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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漢王心屬農家女,呂雉對陣楚霸王

戚女此時滿面通紅,嬌嗔地飛了一個媚眼給劉邦。劉邦一下子感到渾身酥軟,一只手輕柔地撫摸著那高低不平的地方,另一只手端起剛剛斟滿的酒說:“姑娘,請陪我同飲一杯如何?”戚家女稍作推辭后,便啟動紅唇,慢慢地喝干了杯中酒。這樣,初次見面的劉邦與戚家女算是喝過了交杯酒。

一 天賜良緣

劉邦在韓信的幫助下,連戰連捷,終于結束了逢項必敗的局面。此前他又打入彭城,難免心高意滿。這里與別處不同,是個大地方。劉邦及眾將日夜有美色相伴,自然樂不思蜀。觥籌交錯的酒會,香氣四溢的美食,讓大部分漢軍難以控制自己,放開肚子大吃大喝。一到晚上,漢營中滿身酒氣,走起路來晃晃悠悠的將士可謂比比皆是。看到城中眾將不加約束,尋常軍士們也都得意忘形,連夜醉臥。

在一個漆黑的夜晚,漢軍大營中,將士們剛剛進入夢鄉,就被凌亂的腳步聲和突如其來的馬嘶聲驚醒了。

戒備不嚴的漢軍根本無力抵擋星夜偷襲而來的西楚霸王項羽和他的三萬精銳之師。在很短的時間里,漢營便已大亂,漢兵除在迷迷蒙蒙中被殺之外,其余全都四散逃命,恨自己爹媽給少生兩條腿。

項羽的一通亂殺,直殺得漢營昏天黑地,日月無光,漢軍一潰千里。殺得興起,項羽居然單槍匹馬殺入漢陣,挑落數將之后,直接沖向劉邦。樊噲等人一見大驚,連忙過來攔阻,可是畢竟技不如人,再加上力量對比懸殊,未經幾個回合,手中兵刃便被彈飛。其中一員武將急中生智,大叫道:“大家三人一組,輪番上!”

一時間,陣前便出現了有趣的一幕,幾個漢將圍著項王打上幾下,便要跑出來找飛落的兵刃,另幾個人馬上頂上去,不久便也敗下來,如此反復多次。

劉邦看自己的上將如此狼狽,知道大勢已去,便悄然撥轉馬頭,二話沒說逃之夭夭。一些眼尖的官兵見主子跑了,心中更加驚慌,開始四散逃命,只有一些老部下還追隨著劉邦。項羽此時正在享受著貓捉老鼠的快感,隨意揮灑之間便打得漢將團團亂轉,禁不住放聲大笑。

等他玩痛快了,卻到了后悔的時候。劉邦,這個他最應該除去的人,竟然讓手下當替死鬼,自己趁亂溜了。

脫險的劉邦看著茫茫天地,一時不知該向何處去。如果此時去找韓信顯然不妥,一方面自己身為人主,卻帶頭打了個大敗仗,面子上有些說不過去;另一方面,兩地距離遙遠也是問題。想來想去,他眼前突然一亮。

“這里大約離家鄉不遠了,不如回家接上父老妻兒,免得落入項羽之手。另一方面也可以趁機補充一些士兵和給養。”劉邦主意一定,便帶著隨從一路向家中疾馳。他判斷得沒錯,騎馬不過兩個時辰便已到了豐鄉陽里村。

奔至家門前,劉邦覺得松弛了許多,輕巧地跳下馬,走進昔日熟悉的大門。奇怪的是,他連喊數聲都無人搭話,看著院中地上的一片狼藉,一種不祥之感襲上他的心頭。家門依舊在,故人已不存。劉邦有種感覺,知道家人可能已遭不測了。這時,院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誰呀,誰要找劉家的人呀?”

劉邦聞聲迎了出去,看見問話的原來是村中的族長,忙過去行禮。族長盯著這個蓬頭垢面的人好半天,才驚詫道:“你,你是那個做漢王的劉老三嗎?怎么這樣了?”

劉邦顧不上多解釋,只是問家人的下落。族長沉吟了一下,說:“現在看來,此事恐怕有些蹊蹺。”

見他答非所問,劉邦急道:“老人家,你說什么呢?”

