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心,是遙遠的。
還想記得那年夏天,我們在河邊的倒影嗎?
不要離開我,真的,請你留下來,我需要你的支持!
遠處茫然的燈光,照亮了你的臉龐,窗前變幻的風景,觸動著你的心傷。
輕微地,有點緩慢,虛弱著,呼吸減輕了她的幻想。郇夢予心緒跳了一下,醒轉過來。怎么回事,怎么感覺自己渾身沒了知覺,僅存一絲微弱的呼吸。
郇夢予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下,現在是什么時候,天亮了嗎?頭怎么那么昏沉,出了什么事。她艱難地用力呼吸了一下,心頭因此變得有點緊張,怎么自己還活著呢,不是應該早就死了嗎。老天,你可真會捉弄人。
她想笑一下,卻動不了,壓在心頭,感覺全身很難受。她打了個寒意,才稍微舒暢一些,不讓我死嗎?她想,難道你又要有什么把戲,好啊,你總不放過我。她整理了一下思緒,好讓頭腦清醒一些。
我不會屈服的!即然如此,那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么可怕的事讓我承受。郇夢予平下心來。她的身體十分虛弱,已經不能再經得起她起伏不定的思想的折磨,她甚至不能長時間地醒著。
但她哪會知道自己的這個情況,即使知道,又怎么會把它放在心上。她早已不在乎生命的逝去,早點死去反倒讓她不受那么多的折磨。
她這次沉睡了很久,讓她的記憶有點遲鈍和模糊。她想了一下,打算把這些記憶好好的地整理一下。
她首先想到了父親。父親在自己小時候就很在乎她,然后到讀書階段,再到自己出車禍。他一定很辛苦很難過,一個人承擔著扶持這個家的重擔。雖然家已分裂,但他還有自己這個女兒。不知父親現在怎么樣,身體還好嗎。
戶戶是變化最大的,如果她心里沒有恨,那么她一定還是以前那個心地善良,又會惹點小麻煩的調皮女孩。可是她經厲太坎坷,她只是個青春少女,怎會接受得住考驗呢。希望她能看得開,有一天能悔悟過來。
郇夢予心里傷感起來。誰值得自己心痛,誰會讓自己悲傷。她是有苦衷的吧。
她想到了倒刀。倒刀是個容易沖動的人,但也是個很正義的人。他的生活好嗎,獨自一個人闖蕩會很寂寞吧,這個世界你能看通嗎?請記著我們的約定,等我!
她最后想到自己的那些朋友。他們矛盾很深,可你們是不會調解,還是不想化解呢?你們是沒有明白人情世故吧,我只能希望你們將來都能過得好一點,希望!
她感到了疲意,思緒再也無法調動起來。她漸漸地沒了知覺,又一次沉睡。
安秩永面對著郇戶戶對自己的置之不理很難過。但他又不懂該怎樣對她說話,只能苦等著郇戶戶能原諒自己。但他又覺得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郇戶戶雖然表面上裝著對安秩永冷若冰霜,不露聲色,但其實她心里希望安秩永能來求得自己的原諒。她不是生他的氣而是自己的自尊心太強。
可安秩永卻不如她所想的那么主動,眼著著高考將至。她心里也著急起來。
安秩永心里的希望是越來越渺茫,他沒有勇氣再敢去想得到郇戶戶的原諒。如果真的不行,那就讓自己帶著遺憾走吧。
郇戶戶的心里變得害怕起來,難道自己連安秩永也要夫去?她多想去告訴他,自己原諒他了。可自己卻放不下自尊。
她偷偷地觀察著安秩永,見他消瘦了不少。她心里有點難過,安秩永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為自己去忍受了那么多。可自己卻傷害著他,沒有在乎他的感受,現在又因為放不下自己的自尊而讓他受委屈,自己真是太自私。不行,自己一定要跟他說清楚。
郇戶戶離開座位,走向站在走廊沉思的安秩永。剛走到教室門口,她卻停了下來,心里又猶豫起來。
安秩永這時突然轉回身來,正好看見郇戶戶看著自己,他臉上現出驚訝的表情。
郇戶戶被他這么一看,心里倒緊張起來,不敢再想原諒的事。她馬上轉身回到了座位,還是算了。
“我們倆真的合適嗎?“倒刀輕聲問。
“你怎么這樣問,我們不是在一起了嗎?“
“可是......“
“可是什么,難道你有什么事瞞著我?“
倒刀看著郝卉嘉,心里不知道該怎樣跟她說。
“快說,是不是!“郝卉嘉心里有點急。
“當然不是。“倒刀把她擁入懷里,他不想和她分開,真的不想。可是自己卻要和她分開,自己不能連累她。
“嘉,家!“倒刀輕聲念道。
郭卉嘉離開她的懷抱說道:“你叫我干什么。“
倒刀眼睛望向遠方:“你讓我想起了家里。“
“是嗎,那我們哪天去你家一次吧。“
倒刀沒有應她,眼睛望著家的方向,他的心里涌起思念。什么時候,自己才能回家,難道再也回不去了嗎?
