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童念撥通了冷家老宅的電話:“我是K。”
“請稍等。”
過了一會兒,一個蒼老卻有力的聲音傳來:“怎么了。”
“老爺,少主受傷……”
那個聲音打斷了她:“我知道,把人帶回來吧。”
童念沉默,但還是。壯著膽子提了一句:“少主傷的有點重……”
對面的人冷哼一聲:“自己無用,怪不得他人。”
“……”
“過了幾年好日子,怕是真忘自己是個什么東西?”話完就掛了電話。
童念,拿著手機,沉默。
她是同季憶一起從冷家過來的,自然是知曉季憶在回季家之前過的是什么日子。
冷老爺子雖說是季憶的外公,但她從未覺得他把季憶當成了親生女,反倒像是……一枚棋子。
季憶從小要受的訓練強度不知比他們大了多少,實力狠辣,也遠超她們,當然受過的傷也不少。
那時還小,季憶打完決斗,就是每月必須要進行篩選重要賽事,出局的人就跟垃圾一樣沒什么用,后續(xù)的處理也不用說了。
季憶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中成長,那是最后一次參加。
童念給季憶上藥,那時候季憶還是個孩子,她委屈巴巴的問自己:“童念姐姐,我又受傷了,阿公知道又要不開心了,我好像一直做不好,所以老惹阿公不開心。我好沒用,可是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童念姐姐你知道嗎?”
那雙澄澈的眼睛,再一次又一次的決斗,一場又一場打斗中被血液染紅了。
童念嘆了口氣,冷老爺子的話何嘗不是在說她呢。
跟季憶回了季家連主子都護不好,還在控訴,真怕是忘了自己是條狗了。
賀亦珵看著他們將季憶抬上了車,他倚在門口,靜靜的望著。
“那少爺,我們就先走了。”童念板著一張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微微福了身子。
賀亦珵一副謙謙公公子的模樣,點頭。
但想又想,隨即又問道:“人,你從我這帶走了,爸問我,我該怎么說。”總不能說不知道吧,住人家吃人家,還把人家寶貝女兒弄沒了,這不就不厚道了,萬一出事了,他也有責任的。
童念回道:“這您不用擔心,我們老爺子會同季總說明的。”
我們?“你是冷家那邊的人?”不是季銘的人。
經(jīng)過賀亦珵的調(diào)查,他知道季憶的生母叫冷允之,而冷家便是她們母家。
這任冷家家主,冷元勛手段狠辣,但膝下卻只有一女,因此女兒也如她的姓氏一般,冷酷無情。畢竟冷家混的是黑道那邊。
其余多的,他便沒再查下去了,自古以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童念一本正經(jīng)回道:“我是小姐的人,并不分季家冷家。小姐在哪我便在哪。”
言外之意,默認了她確實是從冷家那邊過來的,但她立場堅定,只會追隨季憶,但這話的真假程度……也就只能猜猜了吧。
賀亦珵挑眉,目送著車離開。
童念坐在副駕上,她從后視鏡中看了眼賀亦珵,從真正開始與他接觸,總覺得看不透,他有著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沉穩(wěn),竟連冷家都查到,真是不簡單。
某家咖啡館。
古色古香的裝扮,搭著暖調(diào)的燈,形成一種帶有神秘的氛圍。
二樓的小房間里,一個女人穿著鮮紅的晚禮服,栗色的大波浪軟軟的搭在一側(cè)的肩上,她一只手扶著咖啡杯,另一只手拿著勺攪拌著咖啡,這慵懶的動作竟平白生出一股嫵媚的氣息。
沒一會兒有人推開了隔間的門,那女子嬌嗔一聲:“小珵珵,你怎么才來呀!可讓人家好等呢!”
賀亦珵聽她說完這話,仍是面色如常,走到她身邊坐下,一臉平靜,從包里拿出資料和電腦。
那女人就如條蛇一般貼著賀亦珵的手臂,身前的大波浪讓人噴涌。
但賀亦珵冷漠的把手抽出來,一臉無奈地道:“師父,你就別鬧騰我了。”
是的,這個女人便是賀亦珵的師父蘇御,中國頂尖的外交官,精通八國語言,并且在計算機領域方面有著重大成就。
蘇御聽著這話,便也覺得無趣,直起了身,嘴里嘟囔了一句:“真無聊,這樣是會找不到對象的。”
賀亦珵聞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她便低下頭,喝了口桌上被她玩了半天的咖啡。
艷紅的唇只是微泯了一下,精致的臉就皺成了一團。
賀亦珵。又淡漠的從包里拿出汽水,外加一顆水果糖,想來是對這個場景見怪不怪了。
蘇御精致的美甲可不支持她去開汽水,剝糖殼。
于是賀亦珵又代勞了。
吃了糖的蘇御瞇了瞇眼,心情更是不錯了。
“唉,要不是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就下手了,像你這么又帥又會照顧人的,可不好找了。”
“……”
賀亦珵邊敲鍵盤邊回道:“我看邵哥就挺不錯的。”
聽了這話的蘇御,臉上閃過一些不自在:“你個小屁孩,懂什么呀!”
隨后拿起汽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然后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嗝。
汽水的東西可比咖啡那苦玩意兒好喝多了,身上不明白那么苦的東西有啥好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