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傳來遠處狗叫的聲音打破了凝固的氣氛,屋里的燈光照著陳莫一動不動的身影。感覺時間停止一樣……回一下神,回一下魂。眨了幾下眼睛,有點愣愣的。包裹里的這幾個字把陳莫驚得不行。之后把從手中滑落的這張紙又撿起來,反復的看那幾個字,似乎想確認什么。
什么情況?難道我夢游了?自己給自己寄一個包裹,沒錯,剛才陳莫確認的就是紙上的字體,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再怎么發燒不會燒糊涂自己嚇自己玩,更何況包裹里的這些東西都是曾經不知道什么時候莫名丟的東西,陳莫自己都找不這么全。
而且這張紙上的字,明明就是我自己的字跡啊!
陳莫皺著眉頭腦子不斷的回想著,近幾周內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人或事。手里又不停的扒拉著這些物件,把所有的東西全部整齊的擺在小茶幾上
又整合著這些以前丟東西時的情況,時間,地點。最喜歡鑰匙扣:月香送的,在山坡上高興的拋著玩的時候一時失神就找不到了;還有以前玩轉筆時扔向墻角再也找不到的簽字筆等等這些,現在又重新出現在眼前;十歲時生日老媽送的玩偶,爺爺去世前經常被我拿來玩的十八子手串,以前一直掛在書包上,又一次出去玩瘋了就忘記書包的事情了,再回去找怎么也找不見了,這次手串連著背包一起出現在眼前,就連曾經背包里的東西都原封未動待在里面,而且還非常的新……
好大一會兒,陳莫的眼神從愣神到疑問再到冷靜。心說“怎么會有這種怪事?這都是啥亂七八糟的?”放下手里的東西,抬起手沖自己的大腿狠掐了一下,“啊!疼疼疼!”又站起來,抬起雙臂向上延伸,只感覺到渾身氣血上涌,伸了一下腰,只聽著自己的個個關節咔咔咔……響里幾下,又轉了轉腦袋,脖子也跟著咔咔響了兩下。
只聽見一聲“啊,舒服”,之后把手放了下來心想著“這都是個什么事啊~”
不信奶奶口中牛鬼蛇神、狐仙、樹妖……這一套,更不信爺爺所說的商書、神界……之類的東西!
該不是誰惡作劇吧?撓了撓頭有點莫名的惱火,應該有人惡作劇!要相信科學,這種扯蛋的事,是誰在捉弄我嗎?應該是對我很熟悉的人,不然字跡模仿的這么逼真,到底是誰!
陳莫越想越上頭“到底是誰啊?”仔細想了想自己朋友里只有王良愛玩惡作劇而且他以前經常模仿別人的字跡
在自己的心中反復確認了一下,心想肯定是王良那小子,只有他才會開這種嚇人的玩笑。
咬著牙的說,“別讓我抓到你這小子!”說著轉身去床頭拿起手機搜索通信錄。最愛捉鬧的這個混蛋:王良
現在滿腦的火氣與怒氣,從床邊踱步到窗前,來回轉圈,手放在腰上,像要斗架一樣,估計現在王良要是在面前,這小子早就沖過去干一架了,十幾年沒和王良較量過了,還有月香的事,都加一塊兒了,現在就是想和王良干一架才能瀉火,不管打贏還是被揍,哪怕被王良這個大白熊揍一頓,那也得打一架,明知也干不過會被揍,那又怎樣!
電話嘟嘟……的響著,那頭傳來沒睡醒夢囈聲“喂!”
陳莫都沒容王良吐出第二個字,怒火中燒的沖著電話那頭大聲吼
“你小子想干嘛,怎么惡作劇的毛病還不改,往我家投遞這么無聊的包裹,藏我東西再一塊給送來就這么好玩兒嗎!你丫有病吧,我還有襪子和內褲也不見了是不是也給藏起來了,咋沒送過來,留著準備供起來,是要每天三拜九叩啊……”陳莫的毒舌劈頭蓋臉的沖電話那頭的吼了起來。誰能毒舌得過陳莫啊,從小練出毒舌功底那可不是白撿的。
“我天!陳莫你丫吃槍藥了,大半夜打電話罵我,有病啊,還有,啥包裹?”
