶,四書五經(jīng),兵書,經(jīng)史,術(shù)法,琴,棋……”
于燼聽了這么多,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是關(guān)于他教徒弟方面的,于是就委婉的問:“沒學(xué)過防身?”
“學(xué)過,但是不多,皇叔祖怕我傷了身體,騎射武功之類的都只讓我學(xué)了一點。”
那幾年是真的累,她幾乎每一樣都要學(xué),而且得學(xué)好,不然她的子民就沒有指望。
豫粼:“小師妹會這么多已經(jīng)很不錯了。”
于燼:“通過通天階的那一刻起,你已脫胎換骨,你現(xiàn)在是仙,吃完飯讓軍醫(yī)給你看看,身體的事情不要忽略。”
他只有知道她身體的情況,才能決定明天讓她學(xué)習(xí)什么。好在騎射武功都會點,也不至于全無基礎(chǔ)。
“是。”齊容笙專心吃烤鹿肉。
帳外的燈火閃爍,王帳里的氛圍輕松的就像一家人,齊容笙融入新環(huán)境很快,仿佛她本就該屬于這里。
吃完飯,云遏去請了軍醫(yī),
齊容笙就坐在師父的旁邊,軍醫(yī)給她把脈,神情時而不解時而驚喜,月章忍不住問:“軍醫(yī),師妹到底怎么樣?”
軍醫(yī)猶豫道:“公主的身體很好,沒有什么隱疾,就是,就是……”
于燼:“就是什么?”
軍醫(yī):“就是公主的仙骨完全不像只在天府修煉了一年,我也曾給過一些在天府修煉了三五年的異能者探脈,可滿則溢公主現(xiàn)在的仙骨修為遠(yuǎn)在他們之上,經(jīng)脈順通,靈氣浮涌,我從未見過啊。”
山盡喜笑顏開:“那這不是好事嗎?”
“滿則溢,盈則虧。”于燼冷靜的問,“軍醫(yī),世人都說公主天資極佳,你是覺得這不是公主自身有的?”
軍醫(yī)點頭,“是,就像別人給的。幼時看不出,在通過通天階之后脫胎換骨便顯現(xiàn)出來了。”
于燼想起了剛才吃飯的時候,齊容笙說她小時候身體不太好,如果人族在那么小的年紀(jì)就被人強(qiáng)塞了仙骨靈氣,如何能夠承受的住呢?
齊容笙有點懵,“誰會給我?”
軍醫(yī)以為她害怕,“公主不必?fù)?dān)心,現(xiàn)在來看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公主既已成仙,有此難得的仙骨,公主一定會成為神符軍里優(yōu)秀的將軍。”
軍醫(yī)退下之后,齊容笙看師父不說話,有些忐忑的問:“師父,您怎么看?”
于燼:“明日,我?guī)慊靥旄!?
“師父,你帶師妹回天府干什么?”月章問。
“找司命,把此事查清楚。”于燼還是不放心,莫名其妙被別人給的仙骨靈氣,不安心。
豫粼贊同:“早點查清楚早點安心。”
于燼眼里似乎有些疲憊,“行了,都去休息吧,云遏和豫粼留下。”
近段時間界碑河不穩(wěn)定,要操心的地方很多。
“是。”
七月初二的早晨,于燼帶著小徒弟坐上了坐騎回天府,這時距離通天階開放還有五天時間。
于燼的坐騎是一只蛟龍獸,體態(tài)龐大,行動迅猛,只用了兩個時辰就到了天府。
路上,他把小姑娘護(hù)在身前,問她想要一個什么樣的坐騎。
齊容笙說她上次借了月老的那只浯哽鶴就很喜歡,性情溫和又可愛,日后也想要一個那樣的。
不像這只蛟龍獸,又兇又不好惹。
到了西天們,坐騎被守門的士兵牽住,于燼領(lǐng)著齊容笙往司命府里走。
“師父,你說司命會知道嗎?”
“會的,司命掌管六界的生死之命,有一生緣鏡,但凡是處于六界之中的生靈,皆可查。”
小姑娘剛長到他腰間,于燼摸了摸她毛茸茸的頭以示安撫。
“嗯。”
到了司命府,有仙婢出來迎,于燼輕車熟路的在偏殿后面的園子里面找到司命。
司命有些驚訝,“戰(zhàn)神今天怎的有時間來我這了?”他看見于燼身旁的小姑娘,繼續(xù)說,“這不是你的小徒弟嗎?”
于燼開門見山:“我小徒弟體內(nèi)的仙骨不一般,像是她還在凡間的時候就被人強(qiáng)予的,你幫我查查,她體內(nèi)的仙骨來自何人。”
司命奇了個怪了,“有仙骨不是好事?”
“我怕她被有心之人利用。”
司命嘖嘖兩聲,“還是你這個師父想的周到。既然上神親自開口了,那自然要查的。”
話畢,司命召出生緣鏡,念咒施法。
齊容笙看著那懸在半空中的鏡子里面什么都沒有,拉著她師父的衣角問:“師父,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見啊?”
于燼回答:“鏡中人看不見,師父幫你看著。”
還有這說法,齊容笙無奈的點點頭。
過了一會,司命收下生緣鏡,對齊容笙說:“公主,事情的緣由你師父都已知道了,他會和你說的。”
于燼:“今日打擾了。”
司命擺擺手:“有空常來啊。”
于燼拉起小徒弟的手,“走,我們回界碑河了。”
路上,蛟龍獸飛的慢些了。
齊容笙也坐的習(xí)慣了,不再害怕的抓住她師父的兩只衣袖。
于燼給她解釋道:“天君當(dāng)年做太子時在人間歷劫,蒙你父親救助。后他回到天府,算出你父親日后會得一個最疼愛的女兒,也就是你。
后來你出生,他便授仙骨于你,以此報恩。”
所以,不是什么壞事情。
齊容笙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我能修習(xí)術(shù)法,一路登上通天階。”
“最關(guān)鍵的是,你自己也努力。”于燼想起了在生緣鏡里他看見的小姑娘剛出生時候的樣子,粉粉嫩嫩,包裹在襁褓里,哭的一聲比一聲嘹亮。
難怪這么能說,原來小時候就能哭。
齊容笙點點頭:“我覺得天君陛下人很好。”
她得了便宜就一本正經(jīng)的。
于燼也點點頭,“那今日你就從騎射開始吧。”
既然身體沒有任何問題,該學(xué)的都要跟上了。
“好的。”齊容笙覺得,既然天君這么夠意思,那她不能浪費(fèi)這么好的仙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