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出辦公室,他的手機便驟然響起,電話那頭急切的語氣讓他瞬間神色微變,全然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拉住我的手,匆匆上了車。一個四十多歲、跟冬瓜樣的男子在后面怒吼道:“你又不上班!回頭開你負激勵!”江也聞言身子明顯一頓,淡淡的回了句:“所有數據我已經處理好了,退貨也全部收回安排上車了,客訴也已完結沒出工單,還有晚上的數據已安排小阿震幫我跟了,而且他現在在來的路上,今天他幫我頂班。”說完便猛踩油門,汽車疾馳而去,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
車子一路疾馳,直到停在一棟豪華別墅的門口。早已等待多時的保鏢李快步迎了上來:“江爺來了,里面請。小陳,帶江爺進去。”江也隨手把車鑰匙丟給他,便跟著前面帶路的保鏢快步走了進去。二樓的陽臺上,一男子優(yōu)雅地靠在欄桿上,手中端著酒杯,目光平靜地看著我們。只一眼,我的心便猛地一跳,好帥啊!他的帥氣,并非那種稚嫩的小鮮肉模樣,而是散發(fā)著成熟且穩(wěn)重氣息的紳士魅力。他竟然還朝著我微微地笑了一下,天啊,我的心跳在加速。
江也快步走到那男子身旁,滿臉不解地問道:“老謝,啥情況?這么火急火燎地把我叫來?”謝文錦臉上明顯閃過一絲尷尬之色,支支吾吾地說道:“江爺,這事啊,還真非得你來不可。這一卦我可是仔仔細細地卜過,絕對非你不可。”江也眉頭緊皺,滿是疑惑地看著謝文錦,質問道:“老謝,你不會是拿我開涮吧?我可沒那么多閑工夫陪你瞎鬧。”謝文錦趕忙將江也推進了房間,急切地說道:“我倆誰跟誰啊,怎么會拿你開涮!這事兒真的很棘手,而且還能幫你保住職位。”
“到底什么情況?”蘇婕看見江也來到,拿著文件夾,一路小跑著來到江也身邊,遞給他。“邱總的二公主,向來總是沉迷于夜店,一年到頭幾乎都不著家。最近不知怎的,一反常態(tài),不但不再去那些燈紅酒綠的場所,而且每天都乖乖陪在父母身邊。直到前天,突然毫無征兆地突發(fā)病,當場就倒地不起。她父母這才察覺出不對勁,匆忙送醫(yī)。經過醫(yī)院一系列的檢查,邱蕊蕊的身體沒有外傷,但各項指標均遠超正常值,用盡各種醫(yī)療手段但不降反升,今天從ICV蘇醒后差不多半小時意識就開始模糊了。”江也快速地瀏覽了一下文件,眉頭皺得更緊了:“無明顯外傷?”隨即轉頭看向可可:“是不是蠱術?”一旁的可可仔細觀察后搖了搖頭:“沒有任何中蠱或中毒的跡象。”江也面露愁容,喃喃自語道:“身體各項指標迅速下降。”江也轉頭望了一眼門口站著的謝文錦:“老謝,你這卦真的準嗎?可別害我白忙活一場。”謝文錦舉起杯子,微笑著用力點點頭:“放心,絕對比你靠譜。”就在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門口的謝文錦身上時,江也不再猶豫,默默地從身后抽出一根鮮紅的繩子,雙手如疾風般飛快地掐著讓人看不懂的復雜手訣,然后用紅繩的一頭分別小心翼翼地纏在他和那女孩的中指上。
“金針定魂,紅繩鎖命,還得是江爺啊!”門口謝文錦的這一聲驚嘆成功地將眾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江也身上。只見他拿出金針,分別在他自己和那女孩的額頭上輕輕一刺,取了一滴血,讓血滴在紅繩之上,接著又用金針分別插在二人的頭頂,然后輕輕一彈,金針震動發(fā)出的聲音在這安靜得連針掉落都能聽見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就在兩滴血順著紅繩即將融合的關鍵時刻,一個二十出頭、面容俊朗卻神色焦急的小伙子沖了出來:“你干嘛!”說著,雙手用力欲將江也推開扯斷紅繩。謝文景反應極快,一個側身抓住他的手臂,一把將其狠狠甩了出去。