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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上巳

  • 出安陽記
  • 蕭盡舟
  • 6159字
  • 2025-02-15 01:02:50

待子誠與伯邑考安頓好子虛,再回到祭臺時,只見眾人皆在歡呼雀躍。

原來在離開的這段時間,比武競技的勝者已經產生,子祿戰勝了老將軍飛廉,成為此次競技的最終勝者。

飛廉本是老將,上場只不過是為自己兒子惡來報仇,見子虛重傷,他也無意與子祿爭奪先鋒。此時,只見子祿頭戴花冠,身披紅袍,威風凜凜站在祭臺之上。看見子祿高大偉岸的身影,子誠產生了一絲錯覺,站在臺上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好兄弟子祿,而是武德充沛的殷商先王武丁。

此刻在祭臺之下,注視著子祿的人不僅僅只有子誠。子祿如銅器般色澤光亮的肌肉與皮膚吸引著臺下諸多貴族少女,其中有一人正低眉頷首,雙頰微微泛紅,此人正是九侯之女媿好。

春祭已經結束,帝辛與諸多貴族在觥籌交錯間陷入沉醉,宮闕中充滿了歡聲笑語,貴族青年們十分期待,春祭結束后,意味著他們最喜愛的上巳就要來臨了。與其他青年一樣,子誠也十分期待著上巳的來臨。即將打響的戰爭多多少少會給殷商王國帶來一些壓迫感,而青年們在奔赴戰場之前,需要一次放飛自我的狂歡。而子誠已經下定決心,在上巳祓禊之時,向媿好表達自己的心意。

是日,上巳終于來臨。

子誠換上輕便的服飾,準備前往河邊。在此之前,他前往箕子府邸,看望子虛。子虛經過伯邑考的治療,傷勢已大有好轉,原本奄奄一息的他此時已能下地活動了。

“誠,今年上巳我去不了了,能否請你幫我一事。”

“但說無妨。”

“如果見到了伯邑考公子,請代我表達謝意,并幫我把這個給他。”說著,子虛從身后拿出一個細長的木匣,交給了子誠。

子誠接過木匣,仔細地看了看那木匣的質地,表面雕刻著細膩的紋路,顯得既古樸又精致。他心中有些疑惑,但沒有多問,輕輕地點了點頭:“我一定會代你把這件事辦妥。”

子虛見狀,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多謝了,誠。你能幫我這忙,我心中便放心了。”說罷,子虛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似乎準備稍作休息。

子誠心頭一動,見子虛這般模樣,便也不再多言,輕輕放下木匣,轉身告辭。

走出府邸,陽光灑在大地上,空氣清新,春風拂面。上巳節的氛圍早已在街頭巷尾彌漫開來,河畔的柳樹已經吐出新芽,水面上漂浮著潔白的花瓣,隨著微風輕輕搖曳。人們都穿著節日的盛裝,熱鬧非凡。

子誠走在街上,心里依然想著子虛交給他的木匣。那木匣似乎并不簡單,子虛看似并沒有太多的言語,反而讓他更感到其中有些隱秘之事。畢竟子虛素來深沉,不輕易讓人窺見心思。子誠心中暗自猜測,這其中定有他未曾察覺的緣由。

走到河邊,子誠看到一群青少年已經在水中嬉戲玩耍,興致盎然地準備迎接上巳節的祓禊儀式。他掃視了一眼,發現媿好也在人群中,身穿一襲白衣,衣裙隨風飄動,宛如水中仙子。她低頭輕笑,顯然并未察覺到子誠的目光。

子誠略一猶豫,步伐輕輕走近她,心跳加速,卻始終沒有開口。他想起自己早已在心中做了許多次的準備,今朝便是表白的時機。然而,話到嘴邊,卻又如同堵塞在喉頭,難以言表。

媿好似乎感受到了身旁有人的氣息,抬起頭來,目光與子誠相對。她臉頰微微泛紅,輕輕一笑:“子誠公子,今日可得空閑,來與我一同游水?”她的聲音清澈如泉水,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

子誠瞬間如被電擊一般,心中一陣慌亂。他深吸一口氣,勉強保持鎮定,低聲回應:“若媿好愿意,我自然陪你。”他心中的決定瞬間堅定,不再遲疑。

兩人一起走向水邊,輕輕脫去鞋子,踩在溫潤的河水中。春風拂面,水波蕩漾,似乎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只剩下彼此間的低語和心跳。

“誠,你可曾聽聞過上巳節的傳說?”媿好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帶著幾分輕松的調侃。

子誠點了點頭,心中卻已經不再專注于傳說本身,而是沉浸在她溫柔的眼神中:“聽過一些,但不甚了解。你說呢?”

