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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婉兒與白拾玉

婉兒拉著馬尾不讓洛白離開,馬兒受痛朝她一腳踢出后蹄。

“噓,姑娘,你這又是何苦?”他跳下馬,輕輕托起婉兒的手臂,將她扶上馬背,自己卻下來牽著馬走。

“你上馬啊,不然多浪費時間,我還要去救人呢。”婉兒莫名的把他當成洛白,在還不清楚他現在的底細之前。

“姑娘,在下確有急事,既然你沒有馬車,那這馬兒送你吧。只是它跟了我幾年有些感情,相信姑娘會善待它。”他說完又要走。

“我現在叫賀婉兒,以前叫梔言,洛白,難道你真的不認識我嗎?”婉兒在馬上急了。

“抱歉姑娘,在下確實不曾見過姑娘,更別說認識。”看他認真的樣子,又不像裝出來的。

“嗯,你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里還有什么人……。”婉兒此刻像查戶口的警察。

“這,在下姓白,名路,字拾玉。家住五臺山。”他照實回答,其實只一眼他就覺得這姑娘面善,仿佛老早識得。她說她叫賀婉兒,但確定自己不認識。雖然他出自庵堂,又在五臺山修行,但自離開師傅婉兒是他認識并說過話的第一名女子。

其實,白拾玉是個被遺棄的孤兒。當年不知是誰將他用陳舊的精梳布包裹著,放在凈月庵門外。庵內皆是女子,住持凈慈師太見到襁褓中的男嬰,有些為難。但瞧見嬰兒可憐的模樣,慈悲心大發,命凈平舂了米漿喂他。可是除了看出包孩子的襁褓材質不是一般人戶有的,其他沒有半點線索可以證實孩子的身份。沒成想這孩子也懂事,喝了一口米漿竟沖凈慈一笑。從此,庵里就有了一個小男孩。

孩子無名無姓,凈慈就給他取名白。從小白拾玉就懂事,手腳也勤快。庵堂里修行的尼姑多,有些小事就讓他去做,大家都把他當自己的孩子養著。其中有幾個尼姑會一些粗淺的武功,恰好教他一些防身之術。大約五六歲上,礙于他畢竟是男兒身,凈慈只好將他帶去五臺山,讓他拜掌門師兄為徒。

她們從京城出發,前往山西五臺山。路上,花費了八九天時間,才抵達五臺縣附近。白拾玉雖小,但在五臺山的沿途看見山奇石秀,令他早就忘記了疲憊。長嶺上的龍泉上關樓宇雄壯,關內一株古松,枝繁葉茂,高聳入云。因為圓慧師兄正在南臺法事,凈慈攜白拾玉一直奔南臺而去,但未及南臺,天漸漸黑了下來,她們不得不住宿下來。那年八月天氣不怎么好,時常狂風怒吼,太陽卻如火珠一般,照常從青翠的樹葉間,露出臉來。她們沿著半山腰從西南翻山越嶺,登到南臺的頂峰。在峰頂,看見一座文殊舍利塔,師兄圓慧正在那里做法事。

等圓慧做完法事,凈慈向他表明來意。圓慧見白拾玉的身體根骨尚佳,也就答應下來,讓小沙彌帶著他去了幽靜秀美的清涼寺。

和自己相處幾年形同母子,凈慈竟有些舍不得,但孩子大了,自己一介女流也不好在再收留他,轉身依依不舍的下山去了。

小沙彌和白拾玉一般大,帶著他去寺廟后院。后院有一塊大石頭,狀如靈芝,大石頭表面平整,估計大約可站四百人。要知道這塊大石頭來頭不小,據說是文殊菩薩向龍族借來的。從那以后,這塊石頭就成了白拾玉一個人的大床。夏天無論如何熱,只要一躺在這塊石頭上,立即就感覺清涼了。他還發現清涼石上很多文字,師父告訴他那是上幾代掌門刻的金剛經。

白拾玉住下后,時常在山間穿梭,整座山都留下他的足跡,從西北穿棧道往前是馬跑泉。泉水從路旁山窩里流下,那山窩只有半只馬蹄一般大,而那一帶地勢開闊,師父說過原本是蓋寺廟的,也不知道因何緣由馬跑寺卻蓋在一里地外。獅子窩,位于中臺與西臺的要沖之地,是五臺山著名的大道場之一。獅子窩內,有一座十三級的八角琉璃塔,塔上有琉璃佛像一萬一千多座,又叫萬佛塔。那是白拾玉和小沙彌們練功玩耍的地方。

因明太祖朱元璋早年出身僧侶,對佛教懷有特殊的感情,以后諸帝,因其先祖曾做過和尚,便也都篤信佛教。在明代,五臺山的寺廟較宋代有了新的發展,據萬歷年間五臺山獅子窩寺鎮澄法師編撰的《清涼志》記載,“臺內(臺懷地區)佛剎,凡六十四所,臺外佛剎,凡三十六所”,共達百所之多。”僅僅這一點就可以說明五臺山的僧侶之眾,香火之鼎盛。

