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番州城內
- 李奧王傳
- 達不華
- 6187字
- 2022-02-13 20:00:00
番州都督府坐落于番州城的東北方向,向南向西各有一條寬道通向番州城的縱橫相連的主干道,南北相通的大道名為玄武大道;東西相通的大道則為長徑大道。
兩條主干道將城市分成了四個區域,東北區域為行政區,這里不僅有番州府衙,還有著其他的行政機構,東北墻角的邊緣倒是有個清幽之地,那是番州都督的寢居之所在。
東南區域為互市區,這里有著從海路、水路及陸路販運而來的各色商人及他們所攜帶的貨物,有著來自帝國北方的皮草、帝國南方的糧食、以及當地的水產和海路而來的珍奇異寶;西南區域則是城內富戶的居住所在,大量財富的聚集之地;至于西北區域則是酒肆勾欄所在。
番州是帝國南部最繁盛的城市,自雷鵬一族大量潰逃之后,海蛇們少了最重要的天敵便越來越張狂,竟然開始了對沿岸陸地城市開始了襲擾。
陳信下轄的諸夏艦隊便由此而組建起來,遇到海妖只是一場意外。
陳信把李奧王等人安排入住了番州最大的酒肆羊館。因為這個酒肆的館主姓羊,這里的飲食卻多以水鮮為主,也有雞鵝鴨一類禽類。
當李奧王剛入羊館的時候,一位剛剛坐下的食客喚了跑堂而來。
跑堂笑呵呵地問道:“老樣子?”
食客笑而不語,跑堂返回后廚,左手提著一尾早已耷拉著腦袋的三尺長蛇出來;只見他熟練地找到蛇膽位置,又用右手上的小刀劃破蛇腹,取出蛇膽,向食客張開的嘴里丟去,又沖著后廚喊道:“小蛇兩吃。蛇羹、泡飯!”
話音落下之際,跑堂早已回到了后廚。
陳信為他們點了秘制燒鵝、腸粉、蝦餃、魚粥、皮奶。蛛兒見到燒鵝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當著陳信的面,她直接扯下了兩只鵝腿,一只分給了小小,另一只留給了自己。李奧王見了有點哭笑不得,他尷尬地看著陳信;陳信卻笑道:“蛛兒姑娘倒也有趣可愛的很。”蛛兒忙著吃,也不搭理陳信。
“這鵝是甜的。”蛛兒咬下了一大口鵝肉,“不過很好吃。”整只鵝腿并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進了蛛兒的五臟廟;又喝下了一大口魚粥,魚鮮的味道直接沖進了口腔,又劃拉幾口,一小碗魚粥就見了底。
此時,小小才啃下二分之一的鵝腿,喝了幾口魚粥。李奧王也不與之爭食,只是食用了的小碗魚粥。蛛兒則毫不客氣地大快朵頤,吃了個飽。
待幾人吃得差不多后,陳信喚來跑堂結了賬。
李奧王發現這里所用的貨幣,并非特納爾城的黃金,而是外圓內方的金屬錢幣;諸夏人把他們的貨幣通稱之為“錢”。凡十之下曰枚,凡百之下曰鑄,凡百之上曰百。
這頓飯錢陳信花了七十八枚錢,但陳信卻說:“這是八鑄,余錢不找。”跑堂見他一身曳撒,便笑道:“謝大人賞!”