“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惦記著你與二小姐的婚約!二小姐馬上就要死了知道嗎?!”江爺正在用定魂法讓二人靈魂相連,他是在用自己的陽壽強行給二小姐續(xù)命!那小伙子冷哼了一聲,用力推開擋在他身前的謝文錦:“別以為我不知道,金針定魂紅繩鎖命,生死相依不離不棄,這是茅山道術里的定魂約,我看續(xù)命是假!結下姻緣是真吧!”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蘇婕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喲,你小子行啊,懂得挺多啊,那托關系把鎮(zhèn)魂司、玄武衛(wèi)、朱雀衛(wèi)的這些人都找來干什么的?來看你英雄救美?江也退下,讓他來。”一旁的可可也跟著湊起了熱鬧:“是啊,你行你來啊,我這可真有爆米花哦。”“夠了!”此時,一聲渾厚且充滿威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誰能救我女兒,誰就是我老邱的乘龍快婿!”一直站在門口、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五十歲上下的男子緩緩走了進來。
江探長,你可否真有辦法救我女兒?隨著線上的兩滴鮮血緩緩融合,江也一直緊繃著的神情終于稍稍緩和了下來,如釋重負地緩緩解下紅繩:“你女兒不知被何種邪祟盯上了,若還找不到根源的話,恐怕她性命難保,這幾天好好帶她玩玩,讓她心情舒暢些,剩下的事交給我。”聞言,邱本財微微一笑:“那就多謝江探長了。”“您客氣了,這是我分內之事,我還有其他事,先行一步,告辭。”在拜別邱本財后,我們一行人徑直走出了門。邱本財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邱蕊蕊,本想攔住江也再詳細詢問些什么,卻被謝文錦攔住。邱老板,江探長自有手段能保小姐平安,只是卦象有三,天意難違,恐怕。聞言,邱本財怒目圓睜,徒手捏碎了手中的手機“別和我說這么多,我只要蕊蕊活著!”
江也帶著我來到了一個風景宜人的公園,買了一瓶肥宅快樂水,隨意地靠在欄桿上,很快就進入了閉目養(yǎng)神的狀態(tài)。
我輕輕拍了他一下,略帶嗔怪地說道:“沒看出來啊,你是真的摳,買水也就只買一瓶。”他無奈地笑了笑,臉上露出幾分苦澀:“本人家窮沒錢,扣是迫不得已,畢竟工資低,日常開銷都不夠花,還得交房租,生存壓力原本就大得讓人喘不過氣。現在又多了你這個小麻煩,我不僅得交兩份房租,還得管你一日三餐,要不我私下給你接份活?去走個夜場掙點外快,貼補家用?”我一聽,氣不打一處來,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肥宅快樂水,嬌嗔道:“你想得倒美!你可別忘了,我可是被你硬拽到鎮(zhèn)魂司的。單論年紀,我還是個孩子呢,就被你威逼利誘早早地離開了學校。還被迫每天和你這個怪大叔混在一起,我沒問你按小時收費就不錯了,還走夜場貼補家用,想什么呢大叔。“難道你不是為了清明?”我努力故作鎮(zhèn)定說道:“那又怎樣,你不也因為此事才留下我的嗎?再者說,不也是你拉著我參與這件案子的嗎?”江也微微一笑,眼中卻透著一絲疲憊:“行吧,那往后可就得仰仗桃探長多多關照了。”
“哪里哪里,咱們互相關照,互相關照。對了,關于這事有線索臉嗎?我是說邱蕊蕊這案子……”我急切地問道。
江也長嘆一口氣:“想知道清明的事就直說唄,沒什么大不了的。你只知道押解的兩名伙計死了,清明和千面妖道逃走了,你不知道的是當晚還有十幾個伙計也失蹤了,這可是鄰區(qū)兩個小隊的編制!現在上面正嚴厲問責呢,我大概率也會被降職成為一名普通探員。至于邱蕊蕊這件事,目前所有線索都指向引力酒吧里一名叫周周的酒保。”
“額,那個我弱弱問一句,我會不會因為這事被叫去接受調查?”。
江也白了我一眼:“你覺得我為啥要接下邱蕊蕊這個麻煩事?”