待白拾玉年滿十六歲,圓慧才將凈慈留下包他的襁褓遞給他,說出一直不與他剃度的原因,是因為他還有一段紅塵未了。于是,白拾玉就帶著娘留下的一點布料,開始探訪自己的身世之謎。

起初他不想與這位賀姑娘繼續糾纏,但見她一弱女子,又聽她要去當鋪,一定遇到了什么難事也就起了惻隱之心。師父曾經教導過他,要心存善念。

“姑娘,這樣吧,白某先送你去當鋪,然后再送你回家如何?”白拾玉仰著頭問婉兒。

“好,那婉兒卻之不恭了。”婉兒心里開心極了,終于有機會和他一起,希望可以讓他記起自己。

其實就在街口就有兩家對門的當鋪與銀樓。一是婉兒很少出門,何況每一次都是和李延年一道;再則,她們去的無非是糕點和胭脂鋪,絕不會來當鋪。所以,頭腦一發熱就出來,根本沒多想。這會子想到賴著一個長得像洛白,卻也不確定是不是他的人,有多么的無理取鬧。

白拾玉扶著婉兒下馬,遞過她帶著的包袱。“進去吧,嗯,待白某拴上馬。”他原本為了避嫌不跟著進去,但轉而一想這姑娘衣服懵懂的樣子,擔心她被當鋪的人蒙騙。

“好,謝謝洛白,哦,那個啥?”婉兒說順口了,一直說他是洛白。

“沒事,許是姑娘過于思念你口中那位洛公子。”白拾玉好像很了解的樣子沒覺得哪里不對勁。

“他才不是什么公子呢,他是大叔。”沖口而出有后悔起來。

“大叔,原來是姑娘的叔伯。”他不知道現代人稱呼大叔非此時的叔伯。

“啊,是也不是。朝奉!”婉兒拎著包袱來到柜臺小窗前。

“姑娘,您當什么,死當還是活當?”那朝奉五十歲開外,上嘴唇兩撇八字胡,典型的商人狡詐模樣。

“什么死當活當,我當東西。”不太懂這些行話。

“哈哈,姑娘。死當就是不可以贖回的當品西,反之可以贖回。”中年朝奉解釋道。

“哦,那就活當,不,死當吧,反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婉兒嘰嘰咕咕琢磨。

“姑娘,當真死當嗎?”那人奸笑著捋著細細的胡須。

“敢問朝奉活當多少,死當又多少?”白拾玉忽然插話。

“公子這一問,老朽就說個大概。這一包物件死當百十來兩銀子,若活當就是對半。如何?”這奸商分明是見婉兒和白拾玉年輕不懂行情,故意壓價。

“什么,一百兩銀子,這也太少了吧?就這串珍珠項鏈,你知道是哪里來的嗎?這是德妃娘娘賜的,只這一條就價值連城,何況還有其他東西。”婉兒不知道外面當鋪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窮人來典當更加壓價壓得低。

“宮里出來的也是這個價,何況現在這這種珍珠不值錢……。”又說了一些貶低當品的話。

“再添一百兩?”白拾玉回話。

“不,最多二十兩。”老朝奉還價。

“再加三十兩,整一百五十兩,我也不來贖了,如何?”婉兒急著要銀子使,也要趕快回去,擔心喜鵲被識破。

“好,姑娘,這是當票,您拿著。銀貨兩清。”那人笑著臉去了后面,一會兒出來拿著三張五十兩的銀票遞出來。

“好,我們走吧。”婉兒接過銀票回頭對白拾玉說。

“請。”她們出來當鋪門,慢慢往回走。

“白大哥,你送我去刑部附近吧。”婉兒是去找魏峰。但她沒想到她一個女兒怎么能去那種地方,但她就去了。

就權勢而言,六扇門僅僅是明朝的司法系統,而錦衣衛則有負責偵緝百官和民間的職責,東廠負責偵查官民和錦衣衛,西廠有時則對東廠負有監視職責,內行廠則監視官民和廠衛,因而內行廠五者之中以內行廠權力最大。但如果從危害程度而言,由于西廠和內行廠存在時間較短,又以東廠為最。

而李家得罪的恰恰就是東廠的某位權勢滔天之人-大太監劉瑾。當年劉瑾與八虎深受皇帝朱厚照重用,尤以劉瑾為甚,而八虎之二馬永成、谷大用分別提督東廠、西廠,而東廠、西廠又皆歸劉瑾指揮,然而隨著劉瑾與谷大用、馬永成之間矛盾加深,遂設立內行廠。“內行廠”又稱“內廠”、“內辦事廠”,其自成系統,偵緝范圍比錦衣衛、東廠和西廠三個特務機構還要大,除監察臣民外,錦衣衛、東廠和西廠也在監察之列,權勢遠在東、西廠之上,且用刑尤為酷烈。正德五年,大太監劉瑾的倒臺后,內行廠與西廠也被一統裁撤。雖然內行廠僅存在五年,但也殘害了不少忠良。《明史·刑法志三》有載,“得顓刑殺,擅作威福,賊殺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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