“這錢的模樣,便是我諸夏之人的處世之道。”陳信摸著一枚錢說道。
“外圓而內方,于人以圓,于己以方。”李奧王接著陳信的話補上了一句。
“想來李奧王應是諸夏之人,緣何流落化外之地,孑然凄慘之身?”陳信聽了之后先喜后疑,見李奧王不語也不再追問下去。
李奧王知道眼前的諸夏便是自己最初世界國家的古代,但他好奇的是為什么在這個世界上也有自己的國家。誰是這個國家的創世之人呢。這里的飲食習俗都和他的原本世界都是一模一樣的,李奧王甚至動了留在這里的念頭。
“這些東西好吃不?”李奧王摸了摸小小的腦袋問道。
“好吃!但這諸夏國應該臣服于我們李奧國,這里早晚會是李奧國的領土!”小小的后一句聽得李奧王心驚肉跳,李奧王看到了小小眼里的冰冷的東西。
蛛兒吃飽后,便在廳堂里閑逛著她看著別人所食;她清秀嬌美的臉龐也引得無數食客的目光。食客私下都竊語,這番女甚是絕倫。
“到了晚上,還有夜市的。你們倒時候可以出去走走。”陳信并沒有聽到小小的話語,“不過你們切記不可出了坊墻,大道是宵禁的。見了行人,若無公文,便是死路一條。”
陳信拜別了李奧王等人,回到了城市東北區域的軍驛站,那里食宿是對軍士是免費;只是驛站食物口味就不比外食了。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遠處傳來了鼓聲,在六聲之后又靜了下來。
李奧王召來跑堂問個緣由,跑堂笑道:“客官有所不知,這鼓聲便是開關城門之聲。晨起六聲,開四方之門,大道可暢行;暮起六聲,閉四方之門,大道不可行。當然坊區內不禁行走。”
李奧王出了酒肆的店門看到五百步之外的坊門已經關了一半,大道上的人陸續進了來,過了一刻之后,坊門才完全關閉。
坊內的勾欄已經點起了燈,穿著薄如蟬翼的綢緞衣服的女子站在勾欄門外召著過往行人進去歇腳;李奧王觀察了一下,進去的只有男性并無女性,便知道那掛著歡月樓牌匾是個勾欄之地;李奧王又掃視了坊內只有男性在到處閑逛。
“我出去走走!小小你早些休息。”李奧王沖著酒肆內剛吃完的小小說道。
“我也要出去走走!”蛛兒走近了李奧王說道,不等李奧王同意就跟著一起走到了歡月樓的門前,那些女子見了李奧王而來甚是歡喜,她們的胳膊都搭上了李奧王的肩膀;同時也發現了李奧王身后蛛兒。
其中一名女子笑道:“我們這歡月樓里,可沒有磨鏡之女。”
李奧王聽懂了這話的意思,蛛兒卻是一臉愕然。
另一名女子上下打量著蛛兒笑道:“絕色不等于絕技呀。”說完又用手中的蒲扇掩笑起來。
蛛兒看到一名往樓里走的男子,他摟著一名女子上下其手;那女子也并不生氣,只是滿臉諂媚笑道:“客官,你好急呀。”卻引得那男子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候,蛛兒才明白這里是什么地方,便向李奧王討了些錢去找坊內的小吃去了。原來陳信在臨走之前,留下了些錢給李奧王。李奧王則是左擁右抱地走進了歡月樓。
歡月樓內,李奧王已是一人獨行。但一身曵撒的他過于惹眼,也沒有姑娘敢貿然而來。
歡月樓的媽媽上下打量了這個年紀二十四五身著曵撒的貴客,她滿臉堆笑地上前搭訕:“軍爺,打何處來?”李奧王也猜到他這身裝扮過于惹眼,一般女子自然是不敢上前。
“打來處來!”李奧王輕哼了一聲,故作姿態。
“軍爺,我看你是打海上來。這水上呆久了,身子自是倦怠了。”媽媽用綢巾遮住口鼻,去看李奧王的眼睛;目光如炬,并沒有綠油油的餓光,便知眼前不是一般之人。
“媽媽,好眼力。”李奧王心中對眼前這四十開外風韻猶存的女子眼力贊嘆不已。
“軍爺,莫不是在戲弄于我。誰不識得你這身金鯉撒服!那可是滅海蛇的頭擺子!”
