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堵車，不堵心。

一路上沒遇到遠光狗。

十多分鐘車程，來到瑞祥路。

“姜同學，單行道酒吧是不是很坑？”李承遠坐在副駕上瞇了一覺醒來后問道。

胖人隨時隨地能夠睡得著，打起呼嚕。

心廣體胖。

“你不是去過嗎？”姜陽說。

“是去過，可那次是肥肥團聚會，有大佬掏錢。”李承遠打了個哈欠回道。

原來是白嫖啊。

那你何必天天在宿舍里吹牛逼。

“你要是覺得單行道貴，那我們掉頭去天尚人間好啦。”姜陽點了一下剎車，打轉向燈。

“算了，還是去單行道吧，愿賭服輸。”李承遠一點也不餓，他在姜家面館吃了兩碗毛細拉面，加了很多牛肉，還嗑了兩個鹵蛋：“其實，天下再好的酒吧，也比不過你家拉面。”

姜陽答道：“我不吃面，你是知道的。”

“……”

胖子吸了吸鼻子：“你車上好像有一股風油精味道。”

“難道不是薄荷味兒嗎？”

“你這么一說，好像是。姜同學，你嘴里好像有東西，你在偷吃？”

“口香糖。”

“能給我一粒嗎？我想提提神。”胖子伸了個懶腰。

“過多攝入，容易患糖尿病。”

“那你不怕嗎？”

“我沒事兒。”

“為什么？”

“我瘦。”

“……”

李承遠認為很尬聊。

……

寶馬車來到停車場，自動抬桿，有保安過來指揮泊車。

下車后，剛走出半步遠，一陣氣味讓人頭眩的胭脂味撲來。

一個身著吊帶低兇背心，包臀超短皮裙蕾絲襪的女人，橫在姜陽和李承遠面前：“兩位大哥，做足療唄，南方技師，手法棒棒的。”

沒等姜陽開口，李承遠已經露出銀光。

女人借著燈光察言觀色，立即對李承遠拋了媚眼兒過去，李承遠伸出舌頭舔著香腸嘴，剛要搭話，姜陽說：“我們在執行公務，讓開。”

姜陽趁著李承遠不停回頭望皮裙女，

把口袋里最后一片西瓜霜含片悄悄塞進嘴里。

女人乖乖讓路，等姜陽和李承遠走遠，嘴里罵道：“開著寶馬執行公務，社會都是你們這群披著外衣的土匪搞壞的，呸。”

單行道酒吧兩側全是各種spa養生館，足療館，美容店。

偌大的停車場停滿了車輛，足見生意興隆。

酒吧門前有兩人高的吉他造型，用彩燈勾勒出輪廓一閃一閃，琴身燈箱顯示“單行道，道中道”。

剛到門口，里邊身著紅馬甲的服務生把門拉開，鞠躬問好。

“兄弟，幫忙找個高一點位置。”姜陽掃了一眼酒吧內高低錯落的布局，把西瓜霜含片壓在舌頭下，吩咐服務生。

發現未來大網紅，就要到高處，視野開闊。

“好，這邊請。”服務生把姜陽和李承遠領到離舞臺比較遠的邊沿地帶。

軟靠沙發非常舒服，坐下后，能俯視酒吧的小舞臺，舞臺上有長發歌手在閉著雙眼唱校園民謠《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的姊妹篇《睡在我下鋪的妹妹》，舞臺一側光線很暗，有幾個樂手配樂。

服務生問：“二位喝點什么，我們這里有八二年的拉菲，也有路易十三干邑，烈一點的有蘇格蘭威士忌。”

李承遠露出緊張的表情。

這些東西都不是人喝的，如果姜陽隨便點一杯，就等于要他的小命，父母皆為工薪階層。

“拉菲還是算了吧。”姜陽沒打算喝酒，也不想宰李承遠：“一盤點心，一盤瓜子，兩瓶快樂水。”

轉而問李承遠：“李總，不打算來一杯雞尾酒嗎？”

李承遠連忙擺手：“不要，不要，我這兩天和你一樣，正在吃頭孢。”

“先生，店里最近推出一款鮮榨果汁，消費達到二百元，即可免費品嘗？”服務生有耐心有禮貌。

他不認為姜陽和李承遠是倆摳逼。

姜陽身上穿的不錯，阿迪和空軍一號。

李承遠一身肥膘足以說明家里天天吃肉。

所以，沒有露出歧視的表情，很快就把姜陽點的東西端上來。

服務生去報單。

李承遠小聲說：“姜同學，是不是有點寒酸？”

