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人害死的？”

褚子姣在她身上看到了因果線。

女鬼半晌沒說話，似乎陷入了不好的回憶中。

褚子姣說：“有因果在身，你報仇是允許的，但傷害無辜的人也是不允許的。”

陳申連忙點頭，扯到后背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他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女鬼抬頭，看著他們說：“我沒想害他，我說了，我只是要回家。”

褚子姣按住陳申的肩膀，把人翻了個面，讓女鬼看他背后的鬼爪印，還冒著鬼氣，熱乎著呢。

女鬼被噎住：“......”

她當時太憤怒了，腦子里什么都沒想，全都是暴虐的情緒。

沒當場殺了陳申都是褚子姣來的及時。

褚子姣一臉了然地說：“沒話說了吧？你快道歉。”

陳申瞪眼，擺手：“不不不不用了！”

他哪敢讓鬼給自己道歉？萬一她懷恨在心怎么辦？！

“不行，做錯了事就要道歉，這是常識。”褚子姣認真地說，“你的傷口上有鬼氣，等會兒我幫你治，你也要說謝謝的，這是禮貌。”

別看只是一句“對不起”或者“謝謝”，這也可以算在因果里面，只不過影響比較小罷了。

被教育的陳申懵懵地點了點頭。

女鬼被逼無奈，只能和陳申說：“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無差別攻擊。”

陳申忙說：“沒關系沒關系。”

他也不敢說別的啊。

褚子姣再次讓陳申轉過去，掌心在距離他后背一指的距離撫過，然后手指并攏在他背上點了幾下。

陳申只覺后背的傷口忽然就沒那么疼了，而且有一種暖融融的感覺。

“鬼氣已除，至于傷口，你去找醫生看吧。”褚子姣說。

陳申：“好的好的，謝謝您了。不知道您怎么稱呼？”

“褚子姣。”她說，“她我就帶走了，你沒意見吧？”

“沒有沒有。”陳申心想，趕緊帶走吧，這輩子也不想見她第二面。

褚子姣抿了抿唇，看著陳申，有點欲言又止。

陳申心都提了起來：“大、大師，難道我還有什么問題嗎？”

“我救了你，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些報酬？”褚子姣不好意思地笑笑。

陳申一愣，抽了抽嘴角，有點割裂。

就像突然從靈異頻道跳到了民生頻道。

“當然當然，這是應該的。”陳申問，“那我給多少合適啊？”

褚子姣看了看他的面相，說道：“你也不是很有錢，要么就二百吧？”

......你也不是很有錢。

就很難過。

突然覺得剛剛的害怕很沒道理。

因為世上還有比沒錢更恐怖的事嗎？沒有了。

陳申強忍淚意，本想手機轉賬，但褚子姣沒有帶手機，就回到車上拿了皮夾子，抽出來兩張紅票子，雙手恭恭敬敬地遞給褚子姣。

“多謝。”

褚子姣拎著女鬼，準備回家。

陳申一看周圍黑黢黢的，總覺得有未知的危險，便說道：“褚大師，你要去哪里？不如我開車送你吧。”

褚子姣問：“要錢嗎？”

陳申哭笑不得：“當然不要，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他頓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是有點害怕。”

“那好吧。”褚子姣上了車，說了個地址。

陳申：“......”

大師，您住寸土寸千金的別墅區，還在乎那兩百塊錢啊？

出租車在大門口停下，后面的路褚子姣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這片人也不多，但有保安在，而且再兩條街就熱鬧得很，人一多陳申就不怕了。

他開著車走了。

褚子姣拎著女鬼回到沈家，大門已經關了，不好再吵醒傭人，她就來到圍墻邊，手上用力，扔麻袋一樣把女鬼先扔了進來。

女鬼：“......”還有沒有鬼權了！

然后褚子姣三兩下也爬了進來。

進來院子后，褚子姣本想直接爬到自己房間去，卻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褚子姣！”

小姑娘抬頭，看到了窗戶那里站著的沈還。

她驚訝道：“沈還，你怎么還沒睡啊？”

沈還瞪著她，他能睡得著就怪了！

“你給我上來！”他虎著臉說，必須得好好教訓一頓才行。

褚子姣說好的，然后又重復了之前的步驟，先把女鬼扔上去，自己再爬上去。

女鬼：“......”就這樣吧，累了。

從窗臺上跳下來，褚子姣又問了一遍：“沈還，你怎么還不睡呀？你剛剛魂魄離體過，要好好休息才行的。”

小姑娘這么關心他，還是輕點教訓吧。

沈還冷聲說：“你知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出去有多危險？”

褚子姣眨了眨眼，問道：“有多危險？”

沈還說：“這個世界沒你想的那么美好，壞人很多，壞鬼也很多，尤其是晚上，你一個女孩，很容易引起歹人的注意的。”

“那危險的應該是他們。”

因為她真的太厲害了。

沈還：“......”

“你給我態度端正一點。”

褚子姣疑惑，她哪里不端正呀？

“萬一你打不過對方呢？”沈還問。

褚子姣搖頭：“沒有這種萬一的。”

沈還氣的叉腰：“萬一有這種萬一呢？你是不是得有幫手？”

“可我都打不過，別人應該也不行的。”褚子姣實話實說。

沈還：“......”

“你！”你個倔驢一樣的姑娘！

他氣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困獸一樣轉了兩圈。

手臂忽然被人摸了一下，還從上到下順了兩下，褚子姣聲音軟軟地說：“不要生氣呀。”

沈還頓住，炸起來的毛就這么被撫順了。

“你是擔心我，我知道的。”褚子姣笑眼彎彎地說，“那你可以多信任我一些嗎？我真的很厲害的哦。”

沈還低聲說：“嗯，我擔心你。”

褚子姣笑：“我知道呀。那你知道我很厲害嗎？”

沈還說：“知道。”

但......但知道褚子姣獨自去面對危險，還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就有種莫名的焦躁感。

尤其是自己除了在原地等待，別無他法的時候。

褚子姣拉住他的手，指著女鬼，笑著說：“你看她就知道了，沒人能傷到我。”

女鬼：“......”

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