“將功補過?”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江也微笑著點點頭:“算你聰明,行了,咱們先休息一會吧,養(yǎng)精蓄銳,后面還有的忙呢。”
休息片刻后,我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再次開口問道:“江也,那咱們接下來具體該怎么做?直接去找那個周周嗎?還是先從其他方面入手調查?”
江也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先別著急,引力酒吧那邊的情況還不太明朗,咱們得先做好充分的準備。我去聯系一下其他的線人,看看能不能獲取更多關于周周的信息。你呢,就把目前掌握的這些線索再仔細梳理一遍,說不定能發(fā)現之前忽略的細節(jié)。”
我點點頭:“好,那咱們抓緊行動,爭取早日把這事兒弄清楚。”
江也也站起身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行,加油。對了那個你會化妝偵查嗎?”
我撓撓頭:“你不會想?”
江也壞笑著看著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什么都沒說哈。”
就這樣,我們在打鬧中,不知不覺的夜幕悄然降臨。簡單地吃了頓晚飯,他拉著我逛商場、看電影,那模樣活脫脫一副要和我談戀愛的架勢。眼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他打開汽車后備箱,換上嶄新的外套、璀璨的戒指,還有那副看似酷炫的眼鏡,然后拉著我走進了引力酒吧。
一進酒吧,震耳欲聾的音樂瞬間將我們包裹,熱情的服務員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堆滿殷勤的笑容,大聲詢問:“二位需要開臺子嗎?今天我能給您二位爭取個優(yōu)惠價。”江也點頭:“開舞池旁邊的臺子,多少錢?”“呦,那要貴一些嘍先生,一般開臺子最低 400,您要的那種臺子最低消費 800。”服務員扯著嗓子喊道,努力讓聲音蓋過嘈雜的音樂。“那就給我開個舞臺旁邊的,那里掃碼?”
付完錢,江也拉著我在選定的位置坐下。我環(huán)顧四周,看著這燈紅酒綠的環(huán)境,忍不住轉頭看向他,吐槽道:“還是江老板有錢,800塊都快趕上我一個星期的生活費了。”江也聞言無奈地搖搖頭,苦笑著說:“這能抵我兩個星期的生活費了。要不是為了完成任務,我哪會來這種燒錢的地方。”
不一會兒,服務員手腳麻利地把酒水果盤送了過來。與此同時,幾個穿著時尚、妝容精致的妹子像嗅到花蜜的蜜蜂一樣圍了過來。江也目不斜視,仿若未覺,自顧自地開了幾瓶啤酒,動作嫻熟地在每瓶底下都穩(wěn)穩(wěn)地放了一張百元大鈔。那些妹子顯然對此場景司空見慣,一人拿起一瓶,仰頭一飲而盡,然后拿錢就走,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眼見周圍沒有了礙事的人,江也遞了一瓶酒給我,嘴角上揚卻帶著一絲挑釁的說道:“喝兩口?”我白了他一眼:“誰怕誰。”說著接過酒瓶,舉起就往嘴里灌,一仰頭,猛喝了一大口。誰料第一次喝啤酒的我根本控制不住,直接噴了他一臉。
在酒精和震耳欲聾的音樂雙重刺激下,我逐漸放下了所有的防備,拉著他走進了舞池。不得不說,在這個飛速發(fā)展的時代,一切都變得那么虛幻不實。現實的殘酷與理想的美好不停地激烈碰撞,使得我們這些年輕人不得不在本該肆意享受青春的年紀,就被迫背上沉重的包袱艱難前行。似乎只有在這燈紅酒綠、喧鬧嘈雜的環(huán)境里,我們才能暫時拋開束縛,盡情地揮灑那本該屬于我們的青春。
他突然緊緊把我抱住,貼近我的耳邊,溫熱的氣息讓我的耳朵有些發(fā)癢,他輕聲說道:“丫頭,控制住自己,任務現在才開始,等下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管,回到車里,小五會保護你的!”說完,他拉著我走出舞池,回到座位上。