姜陽笑笑拍了拍李承遠的厚實膝蓋。

李承遠緊緊抿著嘴巴像個蟾蜍，他有些感動于姜陽的善解人意。

他忽然察覺到姜陽說話有點僵硬：“你又偷吃了？”

“口香糖。”

“嗑糖也上癮？何時迷上的？”

“餓了，低血糖，補補能量。”

“記得嚼到沒味道就吐掉。”

“我吐的時候，你沒看到嗎？”

“……”

李承遠確實沒有看到姜陽吐掉。

“你的聲音好像不是你的了。”

“沒覺得，有什么不同嗎？”

“感覺聽上去比以前好聽了。”

“那我努力嚼糖。”

“……”

皮不過姜陽，李承遠四顧酒吧里的美女。

天氣尚有涼意，酒吧里的美女卻個個穿的絲絲縷縷非常少，臉色酡紅，

坐在高背沙發圍成的小空間中拼酒、聽歌，

玩骰子的去角落里或者包廂。

“二位請慢用。”服務生放下三樣東西，把盤子背在身后，深鞠一躬。

“兄弟，我打聽一個人。”服務生剛直起身，姜陽問道。

“您說一下名字。”服務生認真對待。

“把您的紙和筆給我用一下，可以嗎，謝謝。”姜陽很紳士。

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紙筆，姜陽寫出“董嘉瑤”交給服務生：“年齡二十歲左右，顏值很高。”

服務生望著姜陽鬼畫符寫出的名字，慢慢搖頭：“沒聽說過這個人，您找的這位是在我們酒吧工作嗎？”

姜陽哪里知道董嘉瑤是干啥的。

系統里沒給這方面的信息，只是說未來網紅是個年齡二十顏值91的漂亮姑娘。

“兄弟，能不能幫忙打聽一下呢。”姜陽笑著說道，并加餐：“哦，我還需要點幾分餐，手撕牛肉，烤香腸，土豆泥，一份簡餐，一個果盤。”

李承遠露出怪誕的表情。

肉菜在后頭啊。

服務生快速在單子上做記錄：“你的消費是四百三，已經超過二百元，會有兩份現榨果汁贈送。我先去為您報單，然后，去幫您打聽這位董小姐。”

姜陽囑咐一句：“假如找到了，勞駕兄弟把董小姐叫過來，有件事情我要向她打聽一下。”

說完，讓服務生打開微信，姜陽掃碼給了五十元小費：“感謝。”

“謝謝先生，很愿意為您效勞。”服務生鞠躬后退下。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花點錢會可靠一些。

服務生去取姜陽新點的幾分餐食，李承遠呲開蠶豆牙香腸嘴：“吃了你家拉面，來酒吧還要你買單，讓我情何以堪。”

姜陽側頭望著李承遠：“我只是給了他小費，讓他幫我仔細打聽人的，客還是你來請。”

李承遠干咽下一口空氣：“你點那么多，吃得了嗎？”

“當然了，，還有夜場vip包場臺球呢，吃的飽飽，才有興致玩欸。”姜陽切下一塊蛋糕，用叉子叉住送到嘴里，慢慢咀嚼。

甜。

“做回人吧。”

“愿賭服輸。”

李承遠擰開肥宅快樂水喝了兩口后問道：“董小姐是誰？”

“一個朋友。”

“我以前沒聽說。”

“我會拉面，你以前有聽說過嗎？”

“……”

李承遠仰起脖子又灌下一口快樂水：“要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

“花掉一頓飯錢，讓你看一眼顏值在90以上的美女，你不覺得很值嗎？”

“你這是讓我上演燈泡啊。”

“行行出狀元，演好一個燈泡，也能為自己加分。”

“你患有社交炫耀癥么？”

“野百合也有春天。”

新點的東西端上來，姜陽叉起香腸嗅了嗅，一口咬掉半截：“香得很。”

李承遠喉嚨滾動，咕咚咽下一股口水：“做回人吧。”

姜陽不理會，撕下牛肉干嗅了嗅：“還是烤制的牛肉更誘人。”

李承遠悠悠的央求：“能分一塊出來嗎，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可以再點一份嘛。”

“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