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衛退出房后,觀燕便在房中內設下結界,美其名曰是怕有人偷看他洗澡,實則是正千里傳音,告訴云羅夢幻獸曾讀取冥王記憶,后在冥王識海里像個氣炮彈一樣瞬間霧化。被喚醒的阿誠出現記憶錯亂,讓她多加留意,關注,照顧阿誠。
結界驚動了六名暗衛。暗衛們紛紛前來,將臥室包圍。傳音沒五分鐘,只能匆匆結束。
眼疾手快的觀燕,解開了襯衫的三個扣子,制造出一個正準備要脫衣沐浴的景象。
在一身烏黑的暗衛們闖入的那一刻,我一臉驚訝,趕緊捂上胸膛道:“不是說好在外面等的嗎?你們怎么都進來了?”
暗衛道:“我們察覺閣下的屋內有異狀,擔心您的安危,還望閣下包涵。”
我沒皮沒臉的說道:“誤會......誤會。我就是想沐浴,但性格保守。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怕咱們還沒相互信任,魔尊會派人監視我,才設下結界。更何況,你說光衣衫不整被瞧見多不好,多尷尬呀!我是個凡人,你們能力比我強,我就想要在沐浴,在如廁時保障自己的隱私。”
榆木腦袋的暗衛道:“無論是沐浴還是如廁,閣下獨處時不可使用結界。”
我繼續說服道:“我保證,我只在沐浴如廁時設下結界,保障自己的名譽隱私而已,絕無其它。暗衛大哥,我都隨你們來到魔界了。這點自由你還是得賦予的吧?更何況,魔尊只是讓我不出魔界,并沒有說在沐浴時不能設下結界。你說是吧?”
暗衛遲疑道:“這......”
觀燕伶牙俐齒道:“這要怪也怪不到你們身上。誰讓魔尊立下的規矩只是不讓我出魔界而已。你想想,你們是暗衛。暗衛的任務是什么?......是保護我的人身安全。你說是吧?”
暗衛們相互對視,說道:“......好像有點道理。”
在暗衛身后的小倩上前說道:“先讓觀公子沐浴更衣。今夜,魔尊設下晚宴,這事我待會兒會向魔尊稟明,讓其定奪。魔界畢竟和人間不同,觀公子有些防范也是合理的。”
暗衛贊同了小倩的話,之后暗衛們,小倩和女侍衛都退出房間。
看來這算是蒙混過關了。
之后,為了避免有人突然闖入,讓我措手不及的情況發生,我把床上的一套黑色繡有金邊的古裝衣服放在屏風上,便寬衣沐浴了。
大約半個時辰后,我才開始穿上古裝衣服。穿上古裝的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頭長到肩膀的短發和這身古裝搭在一起顯得有些違和,好似頭長在了現代,身子長在古代,各長各的。
隨后,我把結界解除了。
結界解除后,小倩和三名女侍衛進入房中,另兩人繼續守在門外。進入房內的她們向我微微俯身后便各施其職。兩名女侍衛到屏風后負責處理我方才換下的衣物和打掃,另一名女侍衛則把一盤小糕點放置在圓桌上。小倩看著觀燕腰間的衣物沒整理好,上前體貼道:“公子,小倩為你調整一下衣物。”
我故作一臉懵地看了看自己的服著,審視自己的著裝,略顯尷尬道:“那就有勞小倩姑娘了。”
看著有些笨拙的觀燕,小倩并沒不耐煩,倒覺得觀燕有些可愛,笑道:“公子喚我小倩就行。”小倩,著手為觀燕脫下外衣,再為其重新穿上。
經過小倩的調整,觀燕身上的衣服顯得工整多了。
觀燕問道:“小倩,這金邊的圖案是?”
小倩回道:“是彼岸花。”
觀燕道:“可彼岸花不是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這彼岸花怎么有花也有葉?”
小倩說:“是魔尊特地讓人縫制給公子的。”
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看來魔尊在給我立規矩了。明面上是透過這有花有葉的彼岸花告訴我,我們兩個如今生死與共。暗地里,給我來一個警示,若是不配合,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我道:“那還真是多謝魔尊費心了。”
小倩道:“公子,這是百花糕,請公子先享用。未時,小倩再帶公子赴宴。我和姐妹在外守候,有什么可盡管吩咐我們。”
我道:“那個......小倩,留兩人在門外守著就行,其她女侍衛先讓她們去休息,稍后輪流接替。”
小倩說道:“好。”
對于房間里的擺設有些在意的我問道:“......還有,這里是否每間房間的擺設都一樣?”
