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私下見面
- 富養我的知府大人
- 向日葵小班長
- 2043字
- 2022-01-21 19:56:20
林棠看著仁園的偏門被打開,李賬房抱著東西走了進去。
門再次關上,周遭也再次安靜了下來,門口的燈籠明晃晃的,照得林棠睜不開眼睛。
如果……如果不是陸辰呢?
或許是李賬房和仁園里的旁人私下交易?
林棠深深嘆了一口氣,這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李賬房絕對不可能來這里,兩人必定會換個見面的地點。
可李賬房是在自己的親眼所見之下,走進了仁園啊。
還沒有等林棠在心里和自己交代清楚,一個身影也出現在了仁園的偏門。
林棠借著月光仔細辨認,這個人竟然是巡撫大人身邊的文書。
當初巡撫在路邊攤吃餡餅的時候,身邊的人就是這位文書。
文書只是上前輕叩了兩下門,那偏門便迅速打開了,看樣子是約定好的時間,已經有人在門內等著了。
陸辰命人烹了新茶,親自為巡撫大人身邊的文書倒茶。
“陸大人年輕有為,整個淮州欣欣向榮,蓬勃生機啊。”文書一邊喝茶,一邊感慨。
“柳大人您客氣了。”陸辰畢恭畢敬,“陸某只不過是接過您治理有方的淮州而已,這些不過是您打下的底子,陸某慚愧。”
“柳某如今哪里擔得起陸大人您一句尊稱。”柳毅茂搖了搖頭,他已將近半百,額間有了明顯的白發,如今身在巡撫身邊做一等文書,可當初做知府時治理淮州意氣風發的樣子早已不在。
“房前輩您自然但得起,否則陸某實在是惶恐了,淮州這幾年穩步發展,百姓安居樂業,晚輩只盼著沒有讓柳大人失望。”陸辰滿目真誠。
“陸知府行事穩妥周密,細心至極,我聽說陸知府專門打聽過白大人巡查的行程,那日白大人剛進淮州城,按照習慣先進城去了一家路邊鋪子,當時柳某也在白大人身邊,看那路邊擺攤賣餡餅的一招一式都不凡,想來是陸知府早做了準備。”
“陸某也只是做了份內的事。”陸辰道。
柳毅茂卻搖了搖頭,“這事情若是陸知府您沒有留心細細盤查白大人曾經的行程事項,自然不會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
陸知府能冒著風險將路邊小攤的人換成自己的人,這其中的仁心和魄力可見一斑。”
“這其實也不是個好辦法,陸某也實在想不出完善之策,便只能冒著這個風險了,”陸辰臉色略略凝重,“之前白大人在巡查的時候,吃路邊攤后腹瀉,雖然當時沒有問責,可陸某打聽后才得知,白大人離開不久,那擺攤的小商販一家便不知所蹤了。還曾有乞丐沖撞了白大人,后來橫尸街頭官不敢查問的事件。
這些做小買賣的,都是些無依無靠的窮苦人,陸某想不出護他們的完全之策,只能替換他們,將他們先驅逐到郊區,等事情穩妥以后,再安排他們回來。也不知道白大人是否有所察覺,或許會發現本官的欺瞞。”
柳毅茂沉靜地搖了搖頭,“陸知府您大可放心,這些時日柳某一直在白大人身邊,白大人對陸知府贊不絕口,并沒有發覺。”
陸辰聽聞,立馬起身作揖行禮
“使不得,使不得,你我官階斷不可行此禮。”柳毅茂趕緊起身去攔。
陸辰卻很是執拗地將這個禮行完,才開口道:“柳大人您當得起,陸某是代淮州的百姓行此禮,陸某心中知道這些消息是柳大人您暗中放出,才能讓陸某提前準備,多謝大人。”
“陸大人您人品方正、做事穩妥,柳某在白大人身邊多有耳聞,也聽說陸大人以禮待人,身邊賢者頗多。”
“不敢當,不敢當。”陸辰客氣道。
“旁人我倒是沒什么接觸,只說平時住在四方客棧里,有個全權協調各項事宜的官吏竟然是個女子,做事有板有眼,應對各種突發事情很有章法,當真是不同,聽說她在客棧重建中也貢獻頗多。”
陸辰眼神諱莫如深,一言不發地聽著柳毅茂看似不經意之間將話題引到林棠身上。
林棠雖然在四方客棧里各項事宜的處理的確出挑,但還沒有重要到要單獨拎出來放在這個時候說,陸辰臉上依舊掛著暖意的笑,目光卻冷了下來,靜觀其變。
“特別是應對這么多人,這么多事,方方面面周到實在是不易,能出面解決這些事情,也說明陸大人對她的依仗和信任。”柳毅茂說完一頓,看向了陸辰。
陸辰點頭,心中已經明白柳毅茂為何要如此了,便開門見山地說道,“她只是陸某的一個尋常手下而已,只是陸某向來用者不疑,疑者不用。”
“如此機敏又俊俏的姑娘,看來還是沒能入陸大人的眼啊……”
“這姑娘命運實在是波折,”陸辰知道柳毅茂要說什么,便立馬打斷,將話題也叉開,話家常一樣說起了當初林棠嫁人卻反被沖喜的事情。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柳毅茂驚嘆。
“這事也只能發生在陸某的叔伯家,柳大人您是知道他們家的,總是信奉鬼神一說。”陸辰說道。
“的確,您叔伯家從前對您沒有施以半點援手,陸大人還能秉公,著實不易。”
“多年前的舊事,也只有大人您還記著,為陸某說句公道話。”陸辰輕嘆,接著說道,“不知大人是否還記得多年前,也有一女子親事被毀的事情?那女人最后投湖自殺,事情也鬧得沸沸揚揚,現在算來,應該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陸辰話音未落,柳毅茂已經瞬間變了臉色。
“陸大人,這個案件時隔多年,柳某早已經不記得了。”
陸辰看著對方瞬間機警惶恐的樣子,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內,不過他早有準備,否則也不會如此輕易去提及一樁曾經沸沸揚揚最后又不了了之的舊案。
他哪里不清楚這并不是提起此事的合適時機?
但他沒有辦法,他已經等了太多年,此刻已經半點也不想再等了。
從前極為謹慎的他,這一次還是在不完全把握的情況下,堅持開了口,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