被陳莫的吼叫式的質問,電話那頭的王良回答聲音清晰了許多,帶著惱火生氣的口氣懟了回去
“別沒事瞎說啊,我有這么無聊專門搜集你的東西再給你送回去嗎,我圖什么,在說了我都多少年沒有搞惡作劇了”電話那頭的王良被陳莫的怒吼給徹底驚醒
“最近我還丟東西了呢,我找誰說理去,我倒想有人給我送回來……”
聽著電話那頭的王良不停的牢騷回懟,陳莫愣了一下神,的確他也知道王良好久沒有開過這么惡劣的惡作劇了,而且前幾天他有一個護身符在下河摸魚時候給丟了,他們幾個一起的朋友還幫他找好久找到天黑也沒有找到。
“知道了”陳莫有點泄氣“哎!天還沒亮,你抽什么風……”現在電話那頭是王良在吼。大清早被陳莫這個毒舌莫名的罵了一頓著實惱火,也被陳莫點燃了怒氣。
陳莫才沒心思聽他吼自己直接掛了電話,從小和這小子就不對付,長大了因為月香又成了情敵又是發小,還是相惜相瞪眼的好友,鐵哥們。也知道王良這小子說沒有的確是沒有。現在腦子懵懵的,清晰清晰腦子,安定一下情緒,深吸一口氣,隨手把手機放下。直挺挺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腦子不停搜索著,最近所有事情,所有丟這些東西時的情景,愣了卻好一會兒一無所獲,沒有一丁點兒感覺不正常的人出現。誰他媽在作惡作劇!還是沒頭緒。
走到窗前打開窗戶看看窗外稍微有點發亮的天空,快天亮!有點涼風,夜色深巷,葉低窗,一片風聲。沖王良發了一頓火有點清醒了。扭身彎腰伸手拿起茶臺上那盒煙叼在嘴里一根,陳莫歪著頭瞇著眼,“啪”另一只手捂擋著窗外吹來的涼風,護著竄紅的火苗點燃了嘴上的煙,深吸一口,呼了出去,裊裊的青煙向房頂飄去。天邊微光,清涼的清晨取代夏的炎熱,更替里拂去往昔的纖塵。淺夜微涼晨光出現,低眉,抬首,未央。遠處煙霞,還襯著一輪新月。陳莫又癱坐在沙發上看著臥室的床頭燈發出的光暈,吧嗒抽著煙。
一根煙的功夫天已經亮了,輕暖,草尖枝頭晨露水,陽光溫柔拂過的瞬間,無跡無痕。想必,這就是世間最美的留白,便是無痕勝有痕吧!陳莫捻滅手中的煙頭懶散的又拿起手機撥通了艾勒。
“哎,咋這么早打電話?”電話另一頭傳來艾勒惺忪的聲音。陳莫把事情的原尾對艾勒說了一遍……
“東西回來挺正常,說不定是哪個好心人撿到了就給你送回來了,而且我最近也經常丟東西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找到。”電話里的艾勒好像困的心不在焉,無所謂的說著
“再問問其他人,找找看,到底是誰干的,這么無聊干這事兒”艾勒惺忪聲音伴隨著一個哈欠說到。
“也行,我再問問,你也幫我注意一下最近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人和事。”陳莫其實對此事還是滿心的疑惑,再問問吧,反正也別太當回事兒。陳莫掛斷艾勒的電話,又用拇指撥弄著手機,又撥出了幾個號碼一一詢問……,越問越讓陳莫的眉頭緊蹙無法鋪展。一個個都忙著考研呢哪有功夫去戲弄他。
陳莫心里在打鼓,因為有些東西好像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其實自己想從朋友那里找到心里平衡的惡作劇,想證明跟自己無關的事件。陳莫是在找一個能否定這些現象與東西的答案。相信多年的學習是正確的,世上沒有神魔這種富有神話和迷信色彩的東西,陳莫在找一個否認的執念。
