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東川行?五
- 踏破大清朝
- 中庭有嘉樹
- 3141字
- 2022-01-24 14:00:00
“這怎么可以?”其他的將官一片嘩然,而岳如昆更是雙手緊握,眼睛里面還有一點兒淚花。
他很清楚朱天賜這么做的原因。
“諸位不用著急。”朱天賜看著眾人說道:“地主之誼,楊清兄弟已經(jīng)給我送上了,我要是不來客人的禮儀,豈不是非常不給面子?”隨后朱天賜拿過自己的劍,對著那個劍士說道:“我與你舞劍,如何?”
一邊的楊清顯然沒有意料到事情回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但是他還沒說話,一邊的楊秀突然跳了出來:“這怎么可以?若是穿出去了,我們當(dāng)如何自處?”
楊清簡直為之絕倒,你他媽是我弟弟,不是我我爹,不是我爺!能不能消停點,給我省點兒精力?!
楊清正想要挽回局面,但是朱天賜怎么可能給他這個機會,立刻搶過話頭說道:“你們應(yīng)當(dāng)如何自處,你們應(yīng)當(dāng)是自己有自己的待客之道的,不如……”
“不如我為你們吹陶笛吧!”一個不算嘹亮、甚至有一些膽怯的聲音傳來。不消說朱天賜,就算是全場的人都沒有意料到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眾人循聲望去,一個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女子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
此女子生得標(biāo)致,穿著一件淡綠色的紗裙,一件白色的套甲套于身上,挽著發(fā)髻,眉如柳葉,嘴若海棠,臉上不施粉黛。或許是被眾人看得有一些羞赧,臉色微紅,如同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桃紅色胭脂,配上淡綠色的裙子,如同一支小荷初綻。
朱天賜看了看她,心道:真是一個如云如玉的小美女。
“你太放肆了,下去!”楊清本來就被朱天賜惹怒了,如何能夠去答應(yīng)這美少女的條件,然后一邊的楊秀仿佛被神奪去了三魂六魄,臉上居然露出一絲笑容:“如此盛事,怎么可能沒有絲竹之樂助興呢?聽說你吹得一首好陶笛,不知可不可以吹一首陶笛?”
那女子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一點散亂的發(fā)髻,胸脯也不怎么起伏了,就說道:“當(dāng)然可以,小女子這就給各位大人吹陶笛。”
“你叫什么名字?”楊清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好叫大人知道,小女子姓裴名棠梨。”徐棠梨聲音低低的,如同哀囀的夜鶯一般。
“說話倒是不錯,你就吹一首吧。”
“好!”那徐棠梨應(yīng)了一聲,從自己的袖子里面拿出了一根陶笛,陶笛并不太長,十幾公分,咖啡色,握在手上剛好合適,朱天賜隱隱感覺有一點兒不對勁,但是也說不上來。音樂漸漸傳了出來,聲音非常平緩,仿佛讓人看見了太平盛世的宋朝一般,在場的人都聽得有一些癡了,而朱天賜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里面。
他心里面思考著,一個女子為什么要毛遂自薦去給人吹陶笛,為什么?難道是因為之前楊清說宋聲已經(jīng)消失了才站出來的?可是這也不是什么特別充分的理由。
為什么,為什么?故宋……
山河奄有中華地,日月重開大宋天?
朱天賜突然想到了明太祖的這句詩,不知道為什么,朱天賜心里面感到一股別樣的情緒。陶笛的聲音還在繼續(xù),越來越慷慨。如同千軍萬馬上戰(zhàn)場一般,忽而一聲凄厲的尖叫,立刻打破了這平衡的音樂,朱天賜猛地把頭扭過去看了一下。
楊清捂著自己的脖子,眼睛如同銅鈴一般,里面閃爍著不知名的色彩,似乎有憤恨,有不甘,有憤怒,有恐懼,不一而足,而在他的脖子處,一根兩寸長的毒針插在大動脈地地方。風(fēng)徐徐地吹過來,但是在場的人感覺到了一股極致的寒意。
朱天賜厲聲叫道:“如昆,你還在等什么!”
岳如昆立刻拿出火石,擦出火花往地上一點,原本布置在地磚縫隙中的火藥立刻被點燃,嗖地往柴火房里面跑,而張承昭立刻拔刀,直接往前一捅,鮮血淋漓,楊秀立刻倒在地上,同時倒地的還有楊清。
“轟!”
柴火房頓時開始了一場小型爆炸,火球從柴火房炸裂,幾個戰(zhàn)兵立刻被爆炸吞沒,時不時從里面?zhèn)鱽硪粌陕暤膽K嚎,讓人聽了起雞皮疙瘩。
橙紅色的花火如同毒舌一樣往外噴涌,任何觸碰到火舌的人都發(fā)出痛苦的哀鳴,滿地打滾,還有柴火不斷從天上掉落下來。周邊的房屋也被火焰吞噬,熊熊的烈火直接把一部分戰(zhàn)兵嚇破了膽,立刻丟盔卸甲逃跑。
已經(jīng)嚴陣以待的朱天賜立刻拿起自己手中的劍往前一捅,一個跑過的戰(zhàn)兵立刻就被捅了一個透心涼,朱天賜往前一走,對著面色煞白的徐棠梨說道:“你進屋去躲一躲!”