這時,一個穿著清涼性感的美女搖曳著身姿迎面走來,她的眼神充滿誘惑,嬌聲說道:“小哥哥,要不要小妹我陪你喝兩杯?”江也微微點頭,遞過一瓶打開的酒,微笑著說:“Cheers。”那美女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動作干脆利落。見狀,江也又遞過去一瓶。這次她沒有馬上喝,而是用手指在瓶口輕輕劃弄著,嬌聲說道:“小哥哥,妹妹我只能在這陪你一會,等下領班看見了,我會被責怪的。”江也輕輕托起她的下巴,眼神充滿誘惑:“喝了這瓶,陪我跳支舞如何。”說著,掏出一沓百元大鈔放在桌子上。那美女見錢眼開,悻然點頭,輕輕抿了一口酒,就拉著江也步入舞池。
大約五六分鐘后,江也回來了,額頭上掛著汗珠,又打開一瓶酒,一飲而盡。不一會,剛剛那美女也帶來一個穿著復古的年輕小伙。“見過這位老板。”江也用手指了指我,語氣沉穩(wěn)地說:“這是我們家小姐,是邱蕊蕊小姐的閨蜜,受蕊蕊小姐的囑托來找沈周周。”聞言,穿著復古的小伙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哦,是蕊蕊姐的朋友啊,周周現在在廁所,我這就去幫您叫來,只是這,嘿嘿。”江也心領神會,隨手掏出十幾張鈔票丟給了他:“今天帶的現金不多,下次來給你補上。”小伙收了錢,滿臉欣喜地應道:“得嘞”,然后轉身一路小跑著消失在人群中。
不一會,那個叫周周的小伙就來到了我們的面前。江也剛想開口問些什么,就只聽一聲尖銳的女聲傳了出來:“周周,你膽子大了啊,讓你看廁所,你 TM跑到這來干什么?想死嗎!”江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掉頭要跑的周周:“這位小姐,別做得太過分,二小姐讓我來接她朋友,有什么事,我們以后再說,還望高抬貴手,行個方便,錢不是問題。”
隨著那女子越走越近,映入眼簾的是她曼妙的身材和刻薄的眼神:“錢我有的是,可這里我說了算,我說讓他看廁所,他就得乖乖地看廁所,誰說也沒用,除非……你陪我一晚,如何。”說著,她一屁股坐進江也懷里,雙手環(huán)住江也的脖子。“你!”我剛要發(fā)火,卻被江也攔住。“行啊,難得這位小姐這么看得起我,那我可恭敬不如從命了,桃桃,你和周周先走,今晚我就不回去了。”說著,他抱著那女子就往外走。
我們緊跟其后,在酒吧的后巷,我們被四名身著黑色西服、表情嚴肅的男子攔住。“小哥哥,你這是打算帶我去哪啊。”那女子嬌嗔地說道。江也看了一眼周周,輕輕放下那女子:“都到這了,行個方便吧。”那女子撇了一眼江也,有些不屑地說道:“別說我沒給你機會,走出這巷子,你們就自由了。”江也瞥了一眼周周:“等下不管發(fā)生什么,只管往外沖,到車上把門鎖好,千萬別下來!”說完,江也飛身上去就是一腳,和那四個黑衣人扭打在了一起。
可是,明顯江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沒幾個回合下來,就已經落了下風,速度和力量上的差距顯而易見。周周明顯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發(fā)愣。我著急地喊道:“周周,邱蕊蕊還在等著我們的消息,你難道要辜負她對你的信任嗎?”聽到邱蕊蕊的名字,周周如夢初醒,這才拉著我一路狂奔。
我在回頭看時,江也已經被打倒在地,心急如焚的我不顧一切地甩開周周的手,拿起江也給的甩棍,就沖了回去。就在我即將跑到江也跟前的時,身后的周周像一頭發(fā)了瘋的蠻牛一樣,一下撞開其中一個黑衣人拉起江也給扔了出來,朝著我們大聲喊道:“帶我和二小姐說,我周周對不起她。”
江也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看著被黑衣人圍毆的周周,雙手迅速掐起復雜的手訣。不一會,江也青筋暴起,再次飛身上前,一把扯出被黑衣人圍毆的周周,怒吼道:“你 TM自己和她說!”再次以一敵四。只不過這次江也的狀態(tài)已成碾壓之勢,三下五除二就放倒了其中兩個,剩下的兩個也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江也見狀沒過多糾纏,拉著我和周周迅速跑出了后巷,把車鑰匙丟給周周:“走!”不經意間,我注意到他狀態(tài)明顯虛弱了很多,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
