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賀埼玉,什么關(guān)系?”一個男人,給她養(yǎng)孩子,卻不是愛情。
“我是她家的下人?!被羧鸨徽勰ヒ环?,老實許多,問什么說什么。
“下人?”
“是,下人,一輩子不得背叛。”霍瑞老實說道,“當年她把你扔給我,讓我?guī)湍沭B(yǎng)大?!?
“她為什么要把我丟掉。”凌桑歸一直很好奇,真的是因為她會克死方寂嗎?
霍瑞搖搖頭,“她沒說,只是讓我看著你,別讓你死?!?
“她是什么人?”凌桑歸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你不能說吧?!?
霍瑞挽起衣袖,胳膊的皮膚下面,有一只小蟲子在游動。
蠱蟲。
“滾吧。”凌桑歸收回紅繩。
“你想報仇可以殺了我,但請你放過小寶。”
“我沒動它,我身上有天罰,不得傷人,你該問問你的主子,為什么小寶的生命會流走,還有,小寶身上的氣運,這么多年了,你都沒發(fā)現(xiàn)嗎?”
霍瑞愣了一下,搖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凌桑歸也不在意他是否相信,她只需要種下一顆懷疑地種子,等著它生根發(fā)芽就好。
霍瑞神情恍惚地離開,嘴里還嘟囔著什么。
解珩提著一袋糖進來,看著地面上的血跡,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凌桑歸。
“小行哥哥,我讓你失望了?!绷枭w蜷縮在床上,忍受著手鐲帶來的疼痛。
解珩上前握住凌桑歸地手腕,疼痛慢慢消散。
凌桑歸忽然抓住解珩地衣領(lǐng),吻了上去,咬破了解珩地嘴唇,血腥味充斥著口腔。
“小行哥哥,你對我是不是很失望啊?!?
“沒有,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也去修行,一直陪著你的話,你就不會被人欺負了?!苯忡窨壑枭w地后腦勺,額頭相抵,“凌桑,相信我,我永遠不會怪你?!?
“我相信?!绷枭w手貼在解珩胸口,“小行哥哥,我相信你,像小時候一樣?!?
就算是遍體鱗傷也沒關(guān)系,因為小行哥哥治愈了她的童年。
“小行哥哥,我們回家吧。”
“好?!?
當天下午,兩人就回了家,在門口,解珩看到了一封信,是一封邀請函。
“誰給你的?”
“一個眼角長著朱砂痣的女人?!苯忡窨粗埡?,不留痕跡地抹去上面的蠱蟲。
凌桑歸一怔,聲音都大了幾分,“誰?”
“賀埼玉?!彼f是談?wù)動嘘P(guān)你的事,不去倒是有些說不過去。”解珩神色暗了暗,她既然自己找死,那便送她一程。
“我跟你一起去。”凌桑歸眼底劃過一抹殺意,她找死。
“好。”
賀埼玉約的地方是一個茶室,定的是包廂,凌桑歸坐在車里等著,撥通解珩手機,讓他不要掛斷。
下車前,解珩在她眼角親了一下,算是安慰,“一切有我,別擔心?!?
“嗯,你小心一點,我在你身上布了陣,她如果傷害你,我馬上就能知道?!?
賀埼玉來的很早,她打扮的很精致,保養(yǎng)的也很好,看樣貌只有三十多歲。
看到解珩,賀埼玉笑了笑,倒了杯茶給他,“聽聞你對茶道有所研究,嘗嘗看?!?
解珩只看了一眼,就搖了搖頭,根本沒有嘗的打算。
“怎么,我這個丈母娘請你喝茶,你就這般不給面子?!?
“你未曾教養(yǎng)過她,我也不認識你,你我只是陌生人,我為何要給你面子?而且你這茶,并不怎么樣,烹茶須得心靜?!?
“倒是能言善辯,這茶我倒是覺得不錯。”賀埼玉笑道,竟也不生氣,“不過年輕人,驕傲可以,但不能過頭,過了頭就變成了自負,聽說你跟凌桑歸結(jié)婚了,我這個做母親的倒是不知道。”
“你是她母親嗎?”解珩反問道。
“你從小就護著她。”賀埼玉慢慢品著茶,“她就算殺了人,你怕也是會護著她,替她隱瞞,我聽人說你行事最有原則,可面對她時,卻好像總不是如此,果然是一樣的虛偽?!?
“人總是有親疏之分。”
“你對她倒是特別,那你知道我為什么恨不得她死嗎?”賀埼玉放下茶杯,抬眸注視著解珩,似乎要將他看穿,“我若是沒看錯,你的眼睛,是能看見的吧,那你為何要騙她呢?”
“自然是想讓她只信任我?!苯忡竦溃硎芰枭w沖在他前面,保護他的感覺,他想讓她的眼睛里全是他,“這個世界上,她只信任我便夠了,至于所有傷害過她的人,我自然一個也不會放過?!?
“一個羅闕山中邪念造就的邪魔,你倒是看重?!?
“巫蠱一脈,偏安一隅,還沒亡嗎?要不我送你一程?!?
“倒真是小瞧你了,本以為你只是個普通人,卻不想隱藏的如此之深?!辟R埼玉手一頓,面上到還淡定,心里確實波濤洶涌,他竟然知道這些,真是小瞧了他,大人說的沒錯,這個人果真不一般,看來得早些除掉他,不然終成大禍。
賀埼玉靜了靜心思,說道,“她一出生便被我下了蠱,這么些年蠱一直在沉睡,九年前我用了一次,她便因為殺人入了牢。”
“你想做什么?”解珩抿著唇,半晌才問道。
“不做什么,就是想告訴你,你想護她,也要看看護不護得住?!辟R埼玉攏了攏耳邊的頭發(fā),笑得自信。
解珩聽到這話,福至心靈,“你想要我做什么。”
“這話說的。”賀埼玉從座位旁的小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盒子里是一顆褐色的藥丸,推到解珩身邊,“我送給你們的新婚禮物?!?
解珩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我若是不吃呢,畢竟吃了,就成了你的傀儡,我還怎么保護她。”
“但你若是不吃,她便會殺人,種在她身體里的蠱很多年都沒動過了,你也不想她殺人吧,而且殺得還是你的親人?!辟R埼玉笑得溫柔,可這溫柔中卻全是惡毒。
解珩拿起藥丸就咽了下去,咬牙道,“你若是敢傷害她,我一定殺了你?!?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賀埼玉笑了笑,搖搖頭,就怕到時候他控制不住自己,一個邪魔,還想得到愛,真是癡心妄想。
只是她沒瞧見,在解珩出門之后,手里還拿著那枚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