族長解釋道:“有人來接走他們,說是你派來的。”

聽他說完此事的前前后后,劉邦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里一聲巨響。很明顯父親和妻兒都被人騙了,至于被騙到哪里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就現在形勢看來,他們十有八九是被項羽的人擄去了。沒想到項羽兵分兩路,徹底斷了自己的后路。

想到這里,劉邦突然覺得應該說兩句什么,他轉向隨從說:“各位,今天的事你們都看到了,我劉邦為了鏟除逆黨連家都沒有了。不過,我深信,只要大家齊心協力,就沒有做不到的事,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雖然人不多,聲音卻比平時響了很多。

“走!”劉邦一行人繼續前行。

暫失家人的劉邦心里空空蕩蕩,放馬緩緩而行,不知不覺中已走出了幾十里路。與項羽殊死搏斗是在黎明,而現在卻是黃昏,一抹淡淡的斜陽晃過他的雙眼,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抬頭望了望漸漸消失的殘陽,心里暗想,時間過得真快,鞍上逃亡已經整整一天了。

一天的失敗,攪得劉邦心神不寧。由于疲于奔命,他暫時忘卻了饑餓,當擺脫了追兵,緊張的神經完全松弛下來后,他才感到腹中已是饑餓難耐,鼓聲如雷。

此時天氣寒冷,人困馬乏,一行人在鄉間的小路上艱難地前進。

天很快就完全黑下來,劉邦突然有了意外發現,不遠的地方似乎有光亮傳來,他暗自慶幸道:“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呀!”

大家抬頭向劉邦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前面是一片樹林,透過樹林縫隙,看見有燈光閃爍,影影綽綽仿佛有人煙。這微弱燈光足以點燃劉邦及一行將士們心中的希望。

“加速前行!”劉邦命令道,燈光使倦意一下子從他臉上褪去。其實不用他下令,每個人都已在不經意間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他們仿佛要把那燈光變成飯菜,大口大口地吞進自己的肚子里。

一行人縱馬揚鞭來到村口,恰巧碰上一位白發老者,看他悠閑的樣子,想必是飯后出來散步的。“老人家,我們一行人,奔波一天甚是疲勞,請借貴處休息一夜如何?”劉邦翻身下馬,對著白發老者深作一揖,態度誠懇地說道。

老人舉起燈籠,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人,不禁暗暗稱奇,只見這人雖然塵土滿面,著裝散亂,但仍不失氣宇軒昂,頗有帝王風度。他心知這個外鄉人一定非同尋常,不是一般人物,忙躬身還禮道:“看將軍氣宇不凡,卻不知來自何方?”

劉邦并不避諱,如實相告。老者聞言,立即倒身便拜,說:“不知漢王大駕光臨,戚老漢有失遠迎,還請恕罪,恕罪!”

劉邦暗自欣喜,本以為久居蜀中無人知曉,沒想到在這窮鄉僻壤之中還有人對他如此敬慕,遠的不說,最起碼食宿有著落了,他忙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道:“老人家,何必行此大禮?本王實在受不起,快快請起!”

在老人的盛情邀請之下,他們進入了村中的一座房舍。寒暄一番之后,老人向內室喊道:“女兒,準備酒飯,有貴客來了!”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工夫,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美貌姑娘拿著酒食,步履輕盈地走了出來。劉邦仔細端詳了一下,只見那姑娘面若桃花,衣衫雖然簡樸,卻依然掩飾不住她豐滿動人的體態。

“啊!想不到民間竟有這樣的麗質佳人,清純脫俗,與宮中精挑細選的脂粉美人又有所不同,別具一番特色。”劉邦在心里暗想,他的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曖昧。

老者偷偷瞄了一眼劉邦,心中暗喜:看來我這個窮窩里要飛出金鳳凰了。他隨口說道:“女兒,過來陪漢王一起飲酒。”

戚女聞言,連忙過來翩翩萬福,劉邦也忙起身還禮,四目相碰,準確地說是兩目盯著兩目,竟似有火花轟然迸發。劉邦見多不怪,戚女卻立即面紅耳赤起來。

就這樣,劉邦在那里大吃大喝,戚家父女二人則一旁作陪。幾杯酒下肚,劉邦的困乏也漸漸消失,話也多了起來,白天那慘敗的狼狽樣子和失去家人的惆悵也暫時放到了一邊。“老人家,不知令愛是否已許配人家?”劉邦試探地問道。

“小女尚未許配。今天幸遇大王,不知是不是前緣注定。如大王不嫌棄,愿小女侍奉大王起居,不知大王意下如何?”說罷,老者笑瞇瞇地看著劉邦。

劉邦心里大喜,老者的話正合他的心意,說:“既然老人家有這樣的美意,劉某就恭敬不如從命。”當下為表誠意,他主動解下玉帶,遞過去作為聘禮。

“女兒,給漢王敬酒!”攀上一門好婚事的老戚激動不已,說話嗓門兒也大了不少。戚女雙手把酒杯送到劉邦面前,說:“大王請干這杯酒。”說完之后,她大大方方地翩然起舞,以助酒興。

