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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進(jìn)化

噗嗤!

這種聲音白蛇聽過無數(shù)次,當(dāng)他用手從背后穿透別人的胸膛,掏出他們的心臟,隨后狠狠捏爆時,伴隨著炸開的漫天血雨就是這種聲音。

但這次聲音卻是從它自己身上傳出。

欒山的那柄唐刀插在它的腹部,正是七寸的位置,黑紫色的血順著刀鋒汩汩地流下,很快便鋪滿一地。

歘!

欒山踏在白蛇的腹部,拔刀后翻,血水立刻順著傷口噴濺出來!

“吼!!!”

白蛇仰天嘶吼,仿佛遭受了極大的痛苦。

它的身形迅速變幻起來,一會兒縮小成白衣書生的人類模樣,一會兒又迅速膨脹成白蛇本體,人與妖的慘嚎聲不斷變換著環(huán)繞在這房間內(nèi),顯得分外瘆人。

左耳環(huán)與右耳環(huán)對視一眼,兩妖默契地同時向前沖去,一柄又一柄飛刀嗡嗡地向欒山射去。

事情已經(jīng)超出了他們的預(yù)料,沒想到這個降妖小隊中居然有這么難纏的家伙,也難怪他稱隊里的其他人為垃圾,因為他一人就足以當(dāng)?shù)蒙弦魂牭淖饔茫麄兌^不是欒山的對手。

但他們不得不硬著頭皮往上沖,盡管他們可以駕著妖風(fēng)逃跑,但同兒哥已經(jīng)被重創(chuàng),看樣子恐怕連理智都很難維持的住,更別說跑路了。

要是他們保護(hù)的白小姐沒追回來,還把同兒哥折在這里,那回到柳家恐怕立即就會變成哪位大人物的口糧。

看到這里可能就會有心思活絡(luò)的朋友問了:“他們可真笨,直接跑路不就完了,還回什么柳家?”

這種情況柳家自然也想到了,像左耳環(huán)右耳環(huán)這種護(hù)院,一家老小都是生活在柳家窟的,回去只是兩人受罰,不回則是全家代過。

因此,兩人都有不得不拼命的理由。

叮叮叮!!

旋舞在黑霧中的飛刀再次被欒山擊飛。

左耳環(huán)與右耳環(huán)不再心存僥幸,雖然不知道欒山用的是什么方法,但他們已明白欒山能清楚地判斷每一柄飛刀的位置,黑霧的存在對其并無影響。

借著欒山防守的空當(dāng)兒,兩妖一左一右踏至同兒哥兩側(cè)。

此時的柳同既沒有那股書生的儒雅倜儻也沒有白蛇的霸道兇狠,半邊人身掛在半邊蛇身上的他,給人的感覺只有丑陋與詭異。

站在柳同左邊的左耳環(huán)腳下未等站穩(wěn),口中已噴出一片茫茫的白色液體,呈扇形向欒山襲來!赫然是柳家七毒之一的五步倒!

同時右耳環(huán)立在柳同右側(cè),兩手抱起水桶粗細(xì)的蛇身,就想駕起妖風(fēng)逃跑。

欒山有心阻攔,但他深知這毒液的厲害,若是沾上一星半點,他可能半頃就能坐在金碧輝煌的大殿里,與一眾天兵天將胡吃海喝了。

因此他只能用袍袖擋住口鼻,向后急退出客棧!

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小妖駕起妖風(fēng),打定主意要逃的情況下,欒山一個人是絕攔不住,也追不上他們的,這就是人與妖相比的劣勢。

御風(fēng)的法門,人至少得達(dá)到破軍級,炁體外放,才能掌握。

而妖只要修到小妖層次,就可駕起妖風(fēng),大幅提升移速,還能在實戰(zhàn)中掀起煙霧,模糊視線。

欒山距離破軍尚有一線之差,也就是這一線之差,讓他無可奈何。

想著死去的四名隊友,欒山不由得感到心痛,他得想想這份作戰(zhàn)報告該怎么寫了,寫不好自己的評級可能要下降,月錢也要削減了。

本想著賣掉四個隊友,獨攬功勞和賞金,結(jié)果沒想到那白蛇竟是小妖頂點,一身鱗甲自己竟根本破不開防。

另兩只妖也是配合默契,打定主意要走,一人噴毒一人馭風(fēng),自己竟一點辦法都沒有。

看著眼前的風(fēng)沙越刮越大,欒山也不由得越想越氣,樓雨這個廢物要是沒死就好了,有他的氣宗法劍在,妖風(fēng)一破,這幾只妖一個也走不了!

一臉憤恨地站在那,欒山的表情忽然一凝。

等等,怎么回事······

在他的感知里,蛇毒的氣味源頭突然由三個變?yōu)閮蓚€。

是的,作為異人的欒山天生就有一份本事:他的嗅覺異常靈敏,哪怕在一個草藥鋪子里,他也能根據(jù)氣味分辨出究竟有多少種草藥。

這也是為什么他在視線受阻的情況下也能判斷每一柄飛刀的位置,飛刀上的毒藥暴露了它們的位置。

同樣的,將油餅讓與那小販,包括交戰(zhàn)時向前幾步遠(yuǎn)離柳同,防止被其偷襲,都是這只鼻子的功勞。

消失了一個?怎么回事?