“好嘛,好嘛!“郝卉嘉嬌氣地說著。
“嗯。“倒刀只能輕應一聲。可他知道,這一聲是不能實現了。
郝卉嘉高興地說道:“你答應了,那我來想想要哪天去,嗯,六月有什么假期呢,還有......“
倒刀沒有心思聽,他心里正在計劃著怎樣去尋找那司機的下落。他突然想到上次欺負郇戶戶的四個流氓。回想那四個流氓,他感覺他們不簡單。
一般的人在做壞事時,如果被人發現,那么就會馬上逃跑。可當天那四個流氓卻一點不怕,可見他們的來頭不小。既然知此,那么他們在這一帶應該地位不差。所以從他們口中應該能知道那肇事司機是誰。倒刀當即下決心要去找找那四個流氓。
郝卉嘉見他臉上一時眉頭緊鎖,一時舒展開來,心生奇怪,忙問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倒刀站起來說道:“卉嘉,我有事要先走,你自己一個人要小心點,早點回學校。“
“喂,你怎么就走了,我們還要一起去吃飯呢!“郝卉嘉說著,倒刀卻已走遠。
經過多方打聽,倒刀終于知道那四名流是這一帶的地頭蛇,老大叫阿升,其它三人分別叫紅三,阿飛,小巴。他們晚上經常在東街的一家KTV里吃喝玩樂。
倒刀打定今晚就去找他們。當倒刀找到那家東街的KTV后,就徑直地走了進去。在三樓的包間,倒刀找到了他們。
阿升四人一見倒刀,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都警惕地站了起來。
倒刀見他們這樣緊張,說道:“我今天不是來惹事的。“
“那你來干啥子!“紅三說道。
“向你們打聽一個人。“倒刀直接開門見山。
“哈,你也會求我們!“阿飛沉道。
倒刀聽他這樣說自己,本想動氣,但他知道不能和他們鬧得太僵。
阿升攔住他的兄弟,對倒刀說道:“請坐吧。“
倒刀走過去坐了下來。
“不知道你要打聽什么人?“阿升說道。他雖然是這一帶的地頭蛇,但他見識過倒刀的厲害,知道能不和他結仇對自己是有好處的。
倒刀說道:“你們應該知道去年發生的那場車禍吧。“
“知道,這里發生的事我們哪會不知道。“阿飛得意的說道。
“我就是想知道那司機是誰。“
阿升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們為什么要告訴你,如果我們不說,也見得你能把我們怎么樣吧!“
“我當然不能把你們怎么樣。“倒刀臉上笑了笑,說道,“可是你們總不會和它有仇吧。“倒刀說著從背后掏出一疊人民幣。
這可是倒刀這幾年打工攢下來的全部積蓄,他本是想拿回家里,但卻遇上了郇夢予的事。他想著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就不信這些個人不會見錢眼開。
果然,阿升拿著錢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說道:“好吧,我告訴你,可能你們認為他已經逃到外面,但他其實一直躲在這里哪也沒去。他這樣有恃無恐,聽說是他在局里有靠山......”
郇夢予這幾日心里總是很燥動,好像要有什么事發生一樣。她有點擔心,如果真的發生了什么事,那么就會有人又受到傷害,她并不在意會傷害到自己,而是怕受傷害的是自己最親的人,那樣會比傷害自己更加難受。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這個旁觀者早看透了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她想起來,這些又是何必呢,爭來爭去,到頭來又能得到什么,就因為可以看到別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慘狀嗎?
那這之后呢,他們可會明白,一切都是那么徒勞,以前挖空心思地和別人你爭我斗,最后也只是有個不安的晚年。可是人沒有經歷過又怎會明白,這就是世間繁雜的俗事,束縛著人心,讓人如陷泥沼,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