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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皇風(fēng)采,媧娘補天

一行人沿著來時的路,走走停停,三天后,終于回到了部落。媧娘帶著隊伍,把石頭放在部落議事的山洞里后,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往自家山洞跑回去。

回到家,只見到母親在給她打磨石矛用的石頭,哥哥伏羲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問了母親才知道他又去河灘跟河沙較勁了。她隨手抓起一塊風(fēng)干的獸肉就往伏羲經(jīng)常去的河灘跑過去。

母親連連搖頭苦笑,正如所有宇宙紀元世人道開啟后的母親憂心兒女婚事那般。本來就夠厲害了,再加上這性子,難怪方圓幾百里都沒見哪個部落的男人敢來說親的。他們父親更離譜,雖然女子當首領(lǐng)也不稀奇,可把自己的位置直接傳給女兒,那不是更找不到男人了?真是把女兒給寵上了天。

就連她哥哥也是,他自己搗鼓那么多好東西,也不自己拿出去教大伙用,只拿怕麻煩、沒時間教別人、妹妹聰明好教等理由搪塞,一股腦都交給妹妹去處理了,他是落得清凈,可他妹妹更讓人敬畏了。

一個讓人無比敬畏,不敢高攀,一個又被誤以為游手好閑,沒人看得上,再加上身體跟大家差異如此大,這兄妹倆難道都想一輩子不跟人結(jié)親了?

母親在那邊憂嘆不提,媧娘帶著一陣風(fēng)沖到了河灘,遠遠就看到哥哥坐在河邊那塊巨巖上,抱著腿望著遠處發(fā)呆。

媧娘攀上巨巖轉(zhuǎn)到哥哥身前,看見他依然呆坐著不動,就拿起獸肉在他鼻子前晃了晃。一陣肉香從伏羲鼻子鉆了進去,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聳動了一下鼻子,緊接著肚子不受控制地發(fā)出一串“咕嚕咕嚕”的聲音,媧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后哈哈大笑起來,銀鈴般悅耳的笑聲伴著大河嘩嘩水聲向遠方四處流轉(zhuǎn)開去。

“就知道你會餓肚子,趕緊吃了”,媧娘邊笑邊把獸肉塞給哥哥,然后在他對面盤坐了下來,看著慢條斯理吃著獸肉的伏羲,兄妹兩個樣貌乍看差不多,都是鵝蛋偏方的臉,劍眉星目,鼻梁不算高卻也筆挺……總之挺俊的。只是哥哥臉龐大一點,頭發(fā)也不像妹妹的長發(fā)那般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束在腦后。他不耐煩收拾,用磨利的石頭把過長的頭發(fā)直接割掉,長的短的橫的豎的直的彎的,每根頭發(fā)都好像一個個不聽話的小猴子似的,風(fēng)一吹就東倒西歪吵個不停。

就這樣,兄妹倆對坐著,妹妹一邊看著哥哥吃肉的模樣,舒心的笑著,一邊盯著哥哥浩如星空的眼眸,天真而又嬌柔的跟他連比帶劃說起這一趟不周山的見聞。伏羲則一邊吃著獸肉,一邊認真地看著妹妹聰慧靈動的眼睛,靜靜聽她描述著。

這一幕要是讓熟悉的人看到,估計要大吃一頭鯨。平日里精明強干的媧娘,這時居然跟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一樣,歡脫爛漫,麻雀般在哥哥面前嘰嘰喳喳個不停。跟沉默的哥哥一對照,真難想象他們兩人是同一天出生,只是一個清晨一個黃昏,相差不過五六個時辰而已。

當媧娘說到不周山斷了三分之一的時候,吃完肉的伏羲表情開始嚴肅了起來,他收回目光,緩緩站起身,低著頭沉思了起來。媧娘看到哥哥的反應(yīng),也停下聲音,站到哥哥身旁,歪著腦袋安靜地觀察伏羲的表情。時間仿佛靜止了。

