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很少喝酒的黑龍因為酒精的暈乎,幾乎睡了一天一夜。頭疼!腦子走神不知道上哪去了,像失了魂一樣,腦子里啥也裝不進去。晃晃悠悠懶懶散散吃著飯,小黃也在桌子底下依舊喵喵的叫著。一會兒胖子,打來電話,說約好臺球不能去打了,是有點不舒服。臥槽!這個能吃能喝的主也會不舒服?
黑龍想,從小到大從來沒見過或聽說過胖子會生病!將信將疑說“你也會不舒服?生病了?”
“我怎么就不會生病”聽黑龍這么一質問,胖子來了氣說道。
“好好你會生病,咋回事兒,怎么一晚上就病了,喝酒喝的啊?那也不至于去不了球廳吧?”
艾勒沒好氣說,“就是因為喝酒,迷了!回家的時候撞路燈桿子上了,你通知他們幾個,過幾天再去球廳,我休息幾天,其他的啥也別說”
“噗嗤”黑龍被胖子的一句話嗆的剛吃的飯從鼻孔里出來“咳咳....”
“你小子是不是在笑”電話那頭胖子急的大聲吼起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就是被飯嗆了一下,真的沒有,哥們兒我在吃飯呢,你要是不去球廳咱就推后,沒有你參與的球局,沒意思,我就佩服你的球技”說著,黑龍實在忍不住頭扭一邊那個嗤嗤憋笑的身體也跟著前仰后合。
胖子能聽得出黑龍在憋笑,氣的懟了一句“沒我的球局當然無趣,就你們幾個菜鳥,得輸黑臉,沒有我,你們去球廳玩兒的有意思嗎”說罷,生氣的掛了電話,不想聽黑龍電話那頭想笑又憋笑的說話口氣,混蛋笑去吧!
這邊黑龍笑聲已經不受控制了,笑的渾身亂顫。這幾天了,終于出了一件能笑幾天的笑料,行!夠這一暑假的笑料話題。吃過飯,胃里舒服很多,回到樓上臥室窩在窗前沙發上,任由陽光照射。黑龍家住在別墅區,沒有高大的樓房阻擋遮擋,視野非常好,窗外遠處綠絨草坪身影流動,點點樹影與樹下人影,還有遠山的霧色陰影,如水墨畫。奶奶在收拾菜園,老媽在拿著水管噴灑花木,所有歡愉鋪展在窗外的景色中。不想看書,也不想寫字,任由空調的涼風吹滿整個房間。腦子一轉,胖子!啊!這新聞不能只有我一個人享用,得大家享用,黑龍的壞心思油然而生,接著拿起手機在群聊里出了一份公告:
公告:臺球比賽約定暫時取消,因我方戰將胖子先生昨晚與友歡聚心情甚好,多斟幾杯,飲至深夜。網吧暫留后返家途中,只顧欣賞路邊美景與城市夜色,忘乎情懷,無意中竟與城市公共設施發生摩擦,導致腦,鼻部位略見紅腫,對方路燈先生也有凹陷與哀鳴,鑒于雙方都有損傷,定為各自擔責在家休養,勿擾!過幾天再戰球廳決勝負,問鼎江湖頂峰一決雌雄。
好了,黑龍把手機設定了靜音,下樓來到院子里一屁股坐在奶奶經常坐的搖椅上,無聊的晃著心中竊喜著,能想像得到群里討論的有多翻天,胖子信息電話會有多少。
已經黃昏了,天依然很藍,飄著白云,風無聲的吹拂云彩落入季節流年的深處。鳥唱枝頭與風輕舞飛揚,掃去夏日酷暑的炙曬,這人世間也隨云紛紛飄零,輕淡無痕,滿是落寞。爺爺幾年前去世時,就給了黑龍無奈,無眠的感覺。想想人生無端輪回更迭,憑什么樣的記憶的紙箋為念。走過夏天,別過一季的絢爛,遠處滿山隨黃昏層林盡染,一望無際的山,滿是故事的界城與山林相互融合。這世間所有的離別,會不會以另一種方式重逢,比如就像丟失的東西又出現,讓舊時的影子成為繼續的緣由。
腦子有點亂,不管是誰的惡作劇專門搞事情,還是什么奇怪的神來之手給送來,總之是我的還是我的,反正都在。心里還是傾向于有誰專門針對他做的惡作劇。不然解釋不通這些破事。黑龍突然皺了一下眉頭,想起什么!這些事情和這些東西有一個共通性,就是這些東西大部分是在黃昏時分消失的或扔出去的,或者高處掉下去的。反正現在也無聊,陳莫愣著神自言自語說著胡話“要不試一下”
右手退下手腕的手表,這是老爸送的生日禮物,一直很寶貴“試一下”黑龍站起來走到院子里奶奶種的小片菜地里。一咬牙使勁將手表向空中拋去……落下來掉在菜園子里,沒什么異樣,很正常的地心引力現象。再正常不過的下落,剛為菜園灑過水,金屬表鏈的機械表沾滿泥土。陳莫愛惜用手擦拭手表著想,也許這個地方太小。
看著遠方翠綠的山坡,想著月香送的鑰匙扣就是在山坡草地上扔著玩兒莫名消失的。扭身就跑向斜坡的草地。
在這個大的綠色空地,如絲絨的綠色在藍天下格外搶眼。零星的幾顆樹下有幾個老太太老頭在那里乘涼,還有幾個小孩子在嘰嘰喳喳的歡快打鬧。都是草地反正也摔不壞,黑龍想著。又使勁的向上拋去,還是沒有任何異常落下來。我像是個傻子吧,黑龍想著往遠處零星幾個人影看了看,誰像我這樣傻乎乎向上拋手表玩兒啊,自己覺得自己有點不可思議。看看周圍也沒什么特別注意自己的人,好像也沒有人關注自己,自我解除了尷尬。
愣了一會兒想想,是不是錯哪兒了。想想上次丟鑰匙扣事情,地點沒錯,時間沒錯,哪點沒對上?或許應該需要一個像扔書包一樣的拋物線的方式,再來試一試。深吸一口氣,這次攢足了勁兒抬起右手,又把手表拋了出去。陳莫睜大眼睛看著拋向遠處的手表,露出驚恐的面容.....