媽媽沖著李奧王豎了一個大拇指,轉眼間又貼近李奧王耳邊,“軍爺,悠著點。今兒個白時,你們幾位爺可把我們樓的幾位姑娘折騰得到現在還下不了船。腿肚子軟軟地下不了地。”
話說到這份上的時,這媽媽臉頰也不覺得熱。
“吃花酒聽曲。”李奧王丟下了一枚他在百曲流地發現的珍珠。
“哎呦喂!軍爺,你這是要買下我這樓啊!”媽媽穩穩地接住了李奧王拋過來的寶物,瞪眼一瞧大叫了起來。又喚來了樓內的龜公吩咐了幾句,自己引著李奧王到了一個極其清幽的雅間剛剛落座。
龜公放下酒食就迅速退了出去,全程都不敢抬頭看眼李奧王。
紅色簾幔之內可以隱隱地見到一女子端坐于琴桌之前,媽媽對著簾內說道:“婧姑娘,眼前的是金鯉艦隊的五品軍爺,只吃酒聽曲,你莫擔心!”
這時李奧王才知道他所穿之衣竟然是五品軍服,也知道了陳信的軍階;心中不免一疑:“這陳信是何許人也?竟給我著五品軍階,看他年紀輕輕莫不是皇室?”
此時,媽媽已關了屋門,自行退出;且見簾縵里的婧姑娘起身隔著簾縵行了一禮:“軍爺辛苦了。”
“婧姑娘,換個稱呼。”李奧王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我自姓李;婧姑娘稱我為李公子即可。”
“巧了,奴家本也姓李。只是少時未得姓名,下面的人便我喚我作婧姑娘,便假婧作名,當是李婧。”李婧已然禮畢,回到琴桌之前,“且讓我為李公子吟上一曲《臨江仙西淮梅花舫》
憶昔慢舟舟中飲,懷中皆是美顰。西淮河里水無聲。梅花輕舫里,弄香至天明。
十余年來似一夢,孤身無后情!先來觀旭在金頂。悠悠歲月愁,鳴落起二更。”
“寫這詞人倒也有趣。”李奧王聽罷不由得來了一句。
“奴家愿聽公子詳解。”李婧聽到這番評解也來了興致。
“這上半闕倒是香艷,下半闕寫的卻是情場的不順。想來多是不懂愛或是不知該如何去愛。”李奧王給了自己的點評。
“愛是何物?”一身紅衣的婧姑娘已掀起了簾縵,探出了她五官精致的鵝蛋臉來。
“讓人生死相許之物。”李奧王也直起了身子,直勾勾地看著李婧;見她羞面而垂,作了一揖道:“在下失禮了。”
李婧復垂了簾縵,再度回到琴桌之前:“李公子請坐,我這還有一曲《江城子七夕》:
十年相視兩茫茫。不敢忘,愁斷腸。
鴻雁棲窗,情話似個長。又逢昔人入夢里,盡余歡,夜未央。
夜來如夢如香江。春椒房,體幽香。相顧歡言,云雨赴巫山。
料得初年斷腸處,明月夜,馬臺巷。”
“這是哪家公子與愛在閨中所作,竟也流傳了出來。”李奧王聽出這首江城子是模仿蘇東坡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所作,心中不免一驚:“這作詞之人,是與我同樣穿越而來,還是被這片土地所浸染而生之人呢。”同時也想到了慘死于薩博尼島的蒂芙,不免傷感起來。
“李公子是念起舊愛?我見公子神傷。”簾縵里的李婧注意到了端起酒杯卻一直沒有送到嘴邊的李奧王便關切地問道。
“她已先去,徒留一女。”李奧王一口飲盡了杯中之酒,頭微微一傾問道:“這詞好像是有兩個地名。香江與馬臺巷。”
“香江自是番州城南之大江,由北江和西江融匯而成。公子海上而來自然會見到番州城位于兩江所夾之地。番州城東,城北都有北江的碼頭,番州城西則有西江的碼頭。”顯然李婧并不是只會彈琴與吟唱。
“不曾想婧姑娘對番州的水文倒也熟絡。”李奧王由衷地給了一個贊許的目光。