陳莫倔強十足,也是找不到真相是不罷手的貨色。又燃起第二根煙的陳莫這時腦子像打了雞血似的,轉身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管它,反正東西都是我的,別讓我抓到偷拿我東西的小子,不然非得給他一頓胖揍。打開電腦,查了一些資料,快考研了不能怠惰。
不知不覺,天亮
“莫兒,吃飯了”奶奶在樓下喊吃早飯,陳莫心不在焉沒有聽見,雙眼還是盯著電腦屏幕,奶奶又在樓下喊陳莫吃飯。頁面打開太多卡了,惱火的“啪”的一聲合上電腦。皺著眉頭左手揉搓著腦門,也不發燒了,吃過飯得去圖書館一趟圖書館,抓起桌子上的手機沖下樓。奶奶叨叨著“早飯不吃也不下樓,這都快中午了你這早飯還沒吃,現在算是吃的早飯還是午飯”心疼的看著陳莫,瞧這這個大孫子著急忙慌好像有重要的事。
“不吃不準出門,瘦的像電線桿子,別聽你媽說什么健康就是不能吃太飽,她懂啥!不吃飽咋長個子,哪有力氣……”奶奶不停的嘮叨,陳莫“嗯”著跟沒聽見一樣,坐在餐桌前心不在焉的扒拉著幾口飯。起身打開冰箱拿了瓶可樂,走到門口坐在凳子上換上著鞋,扭頭看著院子柵欄旁的單車,起身走過去順手拎了出來,往圖書館方向飛馳而去。
快中午了,一路上人來人往來回穿梭,又是周日車輛也多。可陳莫腦子里像魔怔了一樣,所有都不聞、不見。那個惡作劇,也不知是哪個無聊的蠢貨搞得事兒。
來到圖書館車子扔在一邊就大步的踏上臺階,兩步并做三步很快到了圖書館大門。圖書館里人很少,周日雖然沒有關門,但人少顯得異常的冷清,那么多書一排排像彩色的磚墻在那立著,在等主人的到來而傾瀉出里面如海的文字。挑選了一些考研專用的專科書籍資料。一摞書放在桌子上……
值班的工作人員看著偌大的圖書館沒幾個人,只有陳莫面前摞這么多書在翻找,也不敢打擾。時間真不頂用,一下午就這么沒感覺的過去了,圖書館要下班了,陳莫被工作人員提醒著。抬手看了一下時間,這才下午四點半,就要提前清理人員!陳莫無奈的抱著書去將書籍歸回原位“唉……”嘆了口氣,腹誹著:臥槽!其他行業都會延長開放時間,一個工作人員閑的發霉的地方,到是朝九晚五,不緊不慢。剛進門的時候都看到工作人員睡著了,不遠處街角處的書館都營業到晚上十一點才下班,真是地方不大規矩挺大。”
有點泄氣圖書館收獲不大,其實也是自己不知道方向該往哪查,也或許圖書館里這方面的書太少了,還是查找方向太過雜亂?陳莫懶散的出了圖書館,有氣無力的扶起扔在地上的電動車胯了上去,又向街角處一家個人書店方向奔去。
這家書店是陳莫最喜歡的書店,老板是以前的高中同學,最主要的是這家能營業到很晚,樓上樓下不大的店面到處是書,連樓梯墻面都是排滿書籍,到這里看書買書的人也特別多,有點嘈雜。
又見到了老同學“嗨,眼睛”陳莫扭頭抬了一下手,向近處一個在擺放書籍的眼睛男打了聲招呼,眼睛男看到了陳莫也微笑著回敬式的點了一下頭。陳莫走了過去也伸手幫忙把小推車里的書籍歸類。其實陳莫根本就快忘了他到底叫啥名字了,反正所有的同學都叫他眼鏡,他也跟著叫。自從前幾年那場災難,眼鏡家只剩他自己,沒有親戚,沒有參加高考,自己經營著父母留下的書店。整個人也變了,和上學時一點兒也不一樣。平常寒暑假幾個發小和同學愛來他這里,但眼鏡成了最沉默的一個人,很少說話,跟誰都很處得來。誰來這里都是來吐槽的,眼鏡成了朋友間永遠的傾聽者。但和陳莫與王良,艾勒這幾個關系最好。邊擺放書籍邊聊天,眼鏡又爬到書架最頂處挑了幾本兒拿了下來,放到一邊說“這幾本書在這兒,我都快忘了,還是先拿下來,省的王良想看找不到”然后用袖子擦拭一下這幾本書。陳莫撇了一眼猛的一納悶?王良也是快考研了,不看學習資料,就看這些書?相對論,平行世界,暗物質原理,還有山海經,商書,易經.....臥槽!本來學習成績就不怎么樣還不看一些專業書,凈看這些不著邊際的書。