車子開了很遠,確定沒車跟來后,周周將車緩緩停靠在路邊,江也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虛弱的說道:“別下車,等人來。”隨后就暈厥了過去。
我有些不知所措,剛準備報警,就聽見有人敲車窗,我一看是謝文錦,他示意搖下車窗,可我怎么弄車窗也沒有反應,我靈機一動,連忙呼喚小五打開車窗,卻聽得小五回復道:“江爺說過,不讓開窗!指令不予執(zhí)行!”我一聽氣不打一處來,脫下鞋子,惡狠狠地對著中控屏幕大喊道:“給!我!開!門!”小五似乎沒見過我如此憤怒的架勢,只好乖乖地解鎖了車門。
我瞪了一眼被這一幕嚇傻的周周:“看什么看!沒見過教育車的!”謝文錦打開車門,一把拽出暈倒的江也,扶上了他自己的車。車子一路疾馳,駛向了市中心,最后停在了一個名為文賢齋的茶館門前。
二樓吧臺,謝文錦倒了一杯酒,大聲呼喚琪琪笑笑拿來靈犀香和鎮(zhèn)魂符!隨著靈犀香的點燃,江也渾身散發(fā)出一種類似熱氣的白色物質,此刻的他就像剛出籠的包子熱氣騰騰。
我剛想去給江也擦擦汗,卻被謝文錦攔住:“別靠近他,他剛剛已燃燒修為的方式強行進入暴走狀態(tài),使得自身炁不斷外流,即使勉強救得回來,修為也必損了大半。”聞言,我連忙懇求:“那個……拜托了,救救他……”
謝文錦猛喝了一口白酒,無奈地感嘆道:“可惜了這好酒。”說罷,右手指尖的鎮(zhèn)魂符瞬間爆燃,謝文錦將它猛地按在酒里,頓時金光四射。謝文景迅速地沾著酒水在江也額頭寫著我看不懂的神秘符箓。
突然,背后“砰”的一聲,身著一席長袍、氣質非凡的男子帶著幾個隨從破門而入。剛剛還在后面開著小五跟著我們的美麗女子挺身而出,擋在了他身前:“四爺別太過分!”眼見長袍男子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
謝文錦連忙大喝一聲:“鈴兒,不得無禮!四爺來此有何指教?”
四爺柳長生根本沒有理會謝文錦,徑直走向了江也,伸手扣住其脈搏,眉頭緊鎖,隨即渾身發(fā)出微弱的金光,不消片刻,江也身上那股熱氣就消失不見了。
四爺示意手下背起江也,轉身對謝文錦問道:“你的主意?”謝文景看了看江也,又看了看柳長生,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砰”的一聲,謝文錦被柳長生一掌擊飛,狠狠的撞在了墻上。“老謝別怪我,你這次玩過火了!”柳長生轉身離開后,留下一顆黑不溜秋的珠子在桌子上。
謝文錦艱難地爬起來,恭恭敬敬地說了句:“四爺,您慢走。”而后癱軟在地。
柳長生走后,琪琪和笑笑連忙攙扶起謝文錦,憤憤不平地說道:“下這么重的手,真當文賢齋沒人了!”
謝文錦拿起那黑色的珠子運功調息,一旁的鈴兒姐卻大步地走了出去。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輕柔地灑在我臉上。簡單地吃了個早飯,便準備帶著周周先行離開。誰知剛走到門口,就和急匆匆趕來的謝文錦撞了個正著。
“二位慢行,且與我來。”謝文錦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神秘莫測的意味。
我和周周面面相覷,眼中滿是疑惑之色,但還是決定跟隨他來到了后院。
后院中,謝文錦早已在此精心擺好了桌椅,泡好了一壺香氣撲鼻、沁人心脾的茶。他熱情地邀請我們坐下,那殷切的態(tài)度讓我覺得他這像是鴻門宴。不多時,江也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后面跟著的倆人架著一身黑衣早已暈厥的車鄰姐走了進來。
江也率先拱手,一臉真誠地道謝:“老謝昨天謝了。”而后命人小心地放下車鈴。江也悠然坐下,無奈地搖了搖頭:“老謝,你是懂規(guī)矩的,這次車鈴能活著回來,全仰仗昔日的交情。若再有下次,可就沒那么好運了。”
謝文錦自知此事做得欠妥,神色略顯尷尬,搓了搓手,但并未多言,只是趕忙讓琪琪笑笑把車鄰姐扶上樓去休息。
江也不知何時湊到了我旁邊,使勁擠了擠,我被他擠得生疼,生氣地用胳膊拐了他一下,嗔怒道:“弄疼我了!”
