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要打開房門時,不經意間,賀亦珵的目光看向了季憶的房門,微弱的燈光從門縫中滲出。
“還沒睡?”還是又在搞什么?
對季憶的好奇心讓賀亦珵敲響了房門。
“噔噔……”沒人應。
“噔噔……”還是沒人應。
“小憶?”賀亦珵出聲,還是沒人應答。
不在嗎?
還是睡著了?
賀亦珵開了門,房間里暖調的燈光讓他瞇了瞇眼。
等緩過勁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掉落在地板上的杯子與水漬。
這是季憶之前下樓拿上來的,怎么會倒在地上?難道又出事了?
可是落地窗的門鎖的好好的。
賀亦珵走近,便瞧見那件紅色舞裙被丟在垃圾桶中。
他想起季憶回家時,他坐在客廳中,與季銘在聊天,那一襲紅衣便闖入他的眸中,叫人驚艷!
比賽完本是件開心的事,可季憶只叫了聲“阿爹”,便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季銘正奇怪,就接到童念的電話說賀以藍受了傷,已送去醫院了,而季憶先回家了。
季銘掛了電話就上樓安慰“受了驚嚇”的女兒,之后,便急匆匆的往醫院趕了。
賀亦珵擔心母親,當時也沒想那么多。
季憶當時臉色確實有些蒼白,但結合監控一看,這肯定在此之間發生了什么。
“唔~”一聲呻吟,拉回了賀亦珵的思緒,不會……把人吵醒了吧?畢竟大半夜進人閨房,可不是件厚道事。
賀亦珵疑惑的出聲,他看向床頭:“小憶?”
被子里的人微微蠕動,但仍沒有應聲。
估計是睡著了忘了關燈,畢竟比完賽又受了驚嚇,確實會覺得累。
賀亦珵想著便走到床頭去關燈。
十月的夜雖說泛著涼意,但還不至于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實,只露一個腦袋的。
賀亦珵皺眉,微蹲下,叫著季憶,但她仍叫不醒。
他于是上手掀開了被子的一角,讓季憶的臉露了出來。
巴掌大的臉上滿是汗,眉頭緊鎖,嘴也泛著不自然的白。
意識到不對,賀亦珵推了推季憶,要將季憶叫醒。
季憶一直聽見有人叫她,但她覺得好累,眼皮好沉,嗓子也干的發不出聲來,背上火辣辣的疼。
“疼……”輕吟出聲,太輕了,要賀亦珵不是耳力好,怕是都聽不清。
“季憶,你哪疼?”賀亦珵輕輕觸摸了下季憶的臉。
燙,發燒了?
剛拿起手機,要打電話叫醫生,季憶悠悠轉醒,她拉住了他:“不能去醫院!”
賀亦珵不解,握著手機看著她。
“童念……她處理?!庇矒沃f完,又昏了過去。
賀亦珵沉思,眼底晦暗不清,但他還是打通了童念的電話。
這個童念……有什么特別的呢?
等一切安排完,天邊已升起了太陽。
賀亦珵靠在窗邊看著房里的人進進出出。
童念站在門口,聽著醫生的檢查報告:“跟那兩人情況一致,應該是注射了同樣的病毒,導致少主的免疫系統崩潰,引起了發燒。背部的傷口已發生腐爛、感染等情況,需要動手術切除才行,不過我們還檢查出大量的鎮定劑,需要清除,否則少主可能醒不過來。”
童念抱著胳膊,沉默。
少主回來時一點反應都沒,那么多量的鎮定劑足以致人死亡,并且那病毒被打入那兩個保鏢時他們就精神不濟,隨后昏迷,少主堅持了那么久?
不過現在得先處理外傷,疫苗還在研發,最快也要三天。
季憶現在很危險,隨時可能撐不過去。
之前季憶隱瞞,怕是不想讓人擔心,這三天只能帶回冷家老宅治療了。
“收拾東西回老宅,我通知老爺子,少主不能有事。”童念沉聲道。
這個病毒這么可怕,研究這個的人怕是會有動作,要小心提防,這邊不太安全。
醫生收了報告,點頭,進房跟其余人安排相關事宜。
童念抬頭撞進了賀亦珵深不可測的眸里,這個男人也不簡單。
“去醫院?”賀亦珵經醫生離開,便抬步走了過來詢問童念。
童念審視了一眼賀亦珵,道:“不是我們有方案救助小姐小姐的意思,也是不想讓過多人知道,包括季總,您能理解嗎?”
賀亦珵一頓,這事居然連季銘都要瞞著,再說童念不應該是季銘的人嗎?
呀!有意思了。
賀亦珵點頭微笑:“這是自然?!?
童念點頭,然后轉身離開了,她去通知老爺子。
賀亦珵側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季憶,身上插著許多管子,她閉著眸,安靜的躺在床上,更像一個瓷娃娃了。
所以……為什么受了傷不說呢?
賀亦珵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