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香如故
文/歸海子煥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題記
一聲風嘯一聲寒,一點寒梅一點香。冬日光景濃淡相宜,似天地織出那青白的錦緞,似臘梅綻放氤氳出的花香,追尋冬的光景,散發出成長的馥郁芬芳。
窗前有一株梅,在白茫茫的天地間,忽而闖入幾抹酡紅,帶給人幾分清絕的風雅,那素瓣掩香的蕊,團玉嬌羞的朵,傲立于橫斜清瘦的枝頭,抬頭便可領略那暗香浮動的閑逸。
南方的冬,沒有雪的饋贈,沒有冰封千里,銀裝素裹的奇景,惟剩蒼白的天,呼嘯的寒風,一片肅殺冷清和那平平無奇的梅。
初讀“已是懸崖萬丈冰,猶有花枝俏。”這類詩詞,雖被那傲雪凌霜的風骨所驚艷,但抬頭望望那獨留幾許閑情燦爛綻放的梅,些許認為那不畏嚴寒的形容過于夸張,對這種獨自抱香枝頭的堅貞傲骨,不大理解。
我于某個聊賴的午后,漫步于花園,一邊回憶著老師所講過的詩詞,一邊賞著冬日中獨特的景致,忽而一陣帶著花香的清風,拂過發梢,攜來幾片細小粉嫩的花瓣,我驚詫的回頭,是那一樹不曾被我留意的臘梅,在索然無味的冬帶來了小確幸。
我開始打量這束寒梅,細細的花瓣渲染上醉人的粉,一簇簇涌在一起,伸展得爛漫,隨風從空中旋落,鼻子湊近細嗅,隱約嗅見了鵝黃的花蕊吐露的香,這香像是古琴奏出的清新音,清新脫俗而不混于群芳,那清瘦的枝襯托著柔弱的花,斜伸的生長著,實在是清艷絕俗的一束梅!
細想,這梅也抵抗世間風雨好幾年,在疫情期間無人照料,依舊為我的眼前增添爛漫,在凜冽的深冬,依舊用淡香為生活帶來驚喜與溫暖。
我伸手將那落梅憐惜地捧于掌間,落花與鮮花一比,略顯殘破,身上沾了幾道斑駁的印記,凋謝和不朽混為了一體,卻依舊不失原本的芬芳。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傲于枝頭,在優越的環境中,依舊以自己的方式生長著沒有風雪的鼓勁,沒有雨的加油,依舊是清絕的燦爛。散落在塵土里,即使斑駁累累,依舊不失傲于枝頭的風雅。在困境中愈挫愈勇,在順境中激昂向上,花開的方式如此,人生亦是如此。
醉于那一抹香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