風靜了,沒有鳥鳴,沒有任何聲音,像靜止了一樣,不如說是黑龍被眼前所看到的現象凝固在那里,張大的嘴巴,瞪大的眼睛,看著拋出的手表就這么消失了。消失在一個點,不如說是一條如發絲的線里,沒有聲響,沒有什么妖什么神,更沒有掉落在地上。如綠毯的草坪修剪的如此漂亮,一眼望去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異物可以掩蓋。
黑龍就愣在那里看著消失手表的方向,就在那傻站著,腦子空白了,無法解釋自己的認知,無法解釋這種現象,腦子現在嗡嗡的。遠處零星的人影和幾個孩童嘰嘰喳嬉鬧的聲音,在黑這里都被屏蔽了。像傻了一樣,從小到大從未見過這種現象,也從未聽說過這種事,但卻真真切切的發生在面前。這么的不可思議,這么的玄乎。
是一個點?還是一條如發絲的線?還是太陽西沉的夕陽光線?還是有一個面,只是被鋒利的刀劃開的一霎那?無法確定,唯一能確認的就是手表根本沒有向下掉落。
我也沒這么大的力氣能讓物體脫離地心引力,但現實是消失。現在更無法接受的是,事物會突然轉變成另一種完全不同的現象。這意味著現實在違背自己多年學習觀,現實駁訴了自身認知里的種種自然界變化,一定有人取笑他。如果一定要接受自己親眼所見的這種現象,它違反自己的理性唯一的方法就是,只有承認世間存在著這種奇特現象。
頭有點隱隱作痛,陳莫捏了捏頭疼的位置,不甘心的跑到手表消失大概地方,轉了幾圈,就是在這個方向或者就是這個地方,又抬頭看看這塊空地上方,藍天徐徐飄過的白云,瞪大眼睛好想看到上方有什么裂縫或者黑點。在等什么?或者等待手表從上方的空中掉下來。有幾只鳥掠過如鏡面的藍色天空,怕是沒等到手表掉下來,到會等到鳥屎會落臉上。
陳莫揉揉眼睛又把目光撒向周邊的空氣,又怕錯過了什么,伸出手去觸摸雨后潮濕的空氣,除了空曠還是空曠,什么也沒有,的確什么也沒有一如往常。
遠處玩耍的幾個孩童嬉鬧的從身邊跑過,在這塊兒空間來回跑了幾趟,陳莫好怕這些孩子會在這塊空間,就在眼前消失,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神經繃到了最緊,不由自主攥緊了拳頭,心在緊張沉重的跳動,好像在準備著這幾個孩子在眼前消失,或者好怕這幾個孩子會在眼前消失一樣。一切如常,看著追打嬉鬧的孩童跑遠,懸在嗓子眼兒的心臟才算是回到肚子里,渾身肌肉放松下來,長松了一口氣,身上像卸下了什么包袱一樣。
從昨晚到現在,有太多異常無法解釋。看著周圍的一切,山坡、草地、樹林、藍天、白云、夕陽、遠處的房子……想到從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事情。大夏天草地與雨后的清涼讓陳莫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一種難以忍受的恐懼襲來。
不甘心的陳莫,雙眼掃描著面前腳下這片草坪生怕漏掉了什么。用腳來回仔細的摩擦每一寸草地,蹲跪在草地上用手扒拉開每一塊稍微坑洼的地方,又專門擴大范圍印證是否真的沒有手表掉落的跡象。找了好大一會兒,不知是急躁的汗珠還是,燥熱的汗珠,或是自己心驚引起的冷汗,滿臉的汗往下滴后背也被濕透的衣服貼著。自己能聽到自己的粗呼的喘氣聲,頭發也像淋了雨似的,隨著臉頰冷汗滴在俯身面前的草地上,后腦勺的汗也隨著后脖頸往下流到腰帶上,上衣幾乎全部濕透。仔細的扒找每一根草,像是只有腳下的草地才知道手表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