“這小子是要升仙還是要穿越,看這些空氣中打太極的書”陳莫嘲笑著說道。
“王良本來就愛不著調,看這些也不稀罕”眼睛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
還是和平常一樣搬著這一大摞書上樓,還拿著王良可能要看的到眼鏡辦公的房間的隔間小茶座去了。這里最安靜,沒有外面的聲音。
好一會兒眼鏡才進來坐到陳莫對面“忙完了?我看你生意挺好,自己再請一個店員,整天天把自己累了一天天工作十幾個小時,能這么拼嗎”陳莫連頭也沒抬繼續看自己找的資料
眼鏡順手給陳莫倒了杯水放到陳莫面前“你又沒女友,天天在書店耗著,有空咱出去吃頓飯”其實陳莫想說:你又沒有老婆家庭孩子,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眼鏡避開陳莫的目光,伸手拿起水杯喝了幾口放下,往茶作沙發里一臥,歪著頭看著陳莫并沒有接話,卻說:“早上王良打電話說,你天不亮就打電話把他罵一頓”陳莫這才抬起頭眨眨眼睛,低下頭抿了一下嘴“嗯”一聲。
“晚飯時間到了,我給王良和艾勒打電話,一起吃個飯”眼鏡根本沒問陳莫同不同意,直接拿起手機找電話號碼。陳莫撓了幾下頭發也默不作聲的默認,理虧啊,有什么可說的,繼續低頭看書。
“艾勒,現在離開電腦到書店,我請吃飯,咱一起在旁邊的飯店吃飯,王良在你那里嗎?.....”聽著眼鏡在給艾勒打電話,看了看眼鏡,這幾年眼鏡要比他們幾個成熟的太多太多,處理所有事情都非常的從容妥帖。
眼鏡又撥了一個電話“王良,你現在到書店里來,陳莫艾勒都在這里,晚飯,我請”陳莫支棱著耳朵聽著,王良來不來?直到聽到眼鏡說,好我們在這等著這句話。又若無其事的接著翻找資料。
王良那頭早就火大了,非要問個究竟陳莫。要不是眼鏡的電話,估計就這幾天也得找到陳莫干一架。
艾勒先到,看見坐在一旁的陳莫,哭笑不得的說“你真的天沒亮就把王良給毒舌一頓?”,“今天王良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接,發信息你也沒回。你倆真因為月香杠上了”幸災樂禍的艾勒說,還在一旁嗤嗤的笑。
眼鏡撇了艾勒一眼“你還嫌事不夠大,是吧”艾勒是止不住的嗤嗤笑
不一會兒王良來了,進去就盯著陳莫,一臉的黑線火氣,陳莫也不示弱的抬頭盯著王良,一副不屌他的表情,那氣勢就是“你能把我咋地”王良這么大的塊頭,可嘴上互懟從來沒贏過陳莫的毒舌。就算滿有理的現在質問,也不可能站上風,陳莫無理能辯三分的口才永遠有理由,所以干脆不說話,面對著這個發小,好友,又情敵的貨色,看到這個不可一世,滿不在乎的德性,滿眼冒火王良的肌肉都在膨脹,就是沒法出手教訓他一頓,憋屈!
“好!都到了,誰也別說話,現在到隔壁飯店吃飯,我已經給老板預約好了”眼鏡命令的口氣說。艾勒還在一邊兒不知事大的笑著,心想,這種場景從小到大見的太多了。
單間里圓形飯桌前氣氛凝固,陳莫歪著頭一副漠視所有的高傲姿勢拿捏的穩穩的;王良眉頭倒豎,現在倒不是惱火陳莫的毒舌,而是他這幅從小到大不變的傲氣德行;艾勒知趣的一聲不吭憋著笑,給每人都給倒滿杯;眼鏡到隨和又無奈吐出一個煙圈說:“從今天起還是好兄弟,一切過往不糾,不提,不記恨,現在干了眼前這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