“我原是西江之外的破落漁家女。家境破落,這才入了紅樓,做了如下之事。”婧姑娘說到傷心竟滴下了一兩滴淚珠兒。
“婧姑娘想不想離開這紅塵之地?”李奧王很突然來了這么一句,又忽然想到不知誰說的“勸紅塵女子從良。”
“公子何意?”李婧聽得這話,眼睛一亮,滿是期待地看著李奧王。正當李奧王不知道該如何緩解這種尷尬的時候,屋外嘈雜的聲響傳了過來。
“屋外是怎么了?”李奧王不敢直視李婧的眼睛,故意把目光轉了過去。
“聽著動靜恐是番州古家公子,他喜好幼雛。怕是又看上端盤的幼女。”李婧原先滿是期待的目光暗淡了下去,再次回到了簾縵之內。
“我先出去看看!稍后便回。”李奧王行色匆匆地出了屋門,只是在不經意間落下了一枚隨身攜帶的玉器。
李婧看到玉器落在了圓餐桌桌腳步上,她走上前拾起來想著等李奧王回來再送還與他;避免被別人撿了去。李婧把看了那枚做工精細的玉佩,忽然發現玉佩上竟然是一只四爪龍紋:“李公子是王爺?是我癡心妄想了。”
婧姑娘受過媽媽的指點,知道能用龍紋的都是皇家之人;五爪必是當今皇上,四爪的可能是王爺也可能是皇子。但李奧王卻不知道他的這件曳撒里竟然還藏著一枚龍紋玉佩。
李奧王出了屋門之后,在他的右手邊角落位置有著兩個人在爭執著。
見那男子不過二十上下,他身旁的幼女看起來不會超過十歲,還是滿臉的稚氣;但此時卻已是滿臉的驚恐,顯然這個小女孩是識得眼前的男子的,她的哭喊之聲反而讓男子顯得更加的興奮。
男子直接把小女孩抱在了懷里便要去親吻,嚇得小女孩左右搖擺頭部以躲避男子的親吻。
“放下那個女孩。”李奧王喝道,但心里還默念著一句,“讓我來!”靠近之后,李奧王才發現那個小女孩生得真是水靈,恐懼的面色仍然保留著一份秀美;宛若初飛的春燕,又如溪中的幼魚。
“你是個什么東西?敢管我的事。”可當那男子把目光投向李奧王發現他身上的金鯉曳撒的時候,又是滿臉的驚恐,連連說道:“小的嘴欠。還望軍爺海涵!”
又注意到了李奧王停留在小女孩身上的目光,又輕聲說道:“軍爺,哪間房。我把她給您送過去。”他一直在留意著李奧王臉色的變化,但李奧王卻把目光投在了男子身上:“你叫個甚名?”
男子答道:“古彰。”李奧王聽得有趣,與鼓掌諧音,此外鼓掌又有某種特殊含義,但強忍在腹并未笑出來。
古彰瞥了眼李奧王出來的屋子,竟是花魁婧姑娘的屋子;心里又生了幾分嫉妒,能進花魁之屋的皆貴人。在古彰的眼力,眼前的李奧王便是貴人,此下古彰的腰彎得更厲害了。
屋內的婧姑娘久等不見李奧王回屋,輕輕地推動了一下屋門;整棟樓都聽到了這扇門的聲音,所有屋外的人在瞬間都停止了當下的活動,眼睛都直直地看向花魁之屋。
站在古彰的位置上可以看到那扇門開動后的縫隙,只有一只眼睛透過縫隙看到了與古彰對立的李奧王。古彰只是見了那只明眸,口水便止不住得流了出來。
李奧王察覺到了古彰的異樣,回過頭去才注意到了婧姑娘露出的眼睛。一聲呵斥回去,門又禁閉了起來。
“把孩子放了!以后不得再對女娃無禮!”李奧王才把目光注意到古彰的一只手還抓著那個花容失色的小女娃。
古彰放了女孩并無半點怨色,他深知呵之為近,笑嘻嘻地點頭稱是了,但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了那扇已經關閉的門上,他還沉浸在對婧姑娘熔巖的沉迷之中;知道李奧王觸碰到他的肩膀才醒了過來:“大人,有何吩咐?”
