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拼搏的年輕人很多,不少人因為一時選不到合意的住宅,都慌張的住進了可以短租的公寓。
生活節(jié)奏的加快,短視頻的興起,也讓我們越來越恐懼于“陌生”的關(guān)系。鄰里之間,從原來的陌生,漸漸變成了冷漠。到了我這個有點輕微“被迫害妄想”的人心里,陌生直接變成了警惕和提防。
我從來不會主動和陌生人打招呼,哪怕真的覺得自己有了困難,寧可“破罐子破摔”,也不會求助一次。因為擔心別人知道我一個人住,擔心他們了解我的生活結(jié)構(gòu),會對我做出不利的事情。
但可能,戴著鏡框慈眉善目的女孩子就有那種讓人減少一些警惕的能力吧。
在一次坐電梯,我在這個陌生的城市結(jié)識了第一個小伙伴兒。
她叫玲玲。
我對她有印象的,因為夏天那會兒我這層人員沒有什么流動,只有她搬了來。
忘記是從那天開始,就總能在上下班時間在電梯口遇見她。疫情原因大家都帶著口罩,我這個人又臉盲,好幾次還分不清是不是同一個人,回想到搬來之后也沒怎么見過其他鄰居,可能只有她是和我一樣的作息生活。即便是每天遇到,我也沒有主動打過招呼。
有一天晚上下班,我沒在去買菜,而是直接回家,恰巧又碰見了她。電梯里擠上來了很多人,又好巧的都在我們抵達樓層之前陸續(xù)出去,最后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感受到她看我的目光,我有點緊張。
“姐,你也在十七層吧?”
“嗯對啊!”我表現(xiàn)的很友好,假裝很開心的回答。
其實我是不喜歡被搭訕的,而且心里也很害怕。
“我剛搬來,家里家電不會用,你能幫我看看嗎?”她滿臉通紅的問我。
“好啊!”我一口答應(yīng)。
就這短短兩個字的回應(yīng),我腦子里已經(jīng)幻想出N種被迫害的方式,譬如,她會不會是個釣魚的,把我騙回家,家里埋伏著幫手,是要把我賣了還是把我綁了……或者她想偷我東西,把我支開,讓同伙到我家翻弄一番……再或者她是個推銷員,結(jié)交就是為了推銷賺我辛苦汗水錢……
不過雖然幻想著一萬種被迫害的方式,但還是和她去了她家。她沒有關(guān)房門,把燈都打開了,然后詢問著洗衣機的用法,又問我熱水器會不會爆炸之類的。
我耐心的教她怎么使用,并安慰她不要害怕爆炸,洗澡之前把電源拔掉避免漏電之類的。她也很細心的聽著。
接著聊了一會兒,才知道她竟然剛剛畢業(yè)。比我小了整整五歲。自己一個人出來工作,也是很不容易。
我們兩家隔著一條走廊,出了電梯我左拐,她右拐,離得還挺遠。也因此,我們倆的房租也是差了不少。她那個房間便宜一些,燈是壞的,采光也不太好,看起來有點陰沉沉的。而且她的鄰居有點怪,聽見我過去她家,似乎對我們講話不滿,開了個門縫扔了一雙塑料拖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