媿好輕輕一笑,目光投向遠方的青山,似乎在思索如何開口:“傳說上巳節乃是天地之間最純凈的時刻,人們借此祓除身心的污穢,祈求新一年的平安與幸福。而有些人,也會在這時,做出一生中最重要的決定。”

子誠心中一動,頓時明白了她話中的深意。他靜靜地看著媿好的側臉,心中涌動著復雜的情感,心跳漸漸加速。他突然明白,自己也許早已在心中做出了那個決定。

“媿好,我…”他開口了,聲音低沉卻充滿堅定,“我有一件事,早已在心中醞釀許久。今日,我終于可以告訴你。”

媿好輕輕轉過頭來,眼中閃爍著好奇與期待。子誠深吸一口氣,拿出那只木匣,輕輕地遞給她:“這是子虛讓我轉交給伯邑考公子的,也許它與我的話有些關系。”

媿好微微一愣,接過木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詫異。她輕輕打開木匣,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枚鑲嵌著精美花紋的玉佩。那玉佩閃耀著淡淡的光芒,仿佛蘊藏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這…”媿好低聲說道,“這是…子虛所托?”

子誠點了點頭,語氣堅定:“是的,但這玉佩所代表的,不僅僅是傳遞信息。它更像是一種承諾,一種責任。”

媿好看著那玉佩,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復雜的情感。她輕輕抬頭,望向子誠:“那你呢,子誠?你可有屬于你自己的承諾?”

子誠深深地看著她,眼中流露出深情:“我有,我的承諾,便是與你共度此生。”媿好聽到子誠的話,眼中卻并未閃現出期待或喜悅,反而是一瞬間的愣怔。她輕輕低下了頭,似乎在思索什么。過了片刻,她才抬起眼眸,目光卻不再停留在子誠身上,而是轉向了遠處的藍天。

“子誠,我…”她的聲音有些猶豫,語氣微微帶著歉意,“我很感激你的心意,但我…并非對你有同樣的感覺。”

子誠的心猛地一沉,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變得遙遠而模糊。他的眼神微微黯淡,心中一陣酸楚,但強作鎮定地看向媿好,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你…你是說,你不愿意接受我嗎?”

媿好低頭沉默片刻,似乎有些不忍。她終于開口,聲音輕柔卻又堅定:“子誠,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年輕人,身上充滿了力量與責任感。我一直尊敬你,但…”她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感,“我心中早已有了傾慕之人,他是…子祿。”

子誠的心如被重錘擊中,劇烈的痛感讓他一時難以呼吸。他的喉頭仿佛被堵住,無法發出聲音。眼前的媿好,那個他從小便心心念念的女孩,竟然喜歡的是自己的兄弟子祿,而不是他——那個一直默默陪伴她,關心她的子誠。

“你…喜歡子祿?”子誠終于勉強擠出這幾個字,語氣中有些顫抖,但他仍努力讓自己保持尊嚴。

媿好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幾分羞澀和柔情:“是的,我一直覺得子祿不僅僅是一個勇敢的戰士,更是一個有著溫柔和智慧的男子。他有一種讓我無法忽視的吸引力。”她輕輕嘆了口氣,目光依然未曾回到子誠身上,仿佛在說話的同時,她也在逃避著什么。

子誠的心在這一刻徹底坍塌,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原本微笑的嘴角也無力下垂。面對媿好如此坦率的話語,他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苦。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自己能在上巳節這一天,向她表達心意,甚至幻想她會微笑著接受他,而現在,一切都如泡沫般破滅了。

“我明白了,”子誠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但那笑容顯得無比苦澀,“你喜歡子祿,這也許是我一直沒有看清楚的事情。”

媿好看著他的表情,心中微微一震,她不由得有些內疚。她緩緩地走近,輕輕抓住子誠的手臂,低聲說道:“子誠,你是一個很堅強的人,你會找到一個屬于你的人的。我…我不想傷害你。”

子誠微微搖頭,眼中盡是迷茫與痛楚:“不,我只是沒想到…一直在我身邊的人,是你最不在乎的那個。”他苦笑一聲,聲音低沉得幾乎不可聞,“你說的對,媿好。我會找到一個屬于我的人的,只是那個人,永遠不會是你。”

說完,子誠轉身離開了河邊,步伐有些急促,仿佛在逃避什么。他的心如同被一根尖銳的刀刃割開,鮮血淋漓,痛得幾乎無法呼吸。媿好站在原地,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一陣無奈與愧疚。