然而,他似乎并未理會我的白眼,自顧自地從口袋里掏出昨天謝文錦戴在他手上的那串念珠:“老謝,物歸原主。”說著,雙手將念珠奉上。
謝文錦先是微微一愣,繼而婉言謝絕:“這念珠與你有緣,它在我毫無作用,但昨天它卻能鎖住你的炁,實屬認主行為,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江也先是一愣,顯然沒料到謝文錦會如此大方,隨后毫不猶豫地將念珠揣進兜里,咧嘴笑道:“那多謝了。”
我忍不住撇了江也一眼,小聲嘀咕道:“好家伙,別人就客氣了一下,你還真收下了。”
江也白了我一眼,滿不在乎地說:“和他還客氣個球啊,他坑我還少嗎?”
謝文錦估計也沒想到江也會如此干脆,明顯頓了一下,尷尬地笑了笑,舉起茶杯,微笑著說道:“謝某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江爺,這幾日恐有變數,還望多加小心。”
江也端起茶,微微抿了一口:“老謝你放心,我敢用紅繩鎖命,金針定魂,舍棄一段姻緣來救邱家二小姐,一方面出于對你的信任,一方面我也想知道這背后的秘密。而且這也有可能保住我的職位.......行了不說了,我還有些事,先行告辭。”說完,拉著我和周周起身就要離開。
“江爺留步,這是您昨天緊握手中之物,可否告知此物來歷。”謝文錦指了指桌子上一塊類似于皮膚一樣的東西。
江也回頭看了一眼:“這是昨天和那四個黑衣人打斗的時候,從他們身上扯下來的,有什么問題嗎?”
二人對視了一眼,謝文錦這才緩緩道來:“相傳湘西趕尸人有種修尸之法,可令死人行動自如。但這個行當向來神秘且禁忌頗多,本就人丁單薄,有能力修煉此術法的更是鳳毛麟角。改革開放后,修煉趕尸這門術法的人近乎絕跡。而昨天你從那四個黑衣人身上扯下來的東西,正是出自湘西趕尸人之手,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這是湘西趕尸禁術之一——養(yǎng)活尸。”
接著,謝文錦指了指桌子上類似于皮膚一樣的東西,繼續(xù)說道:“沒想到在 HN還能見到這種東西,江爺,昨晚和您打斗的四個黑衣人就是活尸。之所以你能從他們身上撕下這塊皮,恰恰是因為他們正處在蛻皮階段,每蛻一次皮,實力就會增強一次。等完全失去生命體征之后,就會變成極為厲害的存在,甚至有機會直接蛻變成不化骨、不老尸、旱魃之類逆天的存在也說不定!“那可有破解之法?”江也急切地問道。
面對江也的詢問,謝文錦神色嚴肅,拿出一本泛黃的古籍,指了指其中的一段話,解釋道:“這種活尸,需要吸收活人的怨念和狂暴之氣,通過某種特定的陣法灌輸給活尸。在其退去四層皮后,開始失去生命體征;退去五層皮,開始以血肉為食;六層吞魂奪魄;七層吸收日月精華;八層入眠;九層飛升成魔。蛻皮之時最為脆弱,可用桃木劍配合五雷符,擊穿心臟或者斬其頭顱,破其尸氣,毀其修為。按現在這塊蛻皮來看,最多到四層,且正處在蛻皮關鍵時期,還未完全脫落,正是活尸最脆弱的時候。只要用桃木劍配合五雷符刺入其胸口,方可破其尸氣,毀其修為。只是這五雷符、桃木劍我這倒是不缺,只是這活尸正在蛻皮期間,肯定是要找個隱秘的地方藏著,要找到他們恐怕要費些功夫才行。”
江也沉默了一會:“行吧這事我來,老謝后面要看你的了。”
謝文錦拿出龜甲搖了搖,往下一撒,三枚銅錢應聲落在桌面之上。“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