在略顯昏暗的燈光下,人影婆娑,看上去給人一種頗為怪異的感覺。劉邦一邊喝著杯中有些發澀的農家酒,一邊欣賞著這種自己以往見所未見的舞蹈。不知道什么原因,戚家女如蛇般的舞動竟令這位見多識廣的漢王坐臥不安。

劉邦自己也察覺到了變化,臉上不免流露出一絲尷尬,他偷眼向旁邊望去,不禁長出了一口氣。原來一直在旁邊陪坐的戚老爹竟然恰到好處地消失了,想必是趁他和戚女眉目傳情的時候走掉了。少了這個障礙,劉邦顯然輕松了許多,他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朗聲道:“來,給我再斟杯酒!”

戚女應聲走過來,剛把酒壺拿起來,一只大手便悄無聲息地摟住她的身軀。戚女只是象征性地扭動了幾下,便服帖地隨他去了。劉邦是對付女人的大行家,見她如此配合,自然開始大膽起來。

戚女此時滿面通紅,嬌嗔地飛了一個媚眼給劉邦。劉邦一下子感到渾身酥軟,一只手輕柔地撫摸著那高低不平的地方,另一只手端起剛剛斟滿的酒說:“姑娘,請陪我人同飲一杯如何?”戚家女稍作推辭后,便啟動紅唇,慢慢地喝干了杯中酒。這樣,初次見面的劉邦與戚家女算是喝過了交杯酒。

劉邦酒足飯飽,已是深夜時分。他深深地伸了個懶腰,看看左右無人,便用力去拉扯戚女的衣襟。戚女已是大姑娘,當然知道對方想要干什么,連忙阻止說:“漢王,萬萬不可!”

這話給劉邦當頭潑了一盆涼水,他臉色一沉,說:“怎么,你難道不愿意嗎?”

戚女用柔軟而溫暖的身軀撞了他一下,撒嬌道:“只要你將來疼我,我又怎會不愿意呢?”

劉邦被她撞得心里癢癢的,撫著她的頭說:“那到底因為什么呢?”

戚女咬了一下嘴唇,低聲說:“這里是雙親的房間,所以……”

劉邦哈哈一笑,道:“一切由你安排好了。”戚女也不說話,只是拉著他進入自己的閨房,反手把門緊緊關死。

等到被褥鋪好,羅帳放下,借著酒勁,劉邦拉住戚家女的雙手,將她擁到懷中……

二 拋棄妻子

第二天清早,劉邦起床后拜見了老人,帶著隨從便要離去。戚家父女不想天賜良緣僅此一宵,苦苦挽留劉邦,希望他能多留幾日。可這時劉邦更加清楚,自己要干的是大事業,豈能過分兒女情長?打不下江山,一切都會化為泡影的。

“岳父大人,愛姬,”劉邦一手拉著一個,對戚家老人和戚家女說道,“我軍慘遭失敗,大部分將士還不知散落何方,我絕不能在此久留。等我集結好軍隊,有大的城池可以居住時,一定會回來接你們父女前往。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身為漢王,絕不食言。”

面對他那真誠的話語,戚家父女自然也沒說的,流著淚送劉邦上馬趕路。劉邦與戚女只得一夜春宵,心中均有些不是滋味,可是偏偏只此一晚,便讓戚女暗結珠胎。劉邦硬著心腸,道聲珍重,出門上馬,揚長而去,重新踏上漫漫征程。

走著走著,突然前方煙塵四起,大約有數百騎奔馳而來,驚得劉邦一行人趕忙躲進樹林里。騎兵臨近之時,劉邦從樹葉的空隙中偷眼望去,發現來的并不是楚軍,而是自己的人馬。為首一將不僅長得黑壯,而且還身穿黑甲,頭戴黑盔,正是部將夏侯嬰。

夏侯嬰此時已被封作滕公,兼職太仆,負責保護漢王的戰車。這次劉邦中途倉皇逃跑,丟下眾將不說,連笨重的戰車也棄之不用,這才與夏侯嬰走失。夏侯嬰倒也盡職,守著空車四處尋找劉邦,現在終于相遇。

“大王,請換馬登車!”劉邦這兩天騎馬騎得屁股都疼了,對這一建議自然滿口應承。換上了戰車,撫摸著環繞的鐵甲,他又重新擁有了帝王的自信。會合了夏侯嬰,劉邦真是又喜又憂:喜的是重招了第一批散落將士,那么自然還會有第二批、第三批,力量會越來越大;憂的是此次失敗,自己損傷慘重不說,還殃及池魚,一時怨聲遍野,這樣一來老百姓不知是否仍會支持他,換句話講,他是否應繼續與項羽作戰都是問題。

劉邦的車隊向南行進,沿途看到的都是些逃難的老百姓。走著走著,經過一隊難民,其中兩個幼童引起了夏侯嬰的注意。他們雖然塵土蒙面,可是相貌依然十分面善,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見過。那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子對這邊也很注意,頻頻向戰車上看。

夏侯嬰撫摸著自己的后腦勺,冥思苦想:他們到底是誰呢?他偶一回頭,看到劉邦,突然大叫一聲:“是他們!”