她知道,自己無法給子誠回應,也許永遠也無法再給他任何期待。然而,面對自己內心對子祿的感情,她又該如何抉擇呢?此刻,她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夾在兩人之間的無辜者,無法逃避的心痛。

子誠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她的視線里,媿好輕輕閉上了眼睛,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她明白,這一刻,或許是她和子誠之間永遠的分歧,注定要各自走向不同的路,而那條路,也許再也沒有交集。

在那片碧水藍天下,春風依然輕拂,河畔依舊是歡聲笑語,可對于子誠而言,今天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且遙遠。他只感到一陣徹骨的寒冷,似乎春光再明媚,也無法溫暖那顆早已破碎的心。

子誠一路走回宮中,心中依然沉甸甸的,媿好對他表露的心意,讓他感到如同被冰冷的水潑過,渾身冰涼。雖然他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但心底的痛楚始終無法抹去。即便如此,他仍記得自己肩負的責任——那木匣依舊緊緊攥在手中,必須交給伯邑考,傳達子虛的謝意。

當他來到西伯昌的府邸時,已經接近黃昏。夕陽將整個宮城染上一層金色的光輝,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暖意,但子誠卻感覺不到絲毫溫暖。他走進府邸,守門的侍衛見他到來,恭敬地引領他至伯邑考的書房。

伯邑考正在案前伏案,手中握著蓍草,眼中透著一股深沉地思索。當子誠走進時,伯邑考抬頭看見他,微微一笑:“子誠,你來此何為?”

子誠將木匣輕輕放到案上,神色有些凝重:“伯邑考公子,子虛讓我轉交此物,并表達他的謝意。”他頓了頓,語氣依舊平穩,但心中的壓抑情緒卻難以掩飾,“他說,若有機會,一定親自向你表達感激。”

伯邑考的眼睛微微閃爍,他沒有立刻打開木匣,而是凝視著子誠,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后,他伸手取過木匣,輕輕解開了封條。

木匣內是一方玉佩,光滑的表面上雕刻著古老的圖案,閃爍著柔和的光澤。伯邑考的眼神頓時柔和了下來,低聲道:“這是子虛的心意,他與我之間的恩情無需如此。”他抬起頭,溫和地看著子誠,“子虛是個聰明機敏的少年,值得信任。”

子誠低下頭,聲音低沉:“他這次受傷,雖然好轉,但那場比武,確實讓他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他說,這塊玉佩承載著他對你的感激之情,雖未能親自表達,但心意早已付諸其中。”

伯邑考點了點頭,微笑著收下了玉佩,目光漸漸轉向窗外,似乎陷入了沉思。子誠站在一旁,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撲面而來。伯邑考從來不輕易表露情感,而這一刻的安靜與深思,讓子誠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距離。

“子誠,”伯邑考忽然開口,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絲關切,“你最近可好?”

子誠抬起頭,正視著伯邑考,心中卻沒有什么心情去做虛偽的客套。他低聲答道:“我很好,只是……”他頓了頓,似乎想說些什么,但又覺得一切言語都顯得無力。

伯邑考察覺到子誠的情緒變化,他放下手中的玉佩,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淡淡道:“上巳節即將來臨,你準備好了嗎?”

子誠眼神微閃,思緒回到了那日與媿好相見的瞬間。她的拒絕還在耳邊回響,痛楚依舊未曾褪去。雖然伯邑考的問話并無太多深意,但子誠仍然感到那份關懷與理解的力量。他微微搖了搖頭:“不準備好,心里很亂。”

伯邑考轉過身來,望著子誠,眼中透出一絲理解。“感情的事,往往并非我們能掌控的。有些東西,越是強求,越是痛苦。”

子誠看著伯邑考,輕輕嘆了口氣:“我明白,可有些事情,即便明知道結局,卻依然無法放下。”

伯邑考微微一笑,走到子誠身邊,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子誠,不要讓一時的痛苦影響你未來的道路。你是一個優秀的年輕人,未來有無限可能,別讓一個人的拒絕,遮蔽了你的前程。”

子誠抬起頭,看向伯邑考,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他深吸一口氣,心中的壓抑終于稍微緩解了一些。“謝謝你,伯邑考公子。你的話讓我感覺輕松了許多。”

伯邑考溫和地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去迎接上巳節的到來吧。畢竟,不論你愿意與否,生活總會繼續前行。”

子誠緩緩轉身,朝著門口走去,心中雖仍有一些痛楚,但他知道,人生的路,總是要自己走下去的。他告辭離開伯邑考的府邸,步伐逐漸堅定。

那塊木匣交到了伯邑考手中,子虛的謝意也得以傳達。至于子誠,盡管心中還有未解的結,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留在過去的傷痛中。未來的路,依舊要自己走下去。

