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在接受漂亮學妹采訪的時候,沫沫正一個人站在對面望著他。
她知道,這個她喜歡了四年,單戀了四年,一起生活了四年的男生,就要像大學里遇見的其他人一樣,不可抗拒的從彼此的生活里走開。
她不是沒有想過,畢業以后不顧一切的隨他而去,陪他云游天下,陪他浪跡天涯。可是,她真的可以嗎,她真的可以習慣他的生活,她真的可以走進他的生活嗎。
答案是不確定的,她想要的是一份可以相守一生的感情,而那樣的感情安然給不了她,而可以給她那樣一份感情的人她卻還不能接受。
如果我愛你是一場遙遙無期的單戀,那么,我寧愿在這樣的單戀里一直陪著你。
愛情里總有人會等,總有人在等;同樣,等待的人也可能會放手,被等的人也可能選擇接受。
奶茶有一首歌叫《我等你》,歌詞里有這樣的句子:
我等你
半年為期
逾期就狠狠把你忘記
不只傷心的
還包括一切甜蜜
要等你
要證明自己
我可以縱容你在心底
也可以當你只是路過的人而已
愛到痛之極
才需要一段等你的限期
來遺忘自己
……
在愛情里,沫沫是等待的一個,也是被等的一個.在愛情里,安然是被等的一個,也是等待的一個。
只是,最后的結果不同。
采訪完后,沫沫向安然走過去,嫻熟地踮起腳尖摟過他的脖子,笑了笑道。
“一起去喝點兒東西吧,這次,我請你。”
是啊,因為安然比沫沫年長一點,雖然只是差了不到一歲。但是,安然卻始終以大哥自居。以前無論是去吃飯、看電影,還是喝咖啡、逛書店,都是習慣性的由安然埋單。
而沫沫也樂得如此,她倒不是在享受被哥哥呵護的感覺,而是想象著和自己的男朋友在一起逛街、玩樂,那樣的感覺其實是很美妙的。
他們又到了那家與沫沫同名的書吧,習慣性的上樓到里面角落里的位置坐下,熟悉的書吧,熟悉的位置,卻多了些不一樣的感覺。
仿佛,所有的一切遇見畢業這一字眼都變得有些沉重,因為,畢業便意味著結束,意味著離開,意味著告別。
四年了,她和他平均每周來這里4.5次,其中有一半以上是一起來的,書吧的老板可兒是一位知性、美麗的年輕女子,在某些學生心里,她是比書吧更重要的存在
額,用沫沫的話說就是,再過些年我也要變成像可兒姐姐這樣,開一間屬于自己的文藝小店,每天喝喝茶,看看書,泡泡帥哥兒什么的。
當然,這樣的言論一出口便被可兒給否定了,她端著一杯溫熱的拿鐵,不急不緩地走到沫沫身邊,伸出纖細嬌柔的手在她那稚氣的腦門上點上一下,笑了笑道。
哎,喝喝茶,看看書都沒有問題,不過,我可沒有沒事兒就泡泡帥哥兒呀,不然,你身邊這位俊雅秀氣的小帥哥兒早就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了。
嘿嘿嘿,沫沫傻笑一下,這樣說不是顯得比較霸氣嘛。
沫沫當時給人的感覺用后來一個時髦的詞兒形容就是“傻白甜”,不過,這也僅限于那段年少輕狂,無所畏懼的學生時光。
人總會長大,長大以后不一定會變成自己討厭的樣子,但也終究不能完整的保留當初那個單純到極致的自己。
“哎,有沒有想過畢業以后要去哪里?”傻白甜沫沫一手捏著吸管兒,一邊望著安然問道。
“沒有,”安然搖了搖頭,唇角微揚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以后要去哪里,可能會到處走走吧。”
到處走走,這是一種多么簡單而奢侈的方式。
有人說,每個人的生命里至少要有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和奮不顧身的愛情。而這兩個課題貌似前者更容易實現一些,因為,旅行是一個人的漫步,而愛情是兩個人的同行。
當然,奮不顧身的旅行和說走就走的愛情并不沖突,可能是先沐浴愛河,然后兩個人一起漫游世界。也可能在旅行的途中邂逅愛情,把一個人的旅行化作兩個人的同行。
“哦。”沫沫點了點頭,嘟了嘟溫潤可愛的小嘴兒,又踮起腳尖勾過安然的脖子,“我跟你一起去好啦,要是有人欺負你我也好替你出頭啊。”
安然苦笑一下,點了點頭。
“好啊,不過就怕到時候你這小身板打不過別人。”
沫沫用力摟了摟安然的脖子,稚氣的目光里閃過一絲不屑。
“哎,這你就不對了,正所謂人不可貌相,戰斗力不可按塊頭衡量,小身板怎么了,小身板也可能有大能量,比如俏黃蓉,那智商、那武功可是屈指可數的呀。”
安然心想我只是隨口以說,你便隨口來了這么一大段反駁的理由,雖然聽上去有些長,不過,我還真找不出理由來反駁。
于是,只得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然后,沫沫便一副龍頭大姐大的樣子摟著安然往校外走去。
沫沫說畢業以后呀跟安然一起浪跡天涯,因為若是有人欺負她也好保護他,結果,在踏出大學校園之前便來了次實戰演練。
那一天,沫沫和安然白天去吃甜品、逛街,晚上便去又換了一種畫風去擼串兒,離開的時候已接近零點,沫沫也有些微微醉意。
大學生喝高了回學校純屬正常,可是這一次回去的路上卻并不太平。
都已經喝高了,沫沫還是堅持大姐大的風采強勾著安然的肩膀,于是,結果便是安然摟著她的纖纖細腰,她點著腳尖勾著安然的秀場脖頸。
雖然這樣的畫風不是很美觀,倒也沒什么,只是剛走到門口,卻被迎面而來的七個男子攔了下來。
領頭之人是陸子明,看那樣子是特意等在門口跟然尋仇的。
至于尋什么仇嘛,是他聽說了安然在酒吧英雄救美的事跡,救美之后還和美人兒一起去酒店開房了。
他認為,既然去開房了那勢必也滾床單了,既然滾床單了便是占有了他的前女友高舒祺。
所以,他終于還是決定來教訓一下這個后生,只是,他這反射弧是不是有點兒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