正在思索下一步對策的劉邦被這聲驚叫嚇了一跳,怒道:“你沒事瞎喊什么?”

夏侯嬰指著車下說:“這兩個孩子莫非是大王的一雙兒女?我看不清楚,請大王仔細辨認一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劉邦果然看到自己與呂雉生的兩個孩子正混跡在難民堆中。他忙吩咐夏侯嬰把他們找來,帶到車上。

兩個孩子驟然遇到親人,心里高興得不得了,圍著劉邦連喊:“爹爹,爹爹!”

“怎么就你們二人,你們的爺爺和母親在哪兒呢?”孩子們一聽他這么問,禁不住哭出聲來。

其中較大的一個抹著眼淚鼻涕說:“前兩天,我們被人帶到楚王那里,爺爺、母親也去了。后來,母親偷偷和我們講,那個黑鐵塔是爸爸的大仇人,讓我們從大營的縫隙中趕快逃跑。”

劉邦聽罷,心中暗想:老父和妻子既然被項羽接走,今后看來是沒機會再見了。好在妻子反應快,才讓自己的骨肉能夠幸免于難。可是,真不知道今后還會發生什么事。于是他也不多說,只是催促夏侯嬰抓緊趕路。

他的擔心并非沒有道理,車子還沒跑起來,不遠處已是塵土飛揚,一隊楚兵又追了上來,領頭的是楚軍大將季布。劉邦以前和這個人打過交道,知道此人是囚犯出身,有一身好武功不說,打起仗來根本不要命,自己斷然無法抵擋。因此,趁敵人相距尚有一段距離,劉邦催促車夫趕快逃跑。

車軸的轉動跑不過馬的四蹄,漢王逃一程,季布便追一程,距離越縮越短。眼看著楚兵就要追上,劉邦心急如焚,為了減輕車上的重量,他一把將自己的一雙兒女推向車下,心想:這樣或許能快點。

“大王,這是何意?”夏侯嬰手疾眼快,邊說邊把兩個孩子抓住,重新放到車上。走了一陣,劉邦眼看季布就要追上,心急如焚,他又第二次把孩子推下了車,但隨即便被夏侯嬰再次放回到車上。如此反復幾次,劉邦發怒了,厲聲呵斥道:“我等萬分危急,難道為兩個孩子,斷送我們自己的性命嗎?”

“可他們是大王的親生骨肉呀,你怎么舍得送他們去死?”夏侯嬰抗拒道。劉邦見后面越追越急,干脆拔出佩劍,惡狠狠地向他砍過去。夏侯嬰萬萬沒想到會出這種事,一時猝不及防,差點被砍中,要不是車子恰好被石頭硌了一下,他還真有點兒懸。

“你膽敢再言,別怪我劍下無情了!”說著劉邦又一次把孩子踢下了車。夏侯嬰不敢再說話,他直接跳下車,任憑劉邦的御車無人駕馭,落荒而去,自己則從手下那里要過一匹馬,飛身騎上,左右兩腋,輕輕夾住兩個孩子,緊跟在劉邦車后。

的確,扔下孩子的車輛跑得是快得多,季布追趕不上,只好掉頭返回了。

擺脫了追兵,劉邦緊張的心情才放松了一些。夏侯嬰保護著劉邦一雙兒女隨后也趕了上來,劉邦下馬接過孩子,一只胳膊攬一個,用手撫摸著他們的頭發,嘴角抽動了幾下,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有說。

劉邦等人到了下邑,這個地方在煬縣東,是呂澤駐守的地方。呂澤是呂雉兄長,劉邦的妻兄。那天,呂澤得到通報,說漢王即刻就到,因此,他早早就等候在了路口。一陣馬蹄飛踏的塵煙消失之后,劉邦等人已來到了路口,呂澤迎上去,把劉邦接入了專為他搭設的行宮中。

