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氣是陰的,給祖師爺的香燭沒有了,凌桑歸搜了一下,走兩條街有個香燭店,這年頭香燭店已經很少,在網上下單要好幾天,索性出去買一點。
出門前,凌桑歸拍了拍自己地臉,扯出一個笑容,要是碰見學霸,也不至于太狼狽,這幾次好像都很難看。
誰知一出門,凌桑歸就撞上了解珩,他手里還拿著一個飯盒。
“學霸,好巧啊,你要出門啊。”凌桑歸率先打招呼道,很快就要離開了,能多說一句就多說一句,他冷臉就冷臉吧,裝作看不見就行,“昨天真的謝謝你,要不我請你吃飯。”
雖說已經盡力坦然了,可多年未見,說起話來還是有幾分局促與自卑。
“你去哪兒?”解珩看她要出門,心中地警報頓時就拉滿了,生怕她就這么跑了。
“供奉祖師爺用的香火沒了,我去買點。”凌桑歸小聲道。
“我順路,下午幫你帶回來。”解珩知道那家燭火店,有時候路過還會往里看一眼,指不定她就在里面。
這幾年他看到與她相關的事務時,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不,不用了。”凌桑歸拒絕道,她不敢接受解珩的好意。
解珩卻不容她拒絕,把食盒遞給她,“還有什么要帶,我晚上要去超市。”
“不……”
“手機。”解珩打斷她的話,凌桑歸只好把手機遞給她。
手機是很久的版型,解珩熟練輸入密碼,她密碼換了換去就這幾個,偏偏每次還能忘。
把自己的聯系方式添加進去,解珩把手機還給她,“我上課要遲到了,你直接發給我。”
凌桑歸還沒來得及拒絕,解珩已經乘著電梯走了,只能把拒絕的話咽回去,抱著包回了屋,坐在地上跟祖師爺大眼瞪小眼。
“祖師爺,你還記得他嗎?高中放暑假,我帶他去山上住過一段時間。”凌桑歸跟祖師爺說著解珩,語氣總算是有了起伏,那些記憶過了這么多年還是無比清晰,對他的心思更是一直沒有變過。
她這些年過得太混亂,漸漸地就忘了他了,還以為那些已經過去了,只等以后再見時緬懷一番,可誰能想到,她原來還喜歡著他,甚至比以前更甚,解珩成了她心中的執念,被她藏在最深處,不敢想不敢碰。
“祖師爺,你說我要是重新追他,他會不會同意。”
話雖如此,可凌桑歸沒有那個膽量,她身負天罰,會波及親近之人,哪里還敢跟別人走得近。
再者說了,學霸現在這么好,估計都看不上她,現在對她好估計是念著青梅竹馬的情意吧。
還是等下輩子吧,要是她還有的話,她一定會乖乖的,做一個學霸希望她成為的人,然后追上他。
至于這輩子,學霸早就開始了新生活,她要是再去打擾,就太不要臉了。
凌桑歸絮絮叨叨說了半天,說的全是解珩的事,全是夸他的,為的就是給祖師爺留個好印象,以后能多保佑他一點。
說到最后,凌桑歸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祖師爺,你應該不懂感情吧,畢竟你沒有談過戀愛,這么多年了連個道侶都沒有,估計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拉過,你知道嗎?女孩子……啊。”
左手手腕忽然一陣刺痛,凌桑歸嚎叫兩聲,“祖師爺,你也太小心眼了吧,我說的不是實話嗎?你有道侶嗎?你有拉過女孩子的手嗎?實話都不讓說,就你這種脾氣,估計都沒女孩子喜歡你。”
手鐲直接亮了起來,泛著紅光,帶著幾分警告,幾分威脅。
凌桑歸吐了吐舌頭,“不說了,那祖師爺,我現在跟學霸這個距離,會不會影響到他。”
手鐲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怎么不說話了,祖師爺,你也太小氣了吧,這又不是機密,有什么不可泄露的規矩,你說一下也不會有事啊。”凌桑歸不忿道,“不過應該不會有什么影響,現在距離挺遠的,而且我馬上就要走了,一定不會影響他。”
祖師爺被吵得煩不勝煩,照片直接倒在桌上,不再搭理她。
“哎呀祖師爺,你別不理我啊,我說的真的。”凌桑歸將祖師爺的照片擺好,又拜了兩拜,“你看我這天罰,要是牽扯到別人,您又得罰我,我多問兩句怎么呢,怎么就生氣了。”
祖師爺表示心累,不搭理她。
凌桑歸糾纏許久,祖師爺都沒有再顯靈,也只好作吧。
盤腿坐在地上正要修煉,凌桑歸就接到了歐陽茉的電話。
“師姐你沒事了吧?”歐陽茉關心道,“你可嚇死我了,突然就暈倒了。”
“沒事。”凌桑歸咬牙切齒道,“誰讓你把我放在學霸家里的。”
“這不能怪我啊,他直接就把你抱走了,我攔都攔不住啊。”歐陽茉大呼冤枉,“你們高中同學啊,他是不是就是你一直掛在嘴邊的男朋友?”
歐陽茉試探道,如果真的是,那這位就是能拯救師姐的人啊,師姐這么喜歡他。
凌桑歸沒說話,但隔著手機,歐陽茉已經感覺到了殺氣,連忙轉移話題。
“我是來告訴你,上次的事我查了一下,那幾十年里發現一些經常請人看風水的大家族,衰敗的都特別快,不太符合常理,除此之外一點異常都沒有,這是不是就是一個巧合。”歐陽茉熬夜查資料,結果屁都沒查出來。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凌桑歸也不多在意,要真有異常,早就被發現了,哪能等她去發現。
“對了,上次的錢打到你卡里了,你看一下。”
兩幾年兩人一直合作,每次基本上都是凌桑歸出力,錢都是三七分,凌桑歸拿大頭。
不過再多也沒用,她一個月只能花那么點,其他的都會捐出去,給自己攢點功德,以贖身上的罪孽。
這幾年遇到過幾次特別危險的事,罪孽減了不少,但哪有那么多大事,這一輩子她也就是在贖罪的路上了,死后估計還要打工。
“那個師姐,我看你男朋友對你還是余情未了,要不你……”歐陽茉最后再掙扎了一下,他希望師姐不要再這么消沉下去,這可是他們修行界的天才,怎么能這么凋落。
“我的事,輪不到你管。”凌桑歸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在一旁,臉埋在膝蓋上,她怎么不想,做夢都想,可她不敢,也不能,畢竟她已經沒有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