小倩回道:“這一間,是魔尊殿的側殿。唯獨這側殿的擺設是魔尊親自擺放的,風格較為清雅。”
我對小倩說道:“多謝。”
小倩和女侍衛們退出房后,我走到案桌邊細細端詳案桌上的燈籠。由于,燈籠的上的字是我落筆的,自己的字無論過了多久都識得的。畢竟,我的字,自成一派。若是要用現代字體分類來描述,像是混了瘦金體和楷書的風格,應是字體瘦長的楷書。這燈籠上的字體是楷書,顯然不是我的字體。而后,到窗邊拿起白玉瓶觀察其底部。之前,白玉瓶的底部有一條細小的裂縫,這白玉瓶顯然沒有,是一個完美無暇的白玉瓶。
“魔尊還真是用心......”放下白玉瓶的我躺在床榻上,看著眼前的燈籠和白玉瓶,心里難免有些惋惜。......或許那場大火把一切都燒毀了。
她把我安置在這房間,有何目的?是更好看管?還是她誤會了什么?想不到......不想了。還是先睡一覺吧!
未時,小倩在出發前細心地為我整理衣物。我跟在小倩的身后,走過一道道廊橋,來到了主殿——魔尊殿。看見魔尊殿的牌匾后,心里倒是想起我和魔尊之間除了體內都有魔族的基因,還有一共同點,那便是在取名上都挺直接明了的。
寬闊的主殿,以灰黑色搭配為主,顯得較為昏暗。殿中的墻上刻有四大兇獸。除了形狀大小有些許差異,四大兇獸神氣兇惡的模樣倒是和真實的一樣。那墻的前方擺放著一張刻有饕餮的巖石座椅,前方有一張巖石所制的長形桌子。
殿中,右手邊放了一張深褐色的長形酒桌,和一張椅子,倒是挺人性的。只是這偌大的殿內冷冷清清,只有一張座椅,一點也不像是要設宴款待賓客的樣子。
小倩把觀燕帶到座椅前,恭敬道:“公子,請。”
入座后,我道:“多謝。”
小倩回以微笑道:“公子請在殿內等候,魔尊稍后片刻便會到來。”隨即,退出殿中,獨留觀燕一人在這冷冷清清,幽暗,毫無人氣的魔尊殿內等候。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直到夜幕降臨,魔尊依然沒有出現,更沒有人負責將美酒佳肴奉上,也沒一杯茶水。
時候不早了,等了兩個時辰,既然魔尊并不打算出來,我想應該夠了吧。
我大聲通知道:“看來今日魔尊有事耽擱了,無法赴約。時候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話語中沒有夾雜一絲憤怒,有的是游戲人間,善解人意的情感。說罷,我起身意欲離席。
這時,魔尊方才從暗門走出,進入主殿。這魔尊,老早就在暗門里,若是不說要走,估計還繼續在內待著。
然而,這一次出現在觀燕眼前的依舊是她的分身。
魔尊道:“觀公子,請坐。”
我嘴角微微揚起,禮貌性地微笑道:“等魔尊何時愿意真誠相待,我再入座吧!”
坐在饕餮椅子上的魔尊知曉觀燕在暗喻什么,好奇道:“你是怎么察覺,又是怎么分辨我是分身的?”
我微笑道:“自然是......秘密。”
眨眼的功夫,魔尊已然到我身后,一只手鎖住我的肩胛,一把匕首從我眼前緩緩地提起再降至喉結處道:“現在還是秘密嗎?”
該裝慫的時后還是得裝。只是總不能說我擁有前世記憶見過她的樣子,更不能說我是一名有資歷的神,在分身術上造詣非凡。
我道:“可既然今日魔尊特意設宴,那么我與你說道說道也不是不行。”
魔尊見觀燕識時務,松開鎖住肩胛的手,但右手依舊將匕首抵在觀燕的喉結上,若真的要說有何不同,那便是觀燕不再背對著魔尊,而是兩人面對面地站在彼此的眼前。
我道:“這暗門手藝良好,基本上是無法發現里面藏有暗室。但魔尊生性多疑,定會在殿中設有暗室,一來危機時能保命,二來能暗中觀察殿中的人正在聊些什么,做些什么。當然,確認你在殿后,是因為魔氣。我在冥界當冥界使者,時間久了,對魔氣也較為至于敏銳。”
對于觀燕頭頭是道的分析,魔尊臉上露出幾分對觀燕的贊賞。
魔尊道:“那分身呢?”
觀燕道:“......分身。你身上的魔氣稍弱,和傳聞中不符,少了一分戾氣,行動也不那么自然。就好比你這瘦弱的身形,走起路腳步甚至比男子還沉重,眨眼的動作也不連貫,有點像......傀儡。”
魔尊道:“你倒是觀察敏銳。但你可知曉,察覺這些的人都會面臨什么?”
我從容且肯定道:“被殺死。沒人會想讓看穿一切,看穿自己一切偽裝的人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