在這里,劉邦總算有個固定的落腳之處了。劉邦心想,只要有個落腳的地方,就不愁部隊集結不起來。劉邦自信,憑借自己的威望,在這諸侯紛爭的時刻,自己不久便會重新強大起來。這次失敗,實際上給劉邦當頭一棒,讓他懂得了驕兵必敗的道理,面對項羽這樣的勁敵,別說是占據一個彭城,就是擁有整個河山都不能掉以輕心,這個經驗在劉邦的戰爭生涯中無疑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劉邦到了下邑,一些逃散的將士也陸續聚集過來,不久,軍隊便擴大了起來,聲威與以往相比有增無減。

得知父親和愛妻被項羽擄去后,劉邦心里十分不踏實。他在心里盤算,自己人在彭城時,曾欺辱過項羽后宮的女人,現在父親被抓,當然性命難保,加上妻子呂雉風韻猶存,項羽豈能放過她?這樣一來,即便是將來自己得了天下,卻怎么有臉見人呢?想到這里,劉邦禁不住嘆道:“要是項羽把他們一刀殺了就好了。”

三 據理力爭

時光輪轉,日月更替,呂雉在楚營已經有半年之久了。在這半年時間里,項羽對呂雉既不提審,也不過問,一日三餐盡是可口飯菜,對劉太公和審食其也沒有虐待。

這一天,呂雉突然讓獄卒傳話,說她想見項羽。

項羽很痛快地答應了,并當即讓手下把呂雉帶到了帳中。

“大王在上,犯婦叩見大王!”呂雉一進帳,就跪地施禮道。

“夫人請起!不知夫人要見項某,有何要事?”

“大王言重了,階下之囚,何言要事。只是我已來到大王營中半載有余,大王既不殺也不打,這首先得感謝大王寬大的胸襟。不過,像我這婦道之人,有兒有女的,時日長了難免思兒想女,實在是難耐孤獨,犯婦斗膽請求大王放我們回鄉,我們將盡力勸阻我夫劉邦化干戈為玉帛,平息戰亂,共享天下太平。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這個……”項羽確實沒有料到呂雉會提出這么個問題。按理說,像她這樣的人,擄入營中不殺不斬,已夠知足的了,沒想到她還……

項羽心里暗想,這女人確是個有膽有識的人。因此,心里更加增添了幾分敬意,同時,還把原先埋在心底里的那股對呂雉的占有欲撩撥了起來。于是,他對呂雉說:“夫人剛才說回去的理由是‘思兒想女’,僅僅如此嗎?”

“那……那還有何解釋?”呂雉臉頰飛起兩朵紅暈。

“思兒想女,人之常情,項某完全理解。不過,夫人正值風月年華,如此空房之寂,難道不是另一個原因嗎?”項羽試探地說道。

“大王戲言了。犯婦自與劉邦結發后不久,他就南征北討,常年不在家,空房的寂寞我早已習以為常了。”

說著,她抬頭看了一下項羽,見項羽直盯著自己,一下子便明白,這是不可能的,天底下不會有這樣的好事。

項羽又是一陣大笑,笑畢,說道:“今天項某高興,要為夫人設宴敬酒,以示項某對夫人的敬意。”

“犯婦實在不敢當。”

“哎,什么敢不敢的,就這樣定了!你先回房收拾一下,等酒宴準備就緒我親自去請。”

“這個……”

“來人!”

幾個武士循聲走了進來。

項羽說:“先送夫人回房。”

呂雉沒再說什么,只是瞪了項羽一眼,便跟著武士回去了。

酒宴擺好后,項羽果真親自去接呂雉。

席間,項羽仍不肯放呂雉離去。呂雉稍一思索,說:“如果大王將犯婦留作妻妾,那至少有三點不利。”

“哪三點不利?”項羽瞪起了眼睛,不服氣地問道。

呂雉不慌不忙地說:“這一,會給天下人之口實,說大王不仁不義,不利于大王成就霸業。這二呢,會給劉邦增加戰心,奪妻之痛,加上成就霸業的雄心,二者交織在一起,劉邦會不顧一切地與大王死拼,并且大王是行不義在先,劉邦是討不義在后,天下百姓自然心向劉而背向大王,那自然是很不利的了。”

項羽聽得津津有味,問道:“那么,三呢?”

“這三嘛,是退回一步之假設。假設大王治軍有方,征戰有功,終于打下了江山,成就了霸業,可任何成就霸業者,都得以百姓為基礎。大王試想,您今天的不義之舉已遭百姓厭惡,即便是大王強行成了霸業,那百姓也難以俯首聽您的。”

“嗯,有些道理。”項羽低下頭思考了一下,對眼前的女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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