上巳的清晨,陽光透過薄霧灑落在河邊的草坪上,空氣中彌漫著水汽與青草的清香。河畔的一片寬廣草地上,已經聚集了不少貴族與青年男女,準備參加傳統的祓禊儀式。子誠與子虛等人也已到達,雖然子虛的傷勢尚未完全痊愈,但在伯邑考的幫助下,他已經能夠站穩,步伐雖稍顯虛弱,卻不再像之前那樣奄奄一息。

子誠注意到,雖然子虛臉色蒼白,但他眼中的堅毅和對生活的渴望依然未曾消退,仿佛那場生死邊緣的考驗并沒有將他打垮。伯邑考站在子虛身邊,似乎在低聲交談,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帶著一種莫名的默契和親密感,仿佛是久未相見的摯友,言語間充滿了關懷。

而此時,子誠的目光卻被草地另一端的一個身影吸引了——媿好正依偎在子祿懷里,兩人并肩而立,笑聲中帶著幾分柔情。媿好那明艷的容顏和溫婉的神態,令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于她。而子祿站在她身邊,英俊挺拔,氣宇軒昂,仿佛是天生注定的王者。

子誠的心猛然一緊,胸口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住,呼吸變得沉重。那份深藏的愛慕與期盼,此刻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他看到媿好依偎在子祿身邊的那一刻,內心的痛楚和失落如刀割般撕裂了他平靜的表面

“上巳節,歡慶時刻。”他輕聲自語,試圖將這些復雜的情感從心底驅散,然而無論怎么努力,他始終無法逃避那份深深的失落感。

旁邊,子虛察覺到了子誠的不對勁,微弱地開口:“誠,你也看到了吧……”

子誠轉頭看向子虛,只見他目光沉靜,臉上雖帶著一絲微笑,卻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身邊發生的事。他那淡然的表情仿佛沒有受到任何外界干擾,甚至是媿好的依偎也未能引起他的任何波動。

“我…我知道,”子誠低聲說道,“但那是她的選擇,我不能強求。”

子虛輕輕點頭,卻沒有再多說什么,他的眼神似乎更加凝重,而不再只是平常的調侃與玩笑。子誠看著他,心里忽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子虛的目光中,不僅僅是感激與友誼,還有某種超越友誼的東西,似乎藏著無法言說的情感。

與此同時,站在不遠處的伯邑考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切,他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感慨,但很快便恢復了那份溫文爾雅的表情,仿佛這所有的情感波動都不曾觸及到他。

“子誠,來,咱們也開始祓禊吧。”伯邑考忽然轉身,對他微微一笑,語氣輕松。子誠愣了愣,點了點頭,跟隨著伯邑考走向了草坪上的祭臺。

當所有人依次進行祓禊儀式后,大家紛紛聚集在草地上,隨著音樂的起伏開始了狂歡。歡笑聲、歌聲、酒杯碰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自由與放縱的氣息。子誠不自覺地與其他青年一起融入其中,盡管心中依然有著不安與痛苦,但他知道,這個時刻注定不會再來。他必須盡力將自己從那份深重的情感中解脫出來,至少在這短暫的時光里。

然而,就在狂歡的氣氛中,子誠注意到一個細微地變化。姞英似乎在不遠處偷偷注視著他。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含蓄和羞澀,仿佛內心有某種深藏的情感。每次她與子誠目光相接時,總會迅速低下頭,臉頰微紅。

子誠無意識地心頭一震,似乎意識到了些什么,但他卻并未作出回應。他知道,自己心中已無力再去回應任何新的情感,無論是對媿好的失落,還是對姞英微妙的暗示,都無法輕易處理。

隨著上巳節的歡慶進入高潮,所有人都在這片草地上盡情釋放自己。酒意上頭,笑聲不斷,許多人已開始進入了某種輕微的狂亂狀態。而子誠,只是站在一旁,目光卻不自覺地轉向了子虛和伯邑考,心中那些困擾的情感與思緒,仿佛逐漸融入了這場喧囂的慶典之中。

最終,隨著月亮升起,狂歡逐漸平息,所有人都帶著各自復雜的心情離開。子誠站在草地中央,感受著夜晚微涼的風,心中的雜亂無章依然沒有完全消散。

上巳節或許只是一次短暫的狂歡,但對每個人來說,似乎都意味著某種新的開始。而對于子誠而言,或許也意味著,他必須在新的黎明前,放下過去,勇敢地面對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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