兄妹倆身高只差半個頭,伏羲身形不算粗壯,應(yīng)該是比精壯稍稍單薄一點,跟那個時代的男人比,算瘦了吧,目測一米八以上。妹妹也大概有一米七五,身形比較壯實,打獵小能手嘛,身體素質(zhì)可不能馬虎,不過整體看起來也挺協(xié)調(diào)養(yǎng)眼就是了,不用太在意細節(jié)。總之兩個人站在一塊也算一道值得駐足欣賞的風(fēng)景。

“媧兒,”伏羲從沉思中醒來,立刻轉(zhuǎn)頭對妹妹沉聲說道:“據(jù)你所說的情況,不周山上長年積累的冰雪都被那場大火消融殆盡,加上我這段時日察看河水漲落情形,當日頭最大的時候,其他幾座高山的冰雪也將有所消融,到時恐怕會有比以往嚴重很多的大水發(fā)生!沿河周圍眾多部落將被大水摧毀。”

媧娘一聽,瞬間睜大眼睛,抬手緊張地拉住伏羲手臂,說道:“那怎么辦?我們趕緊回去通知大家整理一下,往不周山那邊遷徙避難!那邊地勢最高。”

伏羲拍拍媧娘的手,又伸起手指,在妹妹鼻梁上輕輕刮了一下,苦笑道:“小猴兒又著急了,你這樣毛毛躁躁地回去喊人跑路,也就只能把跟咱們幾個關(guān)系較近的部落說動,其他遠一點的別說能不能說動,恐怕消息傳過去也沒多少時間逃啊。”

媧娘皺了皺眉頭,擔(dān)憂地問:“哥哥你有法子嗎?”

“法子倒是有,只是你又得受累了,這法子雖然十拿九穩(wěn),可是你的名聲只怕比以前更不得了,所有人看著你,不但更加敬畏,還會更不敢靠近你了。”伏羲苦惱的回答。

媧娘撇了撇嘴,埋怨道:“哥哥,都是你,那些東西全讓我去教給部落里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幾個人敢跟我說笑了,弄得我也只能總板著臉。”說完又展顏一笑,堅定的說“反正都這樣了,再嚴重點也壞不到哪里去,你快說吧。”

伏羲憐憫地看著妹妹,緩緩而又嚴肅地說道:“等下回去后,你派你們小隊的人立刻出發(fā),到最近幾個部落傳消息說:去年不周山上空有天魔爭斗,不小心把天打破了,掉下一塊五色石。更把不周山撞斷,引發(fā)大火。你回到部落后,有雷澤大神夢里指點,讓所有部落的人帶足器物一起趕往不周山,在山上齊心禱告上蒼直到樹葉掉落,方可助你用五色石把天上的洞堵上。缺一人都將失敗,到時會有更大的災(zāi)難降臨!這樣的話大家都能舍得賣力氣,消息傳播的更快。”

媧娘震驚地看著哥哥,好奇地伸手在他胸前扒拉起來,嘴里念叨著“哥哥你有幾顆心?這主意又是哪顆心里冒出來的?”

伏羲忍俊不禁,摟過媧娘,一邊拿手搓揉著妹妹的腦袋,把聽話的頭發(fā)轉(zhuǎn)眼搓弄成樹上的鳥窩。心想妹妹這次恐怕真的找不到男人了。

媧娘順勢把頭埋進哥哥的懷里,心有所感地柔柔說道:“哥哥不用擔(dān)心我,反正這世間只有咱們倆是一樣的,沒男人就沒男人。”

伏羲一聽,既傷感又感動,就這樣輕輕擁著妹妹,感受著天地間最純凈又溫馨的親情。

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咕嚕咕嚕”地響起,伏羲一愣,看了眼懷里的小猴兒,抬手直接給妹妹一個腦瓜崩,笑罵:“你個小猴兒,光記著我肚子餓,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

媧娘嗷的一聲,拉著伏羲的手跳下巨巖,一邊往部落蹦著跑著,一邊大喊:“哥哥你太壞了!”兄妹倆在河灘邊上留下了一串歡快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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