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小店回來的林知憶,看見賀亦珵坐在長椅上,慵懶地靠著,看著不遠處的球場,看著他們打球。
同林知憶一起的朋友,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剛巧看見邵禾易在“哄”蘇易雪,于是道:“哎,還以為他跟其他公子哥不一樣呢!追了你那么久,現在還不是朝三暮四了?”
林知憶愣了神,那那個少年,也會跟其他公子哥一樣嗎?這么優秀的人,應該也不缺追求者吧?她的眸光暗淡了下來。
朋友以為林知憶不開心了,安慰道:“沒事的知憶,反正追你的那么多,咱也不差他呀!對吧!”
林知憶輕“嗯”了一聲,剛想說什么,就聽見下課鈴響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賀亦珵剛走到門口,手機鈴聲就按時響了起來。
“少爺,我們的車停在了前面的巷口,能麻煩您走過來嗎?”
“嗯。”
看著人山人海,校門口停滿了私家車,他本都猶豫要不要等人少些再出去,現在的這通電話正合他的心意。
賀亦珵斜跨著包,慢悠悠地走著,像普通放學的學生,直到拐角,看見了一輛銀白色的車,低調且不張揚。童念在此已經等候多時了,見到賀亦珵,畢恭畢敬地拉開了車門:“少爺,上車吧!”
賀亦珵沉眸,一步踏上了車。
“長不長眼睛啊!”林知憶跌坐在地上,抬頭看著眼前的人,是那個舞蹈生。
上次在賽場后臺受季憶的氣,今天季憶沒來,她憋了一肚子火無處可發,結果中午又聽聞林知憶被靳北言收為徒,更是火大,而現在剛好,林知憶直接撞在了槍口上。
林知憶沉默,她垂眸,細長的睫毛輕微地顫動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繁雨姐跟你說話呢!啞巴了嗎?”華繁雨身側的人走上前,用腳踢了踢林知憶。
林知憶的手微微握成拳,她緩緩地站了起來。
華繁雨見她如此,更不爽了,輕哼一聲,一腳就踹在了林知憶的肚子上,里面潔白的襯衫上,一個鮮明的腳印。
林知憶的雙手撐在地上,手心擦破了些皮,凌亂的頭發更顯狼狽,其他人笑出了聲。
華繁雨走到林知憶跟前,微微蹲下身子,伸手掐起林知憶的臉,強勢地讓她與自己對視,看著林知憶那倔強的眼色,華繁雨冷笑一聲:“哎,你傲個什么勁啊?被收個徒你就真以為能飛上枝頭當鳳凰了,野雞永遠只能是野雞。要不是昨天季憶請假先走了,這機會你以為能輪到你?還是說……”看了眼賀亦珵離開的方向,更不屑了。
華繁雨起身拍了拍手,好像接觸到林知憶就碰到了什么臟東西:“還是說你覺得你能攀上冷家這個高枝?”
“冷家?”聽到林知憶的喃喃自語,華繁雨又更覺得有優越感了:“嗯哼?你連冷家都不知道?哎,也確實就你這樣的小門小戶,不知道也正常。冷家早些年混的可是黑道,什么交易,只要有錢都能做。當時的冷家延綿百年歷史,家底雄厚,心狠手辣,可沒有一個人是善茬,可能你看上的這個小少爺也不是例外!你真以為就你這樣的貨色,能勾引到冷家的少爺?”
“我沒有!”林知憶憤憤地回道,“還有,被收徒是靠我自己的本事,和季憶有什么關系!”
華繁雨歪著頭看她,聽她說完,忍不住遮著口笑:“哦,是嗎?哈哈。”之后,倒也不愿與林知憶廢話了,現在放學高峰期,被人撞見舉報了可不好。
笑著帶著其余人走了,徒留林知憶一人坐地上。
“同學,你沒事吧!”一只手伸了過來,帶著和善。
林知憶抬眸:“瀟祁學長!你回來了?”有著驚訝,亦帶著些驚喜。
沈瀟祁隔著手帕,將林知憶從地上拉了起來,隨后又將手帕遞給她:“林知憶啊!你沒事吧,拿著擦擦吧。”
“謝謝!”林知憶接過手帕,放在手心里細細摩擦,手帕是淡藍色的,一角上繡著一個音符,手感極細膩,應當是用上好的蠶絲織成。
“那個……”沈瀟祁指了指華繁雨離開的方向,“需要我幫你嗎?”
林知憶搖了搖頭,在明英學校,校園暴力是件很嚴肅的事,事情嚴重可以直接開除,但這是監控死角,沒有實質性證據到最后只會不了了之。
“好吧。”沈瀟祁點了點頭,“小憶是已經回家了嗎?”他之前好像看見冷家的車。
林知憶搖頭:“季憶今天沒來上學。”
嗯?那冷家的車來接的是誰。
“好的。”
“那瀟祁學長,我就先回家了,這手帕……”林知憶握著這手帕,知曉它的價值定不便宜,沈家的少爺怎么可能會用差的,
“啊?哦,給你了。”沈瀟祁對林知憶微微一笑,“那你回家吧,我回趟學校。”
“嗯。”看著沈瀟祁遠去,林知憶握了握,又松開,看著手中的手帕,嘆了口氣。
賀亦珵下了車,這是在市中心一個高檔別墅區,從小區門口到目的地,都花了二十分鐘的路程。
別墅算大,但跟季銘家的別墅一比,還是略微小了些。這里好似沒什么人氣。
別處的小別院中都是綠茵茵的,而這里啥都沒有,只有鋪好的地磚供人行走。童念在前面帶路,賀亦珵就跟著。
“老爺。”門開了,童念對客廳沙發上坐著的人恭敬地叫了聲,“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