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的木門在黑煙之中矗立,十分虛幻,看上去極不真實,刺骨的寒氣源源不斷地從門縫中溢出。
“這…簡直就像是一扇通往地獄的大門。”陳默縮了縮脖子,那股涼意似乎能滲入靈魂。
定了定心神,握住木門的把手微微轉(zhuǎn)動,木門發(fā)出嘶鳴。
然而并沒有恐怖的厲鬼,也沒有猙獰的行尸,門的那頭似乎是一間塵封的房間,房內(nèi)沒有其他門,唯有一個狹小的敞口溢出外面的冷光。
房間不大,里面擺放著許多東西,有斷裂的利劍,也有蒙塵的油燈,甚至還有干癟的頭顱,一個比一個詭異。
“看樣子,這些都是能對付詭怪的器具了。”陳默掃過那些器具,每一件都會讓他感到一絲陰冷的感覺,就如那天的破舊人偶一樣。
然而還未等他想好選擇什么,身后的木門便開始發(fā)出噼里啪啦的炸裂聲,似乎在催促著自己。
“看樣子,進入門內(nèi)也是有時間限制的。”陳默目光不再過多停留,隨便掃了幾眼后,便拿起離自己最近的一根棒狀器具,離開了房間。
一腳踏出木門,黑煙轉(zhuǎn)眼消逝,那扇木門也隨之消失。
陳默看著自己從房間中拿出的棒子,開始細細打量起來。
棒子一米來長,通體漆黑,表面上端鑲嵌著顆顆不明獸類的利齒,隱隱還有殘留著干涸的血漬,光是看上去就讓人頭皮發(fā)麻。
“這倒像是根狼牙棒。”陳默拎了拎,覺得非常合適:“不錯,比開山斧順手多了。”
滿意地將狼牙棒收了起來,陳默將東西收好,倒頭就睡,或許是長時間勞累,不到十秒鐘,房間內(nèi)便傳來了鼾聲。
不遠處,夏檸梔沉默無言地站在那里,嘴角掛著微笑,片刻后用一種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終于打開了那扇門,看來那座城你也看到了,阿默,你能走到哪里呢?”
……
陳默再次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夏檸梔早已開始忙活。
說來奇怪,整個飯店的服務員就他一個,檸梔姐是廚師和店長全兼,他也提議過請個廚師,但是對方每次都果斷拒絕,也就不好再多說什么。
換上店服,陳默又開始一天的工作。
中午時分,他正在聽食客選菜名,抬頭便看見飯店門口站著一個男人,年紀不算太大,瘦瘦高高的,模樣還算耐看。
和夏檸梔打了聲招呼,陳默走到門口:“請問有什么事嗎?”
“你好啊,我叫成風,是這片區(qū)域的調(diào)查員,以后和你就是搭檔了,這次是羅哥讓我告訴你,程序已經(jīng)弄好了,就等你去領取證件和制服了。”男人主動開口,介紹自己的身份,并拿出了自己的證件:“以后就還望互相關照。”
陳默看了對方幾眼,掏出手機和羅飛通了電話,確認了對方身份屬實,原來每一名詭部的調(diào)查員都會有一位文職人員與之搭檔,一是為了往局里傳遞消息,二是觀察調(diào)查員的生理和精神的狀態(tài)。
“我叫陳默,調(diào)查員的身份我店長還未得知,所以希望你暫時保密。”和成風握了握手,陳默余光瞄了瞄后廚講道。
“明白的。”成風點了點頭,他知道該怎么做,有些事情還不能完全宣揚出去,如若讓市民們知曉詭異事件的真實,造成的恐慌將難以處理。
“那就行,你今日來不完全是告訴我這件事吧。”如果說對方只是為了通知自己這件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一個電話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登門拜訪。
成風聞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飯店里的食客,意思很清楚,這里人多眼雜,不必詳說。
會意的陳默徑直走出了飯店,隨后和成風來到一個隱蔽的角落,望著對方說道:“說吧,什么事情?”
“有家公司的女職員失蹤了,名叫張悅。”成風掏出手機,翻出了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年輕女人。
“那應該找警方啊,為什么找我?”陳默結果看了一眼,稍作思考說道:“和詭怪有關?”
“嗯,我們根據(jù)當時夜晚的監(jiān)控,最終發(fā)現(xiàn)女人消失在西區(qū)的美食街附近,我們帶去的黑鴉發(fā)現(xiàn)了詭怪的氣味。”
“黑鴉?”黑鴉一詞陳默之前聽韓火兒說過,之前似乎就是通過它找到自己家來,但是并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不過聽名字來看,應該是類似烏鴉的鳥類。
“黑鴉是調(diào)查局專門研制用來追查詭怪蹤跡,相比于尸香與鹽水要更加方便,不過也只能起到尋找詭怪的能力。”
“我明白了,你來是為了讓我過去看看具體的情況吧。”將手機還給對方,大概的情況他已經(jīng)有所了解。
“嗯,龍澤區(qū)極少發(fā)生詭怪事件,所以局里十分看重這件事,希望咱們盡快找到問題所在。”
“我明白了,待會兒我就和你去一趟吧。”陳默沒有拒絕,對于詭怪之類的信息,自己了解甚少,或許此次調(diào)查可以讓自己有更多的收獲。
兩人又聊了幾句,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陳默便回到了飯店繼續(xù)忙碌。
待中午忙完,陳默和檸梔姐找了個回家的借口,離開了飯店,接著便去和成風碰頭。
下午入半,天色開始變幻,隱隱有些陰沉,看上去有些壓抑。
兩人開車來到位于西區(qū)的美食街,隨便找了一處地方停下。
“這是美食街?”陳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美食街與照片上的實在大相徑庭。
一眼望去全是出租待轉(zhuǎn)的店面,上面的轉(zhuǎn)讓通告都已經(jīng)褪色極深,有些甚至都看不到字跡,就連卷簾門上的藍色漆皮都掉了不少,露出斑駁銹跡,周邊也看不到幾個人。
“前幾年這里還是十分繁華的,但是自從前年發(fā)生了一件事,這里就荒廢了。”成風聞言解釋道。
“什么事情?不會又是死人吧?”陳默隱約好像聽過類似的話,上次去陰雨村的時候,就曾聽司機大叔說過這樣的話。
“你怎么知道?”成風有些詫異,按道理那件事被壓得很死,沒道理會知道。
陳默擺擺手,示意繼續(xù)。
“那是前年的夏天,美食街最近的一棟公寓發(fā)生了入室殺人案,是一對母子,孩子頭被砍了,到現(xiàn)在還未找到,母親則是被亂刀捅死。”成風臉色微沉,眼中泛起一絲冷光。
陳默皺了皺眉頭,他很反感聽到這樣的消息,就如那次看到王耀柱一樣,生命何其珍貴,更何況像他一樣死而復生的人,更是明白這一點。
“兇手找到了嗎?”
“沒有。”成風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無奈:“沒有人看到誰是兇手,就連監(jiān)控也沒有,這一樁案子也就成了懸案,不過我感覺是詭怪作案,可惜當時我們的技術還達到現(xiàn)在這樣,不能找到相關的跡象。”
“可是這和美食街變成這樣有什么關系?”
成風轉(zhuǎn)過頭,看著自己:“有人晚上在美食街看見那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