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馬 流與失敗搜捕
- 賽博悟空傳
- 昨天晚餐
- 2028字
- 2022-01-15 23:30:00
“你可以看看三樓的三零二,沒人住,對面住著兩個原生人孩子,這樓里沒幾個原生人了。”老哥的女聲模板平靜而沒有感情。“你可以叫我「老侯」,走吧,我帶你上去。”
說罷,老侯老哥從身后拉出來一個小板車,用機械臂把頭顱和原生肢體培養倉放到板車上,用金屬軀體拉著板車給孫帶路,走上了一條一直旋轉的小坡梯。
“只有兩個孩子?”孫跟著老侯走在后面,皺了皺眉問。在這樣的樓里,孩子是不缺人照顧的,一定程度上來說,原生人孩子是搶手貨。
雖然這些老哥能通過人檢在這里混跡,但是不代表這些人能通過【繁衍審核會】的審查,領養到孩子。
況且原生人孩子的每個器官,他的五臟六腑都是可以販賣的寶藏。
孩子,在這里是“稀缺資源”。“
“啊,這么回事,他倆的媽這兩天死了,瘋死的,賽博精神病。那娘們活到最后連人和機械都不分了,但是對他倆孩子是真好,去大街上跪著給自動販售機一個勁兒磕頭,讓那玩意施舍點值錢的給她養孩子,不容易啊。”
老哥用毫無感情的平淡電子音說著這件事,顯得微不足道又習以為常。
“行,就三零二了,謝了老侯老哥,我叫孫,以后多來往。”孫看著老侯溫和的點了點頭,他覺得老侯這個人很親切,他莫名想要多說兩句。
“沒事,住樓里就是自己人了,都是賤命人相互扶持,捱過日子活著罷了。”老侯回應著孫的答謝。
“哪有誰比誰命賤,都一樣的人,咱哪天也飛黃騰達,幫襯幫襯大伙。”孫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安慰著老侯。
這是以往的孫決計說不出的話,過去的他更想把所有的話埋在心里,只跟親近的人吐露。
“到了。別開玩笑了,你要是真有機會飛起來,帶著這倆孩子吧,我們這樓里垃圾都沒什么大用,孩子不一樣,孩子是希望。”老侯老哥停了下來,走進了一個坡上側面的門洞,里面有兩間房子,沒有大門。
兩個房子的門洞相對著,可以看見其中一個的客廳里蜷縮著兩個衣著不太整潔的原生人孩子,一女一男。
“那就是三零二,對面就是那兩個孩子,我叫來你認識認識,以后都是鄰居,「流」、「馬」來過來認識一下哥哥。”老侯高聲跟孫說著話,同時朝著那兩個原生人孩子叫道。
“哥哥好。”“哥哥好啊。”兩個孩子走了過來喊了一聲。
孫看見他們雖然衣服有些破舊,面黃肌瘦的有些營養不足,似乎艱苦的歲月在他們的生命力留下了兇狠的刻痕,但是那兩雙眼睛里的靈動是苦難抹不去的。
就是這對眼睛,讓孫想起了很多東西,像是坐在Fruitshill城外垃圾山上說出的豪言,和一些青春飛揚的記憶。
“哥哥你也是原生人嗎?”話是那個女孩子說的,聲音帶著剛脫稚氣的青澀,十分悅耳,她就是「流」。
「流」明顯毫不露怯,更開朗更愿意交談,而那個男孩子也就是「馬」顯然有些怕生,一言不發地緊緊抓著衣角。
“是的。”孫回答道。
“那你為什么不變成賽博人啊,我看樓里的大家都這樣,他們說原生人活著是不劃算的,是不經濟的,生病要比賽博人貴不少。
“那你怎么想呢。”孫因為這個孩子的問題笑了笑,擺出一副自己認為最和藹的表情回答他。
“我大一大也要去變成賽博人,我計算過的,這樣活著我的命就更經濟,活得合算。”
聽了流的話,孫有些感慨,但是孫想了想卻只是像沒開機的設備般沉默,只是摸了摸孩子的頭,笑著沒有說話。
“晚安孩子們,明天給你們帶點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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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睡蓮大廈之外的多個地方,一隊隊的私人武裝帶著強光照明巡邏器械和信號干擾器開始搜捕孫的蹤跡。
四面八方的探照燈亮起,不少黑暗的街道都光鮮起來了。
在Tang城中心,地標性建筑雁塔的頂層,那位持國正穿著優雅昂貴的小禮服,看著腳下不斷點亮的各城市區域,心中充滿了賞識、憤怒和惋惜。
他當然知道自己在做無用功,孫大概率已經逃走躲藏起來了,但是那又如何呢?
他很不爽。
持國搖了搖自己手里端著的,裝滿糖橋的高腳杯,對著天空出了一口濁氣。
身邊一個穿者高端賽博機甲的安保或者安全團隊一類的人,正在半跪在地上,向著持國實時匯報這里的狀況,身邊跟著一個原生人研究員。
他的聲音洪亮又有些激昂,顯然是定制的聲音包。
“我們一共派遣了三十七個小組,武裝行動組十四個,治安執法官二十一組,還有兩個集團支援給我們的私人武裝隊。目前已無所獲。
整個Tang城街面上、能呆人的橋洞、墩子我們都查過了,都不是那個人。
還有一個問題,而且我發現我們的對外通訊設施,存在一定程度上的斷聯。”
“斷聯?什么情況。”
“不知道,通訊頁面被劫持了,只留下了兩個圖案。”
“什么?”持國對這兩人的賣關子有些不滿,轉過頭看了一眼。
“是一個很特殊的紋飾,三個扭曲的人形環繞著一個方塊的一個整體為圓形logo,像是個宗教符號。還有一只抽象的由蓮花支撐的耳朵,單獨作為logo來出現在屏幕上。”研究員小心翼翼地解釋著。
持國皺了皺眉,感覺有些訝然也有些疑惑。“那座城的那個人?這是什么算計還是幺蛾子。”
他沒心情喝下去剩下的糖橋,把手里的酒杯往地上一丟,轉身離開了。
酒杯掉落在柔軟而又昂貴的手工自然繁育羊毛上,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將那像是人工造雪一樣潔白的美麗和柔弱化作了一潑刺眼焦糖深褐色。
黃褐色的糖橋與結白似雪的羊毛協調出一種暴力的美感,就是像是那些惡勢力的張牙舞爪,肆意涂抹世界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