李奧王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古彰興奮地眉飛色舞起來;連忙下了樓,出了門;李奧王也再度回到了婧姑娘的房里。
古彰在坊里很輕松地找到了攜帶四把天使之劍的蛛兒,只見她后背上四把天使之劍與直插的蛇神之杖呈扇形展開。吸引眾人目光的同時,身邊的人也不敢貿然靠近。
古彰很容易就找到了蛛兒,但也沒敢靠前只是遠遠地跟著。原來他得了李奧王的吩咐,生怕蛛兒在坊內惹起事來。
蛛兒如此打扮,加上一身的曳撒;就是買了小吃,攤主也不敢收她的錢,只是苦了攤主;帶來的數百串肉串都被蛛兒一人吃完了。
蛛兒吃完了也顧不上擦嘴:“幾個錢?”
攤主連連搖手:“不要錢!不要錢!”
蛛兒人情世故也不熟絡,見不要錢便歡歡喜喜地走開了;古彰一旁看得也連連乍舌,不由得憐惜起攤主來,他走上前去丟了五鑄。攤主大喜過望,見了是古彰又是滿臉疑惑;但古彰的錢他還是敢收的,便連連說謝。
蛛兒見得有人口吐火龍見了新奇,湊上前去才知道他并非火法師,只是玩火而已;但心里卻起了戲耍之心,待吐火之人準備再次吐火之時放了一個火球在火龍的正前方。
眾人不明,鼓掌以喝;只是吐火人懵圈了,他還沒有讓火分離之術;四下張望才注意倒了蛛兒手上還存有半點的火星。
只是吐火藝人不敢聲張,他走南闖北得多,聽聞在西方世界有著魔法師一說,便懷疑起了蛛兒的身份;便不再擺攤賣藝,匆匆之間收了攤位,悄悄地跟在了蛛兒的身后,也打起了四把天使之劍的注意,因為他覺得是寶物。
雖然蛛兒強于法力,但弱于俗世;何況吐火藝人輕功了得。跟著后面的古彰意識到吐火者已心存不善,但又不敢輕易離開只得繼續跟了下去。
蛛兒聞著香味走到一個烹煮的小吃攤,“這是什么?”攤主見蛛兒色絕一時半會忘記了應答,直到蛛兒推了推他才反應過來:“這是砂鍋牛雜。見你是番人,便送你一碗如何?”
跟著的吐火者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攤主雖不識得吐火者,但他看出來這人在跟蹤著蛛兒。吐火者見牛雜攤位比較偏僻便生了歹意,忽然沖著攤主撒了粉末狀的物體;攤主站立不穩一個踉蹌就倒了下去。
“耽誤我吃東西,你找死!”話音剛落,蛛兒直接沖著吐火者丟了一個火球。
不曾想吐火者輕松了得,輕易地躲了過去:“你果然是個火法師!”哪里知道蛛兒接二連三地丟來冰錐和電花,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惹了不能惹的人;幾個閃轉騰挪便消失不見了。
蛛兒搖了搖牛雜攤主,但他仍然是在昏睡狀態。蛛兒見時辰不早了,便回到了酒肆,此時小小早已入睡。蛛兒將天使之劍放好,也上床休息。古彰早在蛛兒回到酒肆之后便離開,回到歡月樓但李奧王卻已不在。
睡夢之中的蛛兒仿佛感覺到有人站立一旁,稍后便是金屬碰撞發出的聲音;蛛兒猛然坐起只見得一個全身黑衣之人帶著四把天使之劍破窗而出。
蛛兒剛把雙腳挪到床下,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雙腳無力,噗通一聲跌坐在地面上,大聲呼喊之下隔壁的李奧王匆匆而來。
在進門的時候他聞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連忙遮住口鼻;在蛛兒的訴說下才得知天使之劍被竊之事,同時查看了小小只是昏睡了過去,并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