欒山有些困惑,原本聚集的妖風(fēng)也正在慢慢散開。

“柳同!把我哥吐出來!!”

剛剛噴出毒液逼退欒山的左耳環(huán)此時正一臉憤怒與焦急地站在巨大的白蛇身下,手握成拳頭,不知道該不該打向白蛇。

欒山透過漸漸散開的黑風(fēng),便看到白蛇前頸處鼓鼓囊囊的,似乎是個人的形狀,此刻正隨著白蛇的肌肉一收一縮逐漸滑向胃里去,而白蛇七寸處的傷口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瘋狂生出肉芽,交織成肌肉,眼看著就要愈合了。

“柳同!!”

看著哥哥一步步滑向死亡的深淵,左耳環(huán)再也顧不上自己和柳同之間身份地位的差距,狠狠一拳打向白蛇的腹部,希望自己這一拳能夠打醒它。

然而柳同并沒有答話,迎接左耳環(huán)的只是一張從天而降的血盆大口。

看著左耳環(huán)被白蛇一口含進(jìn)去半邊身子,兩條腿還在蛇嘴外直蹬蹬腿,欒山也愣了一下,嘴里驚嘆地叨叨著:“畜生就是畜生,吃起自己的同伴也毫不留情······”

但他也僅僅是晃了一刻的神,下一秒他已急速俯身前沖,右手搭在未出鞘的刀柄上,眼神冷靜地掃視著白蛇。

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白蛇吞食的時候會支起上半身,相對柔軟的腹部就這樣暴露出來。

之前的交手欒山已明白自己根本劈不開白蛇的鱗片,因此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抓住這個也許是他此生僅有的機會。

白蛇又直著身子抖動了一下,左耳環(huán)頓時整個滑進(jìn)了它的食道里,在它的上頸部蛄蛹掙扎著,但掙扎的幅度與動作已是越來越慢。

它身上的妖氣更加洶涌起來,原本的傷口此時已完全愈合,只是顏色相比旁邊沒受傷的位置更加白皙。

原本為了方便吞食而高昂的頭此時也平放下來,血紅的瞳孔里,滿是憤怒與暴虐的眼神盯向快速接近的欒山。

邊跑邊觀察的欒山赫然發(fā)現(xiàn)白蛇頸部下方浮現(xiàn)出一片片白鱗,并且飛快地向著腹部覆蓋而去。

這白蛇在吞食了兩個小妖同伴后,居然開始進(jìn)階了!

看著密密麻麻浮現(xiàn)的亮銀色鱗甲,欒山皺了下眉頭,下一刻速度不降反升!幾乎在原地帶出殘影!

吼!!

身體雖然恢復(fù),但之前人與妖兩形態(tài)瘋狂切換導(dǎo)致的意識混亂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消除,柳同腦子里唯一的念頭就是殺戮,毀滅一切!

看著身長已暴漲到六米有余,把客棧屋頂都掀開了的白蛇,欒山臉上多了一份決絕,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他的眼神始終盯在白蛇腹部的一個位置。

巨大的蛇頭轟然砸下,血盆大口從空中向欒山的頭頂罩來!

它已不必去管腹部的要害,因為它已感覺到那里和背上一樣長滿了刀槍不入的鱗甲,涼涼的,滑滑的,讓蛇蛇感覺很安心。

在渾身布滿鱗甲的情況下,對于欒山來說,白蛇已擁有了絕不可能被攻破的絕對防御,這場戰(zhàn)斗將變得毫無意義,這是屬于蛇蛇的殺戮時間!

但欒山顯然不是這樣想的,他前沖的步伐仍然很快,他握刀的手依然很穩(wěn),他的目光依然堅定。

在蛇口即將吞噬他的前一秒,欒山前踏!拔刀!上刺!

噗嗤!!

整個世界都仿佛被定格了一秒,仿佛打樁機一般下砸的蛇頭猛地頓在空中;

欒山立在蛇身下,保持著低頭持刀上刺的姿勢;

客棧內(nèi)作為看官的王喜一行人有的張大了嘴,有的用雙手捂著眼睛,透過指縫觀察著戰(zhàn)場,還有的已經(jīng)雙手合十閉眼祈禱起來。

若是有畫師國手能將這一刻畫下來,送到降妖司,可能會被裝裱起來掛在降妖司的榮譽長廊里。

下一秒,整個世界又活了過來,欒山拔刀歸鞘,轉(zhuǎn)身向王喜一行人走來,沒再回頭看白蛇一眼。

呲!

白蛇腹部的傷口處這時才有一道血箭射出來,它砂鍋般大的眼睛不解地看向自己的傷處,那里明明已長滿鱗甲,為何還會受傷?

仔細(xì)審視下,白蛇終于發(fā)現(xiàn)了原因:這一刀的位置居然就是先前傷口的位置!先前的傷口愈合之后,還要生長出表皮才能結(jié)鱗,速度自然就比其他地方慢了一刻!

就這一刻的功夫,就這一塊菱形鱗片的空隙,居然就被他抓住了機會?!

柳同只覺得好后悔,好不甘,如果自己稍微后退斡旋一下,待到那片鱗甲長出來,又怎么會······

但世界上終歸是沒有后悔藥的,欒山的那一刀以一個向上的角度刺入它的心臟,生機在飛快地離它而去。

于是它化作人形,用手從口中摳出什么東西,從背后彈向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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