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個母親在美食街?”陳默有些疑惑地問道,一個死去的人怎么會重新站起來,難道是詭怪?
“嗯,是那棟公寓的居民看到的,當時那人剛從美食街買夜宵回去,就看到那個母親站在美食街的街頭,渾身失血,居民在看到后,直接被嚇暈過去,還是被路人送到醫院的。”成風手指一個方向,一棟灰色的建筑隱藏在美食街后的不遠處。
“開始我們對那居民的話不是十分相信,但是后來接到通知,醫院太平間里的女人尸體已經不見了,但是什么痕跡也沒有留下,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再后來,局里派人去調查了,但并未在晚上看到那個女人,后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當時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件事結束的時候,這條美食街的承包商卻突然暴斃,導致美食街全面停業,一直到現在。”
“承包商暴斃了?”陳默發現這或許不是什么簡單的入室殺人案件,這背后牽扯的事情要更復雜。
“是的,我們當時趕到的時候,那人已經被淹死在自家的浴缸里,身體已經發脹,但是當時依然找不到任何跡象。”成風未曾停頓,繼續說道:“就和那戶被入室的母子家一樣,現場沒有找到相關的跡象。”
“母子和承包商接連死亡?”陳默摩挲著下巴,開始思索其中的關聯,難道這次那個張悅失蹤也和這次的事情有關,他覺得很有可能。
“黑鴉發現詭怪氣息的地方在哪?帶我去看一下。”陳默問道。
“好。”
不一會兒,成風就將陳默帶到一處店面跟前,外面被警戒線圍了起來,還有警衛守護。
與其他店面不同,這間的門是打開的,里面雜亂地擺放著桌椅板凳,門口還有已經壞掉的燈牌,燈泡組成五個大字:幸福餃子館。
“就是這里嗎?”陳默指了指店面,成風點點頭。
出示證件后,陳默走了進去,可剛一進去便感到一陣寒顫,屋內的溫度要比外面低上許多,與此同時,他能感受到影子也在蠕動,很顯然,這家店很有問題。
屋里似乎很久沒有打掃,地上盡是灰塵和墻壁掉落的墻皮,還有不少干癟的蟲尸,同時還有一股微不可察的血腥味,自從無皮人住進了影子里,陳默的五感似乎得到了強化,對于常人無法察覺的變化,他都能夠很清晰地感觸,這也是之前為什么能在陰雨村的晚上看清四周的一切。
“后廚看過沒有?”
“沒有,我們的人在進來之后就昏迷了。”
“昏迷了?”
“對,我們的人在用黑鴉找到這里的時候,有人試圖進去過,但還沒進去就昏迷了,里面極有可能于詭怪有關,但離這詭部離這最近的人就是你,所以局里才讓我來找你。”
“詭部的人這么少嗎?”
“不,大部分人都去參加詭異會談去了,另外還有些在其他區域執行任務。”成風聳了聳肩,在一旁解釋道。
“詭異會談?”陳默有些好奇,聽上去像是某種交談會。
“是匯集各個域的調查員進行的一場討論會,交流對抗詭怪的心得,幫助來面對如今愈來愈多的詭怪事件。”對于陳默的問題,成風很有耐心回復。
陳默收回了目光,心中已大致明白,應該是類似于學術討論會之類的會議。
“你留在這,我進去看一下。”回歸正題,陳默讓成風待在原地,他打算一個人去探查一下情況。
“那你小心點,我在外面候著。”成風沒有推辭,稍作囑咐后便站到門外,盯著陳默的一舉一動。
陳默走向簾幕,隨著腳步的靠近,那股血腥味也更加濃郁,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惡臭。
意念微動,無皮人從影子中走了出來,帶血的尖刀緩緩挑起簾幕,廚房是黑黢黢的一片,光線十分模糊,像是怪物的巢穴。
“去看看,里面有什么?”
無皮人走進漆黑的后廚,仿佛融入墨色的海,消失不見。
半晌后,廚房內傳來一陣東西摔打聲,像是刀具在劈砍著什么,格外刺耳。
成風站在外面,有些擔心,想要走過來,就看到陳默豎起指頭,讓他噤聲。
他還想說些什么,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幾天幾夜難以入眠,簾幕被猛地掀開,一個球狀物體飛了出來,直直地落在自己手上,仔細一看,才發現那赫然是一個腐爛的女人人頭,骯臟血污的頭發肆意披搭,眉心處還插著一柄尖刀,血腥與惡臭瘋狂沖擊著嗅覺神經。
“臥槽。”成風嚇得趕忙扔掉,如同燙手山芋一樣,整個人松垮垮地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臉部隆起的肌肉不斷抽搐著。
陳默這才從屋內走了出來,用腳踢了踢那個人頭,雖然面部已經大部分腐爛,但是面部的一些特征還是可以看出,頭顱的主人就是照片上的張悅,而且不出意料,已經成為詭仆了,方才那一陣打斗聲正是無皮人與它交手。
“沒事吧,唉,習慣就好了,我當初在陰雨村就是這樣過來的。”拍了拍成風還在顫抖的肩膀,陳默好心安慰道。
但是成風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剛才那一刻,他魂都差點嚇飛了,只是顫顫巍巍地說道:“沒...沒事。”
見狀,陳默也不再管他,身為調查員,總要經歷這一切,要知道比這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后面。
將目光投向那顆頭顱,那柄尖刀還插在上面,但即使如此,但是他還是能感覺到頭顱濃濃的詭異氣息,那一雙發白的眼球就像在看著自己,涌動著極致的惡意。
陳默忽然笑了笑,饒有興趣地看著女人的臉:“你應該能看見我吧?”
他并非在自言自語,而是在和詭仆背后的主人交談,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詭仆是詭怪的分支,那說明自己在凝視它的時候,源頭的詭怪亦在凝望著自己。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終究會找到你。”握緊尖刀,陳默露出森白的牙齒,陰寒的笑意讓旁邊警衛都不寒而栗。
噗!
尖刀完全貫穿頭顱,頭顱的表情開始不斷變化,忽笑忽哭的,隨后平靜下來,眼眸中的惡毒也在那一刻消散,似乎有種看不到的連接被中斷。
視角遷移,龍澤區某大商場。
男人在角落中睜開了眼睛,蒼白如骨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外,嘴角微勾:“游戲看樣子有趣了起來。”
說完,男人融入車水馬龍之中,就如一個普通人一樣,手中的宣傳單落在地上,只能隱約看到幾個字:地下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