徐棠梨立刻領(lǐng)命而去,朱天賜又立刻轉(zhuǎn)身,場面已經(jīng)亂作一團,朱天賜立刻來到岳如昆那邊,因為那邊的人最多,他平時和岳如昆交談得最多,也知根知底,兩個人已經(jīng)親如兄弟,朱天賜朱天賜早就把他當(dāng)做自己的兄弟。
朱天賜沖向前,一個箭步往前一探,劍鋒一橫,正準備進攻的一個戰(zhàn)兵立刻被捅穿,岳如昆看見朱天賜親自過來幫助自己,也是感動不已,殺敵的動作也越來越生猛。
岳如昆一手那槍,如同風(fēng)一般往前跑,把槍往前一捅,一個敵兵立刻往前跑,隨后岳如昆朝著朱天賜跑過來的方向走,而對方也因為主心骨都死了的緣故,本來經(jīng)過了爆炸就沒有什么斗志的敵兵被岳如昆的勇猛的戰(zhàn)斗嚇破了膽,紛紛逃跑,這更加讓局勢一邊倒。
康平就是其中一員,看見對面那么勇猛,他想都不想直接逃跑,本身他就是被強迫加入進來的,周圍的人對他們也沒有什么好臉色,他在這里只是被欺負的對象,所以逃跑起來也沒有什么心理負擔(dān)。
跟隨他逃跑的還有幾個人,互相都認識,他們已經(jīng)被岳如昆嚇破了膽,立刻商量著怎么逃跑,而前面的已經(jīng)找到了一個房間,幾個人很快就進去躲了起來。就當(dāng)他們準備找東西吃休息一下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康平立刻拿起自己的刀,周邊的幾個人立刻說這是我們自己人。那人進來了之后立刻準備商量對策準備逃出去,經(jīng)過他們的集思廣益,他們認為對付岳如昆是不明智的,對付朱天賜也是不明智的,對付張承昭更是不明智的,于是打算對付徐棠梨。
隨后他們就靜悄悄從后門出去了,而岳如昆一行人還在殺敵。
……
……
張承昭吐了一口氣唾沫,地上的兩個人已經(jīng)死了,這是他親手殺的。而楊洪也不聲不響殺了兩個人,不過這兩個人并不簡單,他們是臨時指揮的。
兩個人倒在地上之后,周邊的人立刻群龍無首,亂作一團,還有人想要進行抵抗,立刻被有準備的幾個人抹了脖子,剩下的人因為沒有了領(lǐng)導(dǎo),直接納頭請降,朱天賜讓人把他們捆綁起來,然后就坐了下來。
“井水里面投毒了沒有?”朱天賜說道。
“已經(jīng)投毒了,把砒霜、紅豆子、牽機、七星海棠都放了進去,還有,在楊清的家里也放了一些毒藥,主要就是砒霜。”
朱天賜點了點頭,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試試看能不能把他們的計劃拖累一番,雖然朱天賜知道這里的情況一傳入洪承疇的耳朵里就會被識破,但是能夠利用就利用一下。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辦法能夠安安靜靜離開了,還有昆明的旅程,消滅糧草,重創(chuàng)糧道。就是現(xiàn)在的東川之行都這么艱難,很難想象之后的事情會是什么樣的。
朱天賜又想起了文安之給自己的囑托,他應(yīng)該是給了自己莫大的希望吧,但是到底能不能成功呢?他不由得想起了荊州之戰(zhàn)時期的李過,那個時候應(yīng)該是最好的機會了吧?可惜事情依然成了那個樣子,堵胤錫喋血荊州,李過失去了成為忠貞營盟主的機會,忠貞營成為一盤散沙,一直維持到現(xiàn)在的局面。
可是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是一個亂來者,我是一個知道歷史的人,所以我要讓在乎我、愛護我、保護我的人能夠得到我的保護,我要用自己的能力去幫助他們,讓他們不再成為冤魂,不在成為明末最后的悲歌。
我是一個現(xiàn)代人,我是一個有著強烈愛國主義的人,所以,我所面對的,不在能夠讓我恐懼,因為我就是為了挽天傾而來!
朱天賜沉吟了一會兒,繼續(xù)說道:“還有人沒有?”
“朱先生。”岳如昆抹了抹自己臉上的血跡,繼續(xù)說道:“能夠看到的都被尋了過來。我們之前知道總?cè)藬?shù),加上被殺的,還有四個人沒有被抓住。”
“盡快加強搜尋,莫要讓他們逃走,另外……”朱天賜的話還沒有說完,冒冒失失且嘴巴比較大的張承昭一路小跑過來,臉上的神情比較怪異,朱天賜連忙問什么情況。
張承昭說四個戰(zhàn)兵劫持了裴海棠,說要朱天賜做主放了他們,不然的話,徐棠梨就會死。
眾人一聽覺得挺搞笑的。朱天賜也淡淡地笑了笑,對著張承昭說道:“我看你的神色,問題應(yīng)該解決了吧?”
張承昭露出一口大白牙:“當(dāng)然了,我已經(jīng)替殿……朱先生解決好了。”
朱天賜笑罵道:“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說,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那個徐棠梨?”